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西头的老屋
□冯彦伟
自从淄博陶琉国艺馆开馆以来,一时成了众多新闻媒体报道的热点,国艺馆成了淄博来客不得不去的“城市会客厅”。将更多的当代国瓷集中展现在一个像样的地方,为人们更多地去解读当代国窑文化,也许是最为合适的选择。这又仿佛是了却了陶瓷人的一桩心愿,一种莫名的感觉油然而生。这感觉,便想起生活的许多往事,陶镇古窑村的老窑,老窑旁的老屋,心里充满了深深的怀念。
自古,穿过陶镇一条街,便有了东头西头之说。姥姥就住在街西头的一个小院里,院里有间十几平方米的沿街老屋,当时是村委会储存公物的库房。
我的童年时光多半是在这里度过的。这里所发生的事情特别是老屋里的事情更是记忆犹新。
记的有一年,镇上破“四旧”,老屋便被腾出专纳“四旧”品。一天黄昏,姥姥带我去街上玩,忽然,街头一阵混乱,人们纷纷拿着一些古旧花瓶、香炉、字画之类向老屋里交,姥姥忙带我回家,关好门窗,将书桌上的一对古花瓶藏在床下。姥爷是镇上的老窑工,从小就在窑场里工作,深知花瓶的份量,见姥姥惶惶不安的样子,早知道她的心病,说:“那是你的心爱之物,咱不能交。”说完,姥爷将古瓶装在匣子里,悄然埋在了屋后。
姥姥白天吃不好,晚上睡不香,仿佛世人都知道她藏瓶的事。见她日益消瘦的样子,姥爷非常理解她的心境,便极不情愿地将古瓶刨出,又放回到书桌上。那夜他们谈话到很晚……
第二天,那对古瓶便作为最后一批“四旧”品送进了老屋。一夜之间,姥姥苍老了许多。
打那,姥姥嘱我别再去老屋玩。
后来,姥姥迁居,离开了居住多年的小街。我也就此离开了小街。以后,谁也没有再提起古瓶的事。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姥姥早已过世,老屋也荡然无存了,小街被一片金碧辉煌的陶琉大观园所代替。唯有街头那座废弃的老窑,像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无声地昭示着什么。
从陶琉大观园的开业,到中国陶瓷馆的落成,再到淄博陶琉国艺馆的华美绽放,我仿佛又看到了老屋那些破碎了的瓷片的影子。
我呼吸着流转在远古的瓷器上那柔和色调,忘情地在瓷器中徜徉……
代表淄博古瓷第一缕闪光的青瓷莲花尊,举世无双的唐茶叶末釉花瓶,清雅、婉约的雨点釉海碗……
一件件出土的产品,早在宋、元时代便已价薄黄金。它们从不同的渠道,风靡于世界,如今却纷纷成为海内孤品了。我沉缅于它们在造型、釉色、材质及窑变效果上经久不息的魅力;我更惊叹于那鬼斧神工的釉色所唤起的强烈印象。在它细微而又精彩的色调变化之间,我感到了一种久远的亲切,我的心被这馥郁的暗香浸透了。
浏览过辉煌的古代瓷器,畅想于陶瓷名城的辉煌,回想那逝去的老屋,极希望能看到一座像样的当代陶瓷馆。我想知道,历经了漫长的停滞时期之后,陶瓷人是否有信心重现灿烂的历史。走进国艺馆,目睹了这里的件件陶瓷精品,一个丰富多彩的陶瓷大世界已经形成……
昙花怒放,绿叶间似有花蕊抽动;月色清凄,竹影后时见幽人倩影……一幅幅清新活泼的画面,与造型典雅的花瓶、雕塑、壁饰结合得完美而不露雕痕。尤其在线条和纹饰上,它们巧妙地借鉴了古代篦纹、划花、黑色加彩、纹釉等工艺,采用大写意手法。你看,神态各异的古装人物,鸟语花香的青山秀色,“巧剜明月染春水,轻旋薄冰盛绿云”的青瓷花瓶,寥寥几笔,境界全出,但见人物戏文,花卉禽鸟、虫鱼走兽,游离自然,形神兼备,妙不可言。
从陶镇街西头曾座落过老屋的街上走过,离别魂牵梦萦的老屋,走到华光四射的当代国艺馆的门槛。虽然它尚在发展之中,但那琳琅满目的陈列,已令人美不胜收。从世界体操冠军奖杯、中美企业峰会指定礼品、中澳电影节获奖明星奖杯到APEC首脑用瓷和上合青岛峰会元首用瓷,再到紫光阁、故宫博物院、国家博物馆、中国美术馆、英国皇室等收藏,实现了中国陶瓷界的大步跨越。
人生的经历实在是极为有限的,国艺馆能够在陶瓷名城落成实属一大幸事,人们能够亲眼目睹这些当代陶瓷精品,还能够在这些当代陶瓷精品面前邂逅过往,这也算得上是人生的一大收获。是国艺馆牵挂了我,使我得以收获悠远而长久的美丽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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