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幅中国社会学发展路线图 ■陈斌
社会学与中国社会巨变作者:李培林出版社: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出版时间:2020年11月
1927年,当时还是一介学者的严景耀在对犯罪问题开展研究时,选择了一个颇为“疯狂”的举措:前往北京第一监狱当了一名“志愿‘犯人’,和犯人同住、同食、同生活”,并一当就是三个月。此后又多次前往。
像这样特别注重社会实践的举动,在上世纪初的中国知识界并不鲜见。事实上,知识界的努力在上世纪上半叶也确实取得了较为瞩目的成果。晏阳初开展的乡村建设成为当时少有亮色,而费孝通的《江村经济》被誉为“人类学实地调查和理论工作发展中的一个里程碑”,堪称经典之作。
万物皆史。作为一部探讨中国社会学发展变迁的学术著作,必然回到社会学的源头。可以说,一部中国社会学史,就是一部近代中国寻路史。
《社会学与中国社会巨变》作者李培林曾获第二届“费孝通学术成就奖”,是《中国社会形势分析与预测》(又称“社会蓝皮书”)自1993年到2016年唯一始终实际负责和参与这项课题的人。本书虽是李培林发表文章的合辑,但体现了较为严密的时间逻辑关系。沿着社会学发展的时间谱系,本书从“社会学之父”奥古斯特·孔德谈起,重点介绍了对中国近代社会学有着重要启蒙意义的“社会达尔文主义之父”赫伯特·斯宾塞,以及社会学进入中国及其发展的基本历程。
在李培林看来,梁启超“堪称中国社会学的最重要创始人”,他“师承康有为,同时又深受严复和谭嗣同的影响。通过严复,他吸收了斯宾塞、赫胥黎的社会进化思想,通过谭嗣同,他对《易经》的变通之理有了更深刻的体会”。尽管有近邻日本“脱亚入欧”的成功镜鉴,但社会学甫一在中国出现,就全盘摒弃照抄“西方现代化”的思路,而是注重从多个方面比如传统文化中吸收丰富的思想“营养”。
虽然对梁启超的“学术创始”地位极其推崇,但李培林对梁启超的思想还是予以一分为二的评价,认为其“重国家、群体,轻社会、个人”的思想,是其后来走向“保守主义”的重要根源。此外,李培林对学术研究方法亦有精辟的论述,他指出,“社会学研究既需要有科学的分析方法,也需要基于经验的丰富想象力。没有想象力的社会学家不可能是一流的社会学家”。这里的想象力当然不是胡思乱想,前提是掌握一定的学术训练基础,然后基于多种知识提炼后形成的逻辑自洽。
“东方现代化”是中国社会学绕不开的话题。一段时间,“西方”乃至“西方现代化”困扰中国知识界,日本的成功“脱亚”,难免会加重这一迷茫情绪。西方社会学自诞生后,长期以资本主义为关注研究中心,而中国本身是一个有着数千年农业历史的社会,绝大部分人口长期居住于农村。基于现实,像晏阳初、费孝通等人聚焦农村成为必然选择。国情的天壤之别,意味不可能用“西方”的鞋来套中国的脚。不过李培林同时认为,强调“东方现代性”的区别,并不是将“东方”与“西方”对立起来,实际上中国社会学意义下的“东方”,兼具开放与包容等诸多特征。
中国改革开放取得巨大成就有目共睹,但李培林对社会现实问题并不回避。本书中,李培林抛出了中国改革当前面临的诸多问题。坚持问题导向,是中国社会学的前进方向所在。
与西方社会学注重先验性设计意义不同,中国社会学更像是摸着石头过河。1978年,安徽凤阳小岗村18位农民立下生死状,从而掀开了土地承包责任制乃至整个中国改革开放的序幕。著名经济学家凯恩斯曾把那些生活在经济趋势极端情况中的人称为“我们的先头部队”,认为社会的未来就隐藏在他们其中。某种意义上,中国社会学就像是寻找社会中的“先头部队”,发现那些具有创新意义的现象,并给予一定的政策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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