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带给我圣洁的灵光 《每天结识一个人》写作记

新安晚报 2021-03-31 09:19 大字

□安庆甲乙

从2020年8月6日开始,到2021年2月16日,我先后结识了近百位平民人物。和他们相识,基本都在公共场合,大多是偶然、随机的,所谓有缘来相见。

我记下他们的故事,每写一篇即发至朋友圈,这样,写成了上百篇“人物”。

他们在我的笔下存在,这也意味着我和世界产生了更多的联系。写作这些文字时,我自己曾沉浸其中,好久不能释然,似乎经历了一次次悲欢离合。这种状况在我以前的写作中很少见。

我对“非虚构”写作,一直有浓厚兴趣。去年新冠疫情期间,我和许多居民一样,相对封闭在一定地域空间,减少了更大范围流动,时间节奏变缓了。大家(主要是老年人)耽于一隅,平静光阴,让我有了和他们结识和深聊的可能。我一直觉得,人人都有故事,而这个时段多么适于“自我讲述”。

从不期而遇的对象,寻觅他们埋藏心底的故事。这既难又不难,全看你如何“顺水推舟”。一般来说,六七十岁老者,他们有闲,愿意和你长聊,只要你耐心倾听,就能得到有价值的素材。你得善于发现其中的“金沙”。

对聊天对象要有谦卑之心。通常,我把自己想成一个问路者、乞贷者,有求于人。这样,你才会有一种合适姿态,对聊天对象保持恭敬,甚至带有一点仰视。在这过程中,我已熟练地使用敬语“您”。必须得让对方感到你真诚可信。

我的“结识”过程,基本上只要对方愿意聊,我都洗耳恭听。聊天场合主要发生在北京东部的后沙峪小镇,地点分别在小区附近的两处小公园、一处龙腾世纪广场,和周边人活动频繁的杨树林,甚至马路边、田地间。还有温榆河、潮白河、罗马湖之间的乡野区域。再往远说,则有地坛公园、天坛公园、香山、植物园、元大都遗址公园、奥林匹克森林公园等名胜景区。总之,走到哪聊到哪,只要幸遇聊天对象即可。某次在天坛公园,和一位老太同坐一椅,聊了起来,又等来她约好的一个友人。依据她们的交谈,后来写出一篇《柿子又红了》。

和人聊天是惬意的,但也是紧张的。你要把握让谈话进行下去的一个个节点。同时,敏感地解读和接续对方的话语。为了得到他的故事,要适时和巧妙地引导话题。不然,你得到的可能是一盘散沙。

再者,我不可能现场记录,只能让大脑全盘记忆,特别是一些情节和细节,稍不留心,就会随风而逝。对话大都是一次性的,聊完了相忘于江湖,下回很难再找到对方。如记忆得清晰,回家形成书面文字,会省很多力气。

一般来说,人们站立或坐着工作。我则不同,这百篇文字,我都是半躺床上,在手机里完成的。我把被褥折叠成一个好的角度,适合脖项躺上去,背部始终贴靠床面。这样写起来身体较舒适。多年前我在农村干重活,导致腰椎落下老伤,这几年稍微起坐时间长点,站起时腰背不能伸直,而且隐隐疼痛。采取“卧写”方式,身体状态保持良好,脑力似乎也充沛了。

对于写作风格,我要求自己简洁再简洁,不在意文辞的华美,而在于准确逼真的刻画。一条漫长路,刈除杂草乱枝,会让你更准确地观望前方到底有什么,这就是文章的真义。这样篇幅较短,故事和人物趋于丰满,世界如电影浓缩。

我常想,大历史中的“小民史”比较稀罕。我干脆老老实实记录现实中的个体形象吧,他们经历不同,职业各异,但身上有当代历史的余影,言谈行为积淀了世事沧桑。这样也许能为后世留下鳞爪之迹。

有些奇妙的是,在结识和描述近百人物后,我个人生理或心理也有某些美好的改变。例如梦境,以前总纠缠往事,陷于其中不能自拔,梦中出现的多是险境绝地,似乎还活在胡安·鲁尔夫笔下那个叫做“佩德罗·巴拉莫”的村庄。你走进村庄,你遇见的人,大多是已逝者。现在,我的梦境不会止于一隅,几乎都是活生生的场景或人物,很少穷途和迷念。这是多么棒的收获。

众人融会一起就是上帝,他们带给我圣灵之光,让我体味到人间的至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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