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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山:被忽略的北宋蜀中大诗人

华西都市报 2017-05-13 04:05 大字

被忽略的北宋蜀中大诗人

冯山诗集《安岳集》。

冯山画像。

|人物简介|

历史上的四川一直都是中国文学发达的地区,盛产文人。宋代有“东普西眉”之眉山的“三苏”,而东普之普州(今安岳县)却有位与“梅尧臣、苏舜钦同时,尽变杨、刘西昆之体”,其诗“平正条达,无翦红刻翠之态”的大诗人——冯山。

冯山(1031-1094),北宋中期普州茗山镇(今四川安岳县龙台镇)人,字允南,初名献能,后改名山,号鸿硕先生。陈栎《定宇集》、方回《桐江集》皆称其鸿硕先生。

风节自高

西南人士不愿在京城为官

据《丁卯除夜》(《安岳集》卷十)记载的文字逆推,北宋全盛的天圣九年(1031),冯山生于安岳普州茗山镇米筛村。宋人李石《方舟集》卷十五《冯主簿墓志铭》记载“普之冯氏,世为闻家。其父子兄弟以诗书相颉颃,虽甚贫不破业,虽至老不费学,其为名卿才大夫者,踵武以至,代有人也。”《舆地纪胜》载:“冯氏,自唐冯宿之后。”足见冯氏家族之大、子孙之盛。

明嘉佑元年(1032—1056)期间,冯山在安岳生活20余年。他苦读诗书,游学乡里。(《安岳集》卷三)云“予始十五六,学赋满场屋。”仁宗嘉佑二年(1057),冯山高中章衡榜进士,神宗熙宁二年(1069),王安石发动变法,历经8年时间。时为秘书丞(掌文籍等事)的冯山并不支持变法。王安石权倾一时期间投靠王安石的邓绾(四川双流人),此时却推荐冯山为台官,冯山以不谙新法辞官,未获准。朝廷考虑到他父母年老需照料,准他回蜀任官。

熙宁七年(1074)四十四岁的冯山通判梓州(今四川三台县),期间作《议免役疏》,评免役法,言免役一法,未有成效,并分析免役法之弊,凸显耿介敢言作风。二月十三日,同乡好友、河州团练使景思立与西蕃首领木征青宜结鬼章,战于踏白城,景立战死沙场。冯山听闻后,作《哭景馆吏立之》(卷六)祭之。

哲宗元祐八年(1093年),秘书省主官范祖禹再次举荐冯山入朝为官,作《荐冯山张举劄子八月十五日》称冯山“风节自高”,“西南人士称山之美,如出一口”。冯山作《乞免赴召疏》,言“臣生长远方,复久外任,未尝知朝廷事体,少识中外人物”,以才疏学浅、州县民事稍多为由,拒而不受。《安岳集》卷二十二目录有《谢邓绾中丞荐御史》,其文不传。自此退居二十年,寓居南明镇(今贵州剑河县境内)。

游山玩水

精品诗歌值得后人重视

冯山交友甚广,从他创作的《和湖州文同与可学士见寄》《和新成都知府邓润甫温伯内翰道中见寄》《送范百禄子功学士知谏院二首》《和子骏郎中文台》《和子骏郎中登高》以及文同的《送冯允南倅梓》,邓润甫的《道中咏怀奉寄利州冯允南使君》,可见冯山与文同、范百禄、鲜于侁、邓润甫等文士均有唱和之举。

冯山亦喜好游山玩水,故而有很多馆阁、亭台、寺观、庙堂、滩峡、山水胜景古迹题材的诗歌,并不乏精品,与杜甫诗歌相似,以故为新,多沉郁之气。

袁枚在《随园诗话》评论怀古诗说:“题古迹能翻陈出新最妙。”“怀古诗,乃一时兴会所触,不比山经地志,以详核为佳。”例如与三国演义相关题材的《武侯庙》和《八阵磧》,就是即景抒情、览物怀古的经典之作。《武侯庙》通过武侯庙用简洁精当的语言描绘三国鼎立的近百年故事,一句一故事,就像一幅幅卷轴,慢慢展开来,表现了尊刘贬曹的传统倾向,表达了自己对武侯无限的敬佩之情,英雄气流于笔端,现于眼前,又有英雄无奈之叹,读之令人伤感不已。“从容所遇皆法制,浩荡心中万分一。阴机暗与天地合,壮气曾将鬼神役。”《八阵磧》将诸葛亮的神机妙算与扭转乾坤的豪壮表现得淋漓尽致,至今无人超越。

从现存的冯山诗歌来看,其题材内容相当广泛。他写了数首乐府诗,多是反映社会生活、揭示民生疾苦的新题乐府。《青塚行》反映了官宦之苦,发出“休休休,有子莫愿为公侯,有孙莫令从官游”的感慨;《邻家妇》描述了公婆嫌贫爱富、好财不好义的丑陋现象,为勤巧的贫妇鸣不平;《樵采行》则反映赋税严重、人民苦不堪言的社会现实。这类作品情绪低沉,沉郁悲慨,充满了不忿情绪,很有讽喻和教化意义。

据记载,冯山有文集三十卷,今存诗十二卷,名曰《安岳集》。冯山受当时欧阳修、梅尧臣的影响,风格平淡、意境含蓄为其作品的基本艺术风格。不论古体近体,都有可取之处,在巴蜀文学史中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

绍圣元年(1094),六十四岁的冯山病逝,官终祠部郎中(一说礼部郎中)。

《(道光)安岳县志·卷十四·邱墓》载:“冯山墓在治东六十里茗山镇。”即今安岳县龙台镇米筛村,1958年改土时墓被毁。靖康元年(1126),因其子冯澥官居左丞,冯山被追赠太师。是故,其别集名曰《安岳冯公太师文集》,后世又简之为《冯太师集》。许永强 文/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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