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父亲那样做人做事 淄博市沂源县实验小学教师 朱向欣
父亲既温和体贴,又很严厉。
记得我6岁那年,奶奶带我去拔猪草,队里的蔡大婶随手掰了4个玉米棒,塞到我怀里。回到家,奶奶把玉米放到锅里刚要煮,父亲回来看到了,火冒三丈,说:“不行,快送回去!”我一听,捂住锅盖说:“这是蔡大婶给的,又不是我偷的!”奶奶也说,咱就犯一回错,给孩子们解解馋吧。父亲把拐杖敲得当当响:“不行就是不行!咱家搞了特殊,我这个书记还怎么当!我们家出了一个‘特等残废’就够了,绝不能再出一个‘特殊公民’!”我只好含着泪,把玉米送了回去。
父亲铁面无私,看似不近人情,其实父亲对我们爱得很深。
有一次我发高烧,夜里迷迷瞪瞪听见了那熟悉的“吱嘎吱嘎”的声音,父亲用嘴衔着油灯,一步一步挪到我的床前,帮我掖好被子。接着,一只软软的残臂轻轻抚摸我的额头。直到今天,我都忘不了那种暖暖的感觉。
父亲干工作风风火火,性子很急,在家还经常发脾气,但母亲总是迁就他。就算父亲摔饭碗、掀桌子,母亲也没抱怨过。我们有时为母亲打抱不平,她还袒护说:“你爹身体都伤成这样了,身上、头上都有弹片,一到阴天下雨,身上就难受,发点脾气也正常。”母亲就是这样,处处维护着父亲。
2010年,母亲得了肺癌。去世前一天,我用轮椅推着父亲去医院看她,母亲说话都含糊不清了,还嘱咐父亲:“老朱,你别累着,快回去吧。”父亲只是看着母亲,他用残臂摩挲着母亲的双手。母亲去世当天,父亲一下昏厥过去,醒来一天不吃不喝。父亲是个硬汉子,在修大寨田滚下山沟的时候,在双腿被假肢磨得皮开肉绽的时候,他没掉过一滴眼泪。母亲出殡的那天,父亲再也控制不住,他失声痛哭!大声呼喊着母亲的名字,挣扎着要为支撑了自己半个多世纪的老伴披麻戴孝,他要用山村人传统的方式为母亲送行,回报母亲对他一生一世的付出!
娘,女儿小时候懵懵懂懂,看不出您对于父亲的意义,当女儿成家立业,自己做了妻子、当了妈妈,我才体会到您在父亲心中的份量!才认识到父亲在乡亲们心中的份量!
父亲总是要求我们生活上和最差的比,工作学习上和最好的比。从小就给我们立下了“忠孝、厚德、和善、诚信、勤俭”的十字家训。
儿女婚嫁是终身大事,很多受过父亲接济的乡亲想借这个机会,来还人情,但父亲从没有借我们的婚事来收礼,也从没有摆过宴席。可村里其他人家的红白公事,父亲从没落下过。大姐出嫁时,连件像样的嫁衣也没有,委屈地掉了泪。邻居张大娘看不下去,拄着拐杖过来,一边数落父亲,一边将两块钱塞到母亲手里。到了晚上,父亲硬是让母亲把礼钱退了回去。母亲和父亲商量,把垫到村里的钱取回点来,父亲说:“村里打井到了紧要关头,更需要钱啊!咱闺女结婚的钱,以后再补上吧。”
1996年,父亲千辛万苦写的《极限人生》出版了,当天晚上,他把我们姊妹六个叫到床前,郑重地送给我们一人一本。他在书的扉页上用残臂认真地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还特地跟我们几个闺女说:“当年,对你们关心不够,连结婚都没有像样的东西。这本书算是给你们补上的嫁妆!”。
捧着这本书,我才感受到了这沉甸甸的份量,才感受到父亲对女儿的良苦用心。
在父母的影响下,我们姊妹六人也都与人为善、自食其力,家庭和睦,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默默地为社会作着贡献。师范毕业后,我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至今,我依然奋斗在教学一线,努力践行着一名人民教师的神圣使命。
战争年代,我父亲在战场上,16岁火线入党;和平年代,我在师范读书时,18岁入党;新时代,我女儿在上大学时,19岁入党;她清华大学毕业后,在北京做律师。今年9月,当得知父亲被授予“人民楷模”国家荣誉称号时,我高兴地在微信中和女儿说:“闺女,幸福是奋斗出来的,你要像外公那样自强不息,像外公那样做人做事,做一名新时代的奋斗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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