老爸做豆腐
老爸自从打工结束回家后,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追问老妈再三,我才知道,原来老爸回乡下老家去了,是为了让咱兄妹俩能早日吃上他的“老爸牌”豆腐!
趁着假期,我缠着老妈,软磨硬泡,她才答应带我回老家一趟。
刚一下车,我就迫不及待地钻进老屋,转了几圈,才发现老爸在后院里干活。那会儿,他正往一口大水缸里“哗哗”地放水,我不动神色地站在老爸的身后,盯着大水缸半会,发现它很能吃水。忽然,我问:“老爸,放水干吗?”老爸猛地一惊,转过身来,费力地拖回大半袋的黄豆,说:“看到没?泡豆子呢!”
原来用清水泡黄豆是做豆腐的一道工序。挑选上乘的黄豆,盛放在大缸里,要泡上十来个小时。早年磨豆腐,多半是推石磨磨出豆浆的,而如今讲究效率,老爸用上了电动的磨浆机。次日,我便蹲守一旁,看着老爸用大铁舀把泡得鼓胀的黄豆带水从缸里舀起,倒入磨浆机的漏斗里。通电后,豆浆机的出口便“哗啦啦”吐出豆浆来,后面则跟着冒出一堆黄豆渣子。出于好奇,我伸手抓了一小把豆渣,揉捏起来软软的,凑到鼻前闻,有一股特别的清香。粗糙加工后,还有少许的黄豆没有完全被碾碎,老爸又往豆渣里加点井水,搅拌均匀,再进行二次加工,他说这样可多出一些浆汁,做出来的豆腐也会细腻一点。
黄豆磨完后,老爸收获了满满三大桶的豆浆。他把豆浆一股脑儿地倒进农村特有的两口大锅里。老妈坐到锅灶下,抓把穰草,开始生火。我自告奋勇,干脆坐在地上,三两下把树枝掰断,帮老妈往灶膛里塞。干柴烈火,一会儿工夫,大锅里的豆浆就冒起了热气和泡泡。见状,老爸腾出手来,拿着大勺子在浓白的豆浆里缓慢地搅动,豆浆的香味一点一点散溢开来,让人闻着就嘴馋。约莫半小时,豆浆开始翻腾起来,表面还漂浮着一层薄薄的皮儿,老爸将薄皮用筷子轻轻地挑去,为防止豆浆粘锅,仍不停地搅动,等到豆浆彻底煮沸后,老爸示意我停止加柴火,让沸腾的豆浆慢慢地平复下来……
给豆浆点膏,是做豆腐最为关键的一步。老妈帮着老爸把满满两锅的豆浆倒进一个大木桶里,老爸才开始往桶里撒入适量的石膏粉,俗称“点膏”,然后将木桶迅速盖上布,再把周围扎紧。工序完毕,老爸直起腰板,舒了一口气,笑着说:“好了,丫头!坐等一会吧,就可以吃到豆脑了。”于是,老爸和老妈退到堂屋里唠嗑,我却一个人溜到后屋,盯着那只大桶,恨不得立即就把盖布掀开。过了约15分钟,老爸才慢悠悠地走过来,在我的催促下,他揭开了盖布,用大勺子舀上一勺,白花花的豆腐脑诱人得很。为了证明老爸的手艺,我和老妈一人喝了一碗豆腐脑,还别说,味道真好!豆腐脑细嫩柔滑,配上白砂糖,更是齿颊生香,让人忍不住吃了一口,再吃一口,清香萦绕在鼻端,怎么闻也闻不够。我毫不吝啬地夸赞着老爸的手艺,然后又吃了一碗。老爸一边笑我好吃,一边把豆腐脑搅碎,倒进方格模具里,然后盖上白纱布,放平木质盖板,用石头给压平压实……
风清月朗,庄稼散发着缕缕的馨香。载着几板沉甸甸的豆腐,幸福的一家人行驶在回小城的路上……
肥东二中高一(2)班刘恩晨
指导老师:王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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