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教万教

(上接第7版)

当然,在我们身边也不乏这样用真心滋润学生成长的教师,只是他们的名望和成就,还不能与季羡林、于漪这些大师级的人物比肩,但满满的爱心是相同的,也是相通的。在淄博市南部山区有一位中学语文女教师,大学一毕业就怀揣梦想回到了家乡,立志为家乡的教育事业贡献力量。转眼扎根山区20多年,去年高级职称评审政策向农村教师倾斜后,她却因为从没担任过班主任或辅导员,被卡了下来。当同事们都在高高兴兴填表准备晋升职称时,她却依然在默默地为学生们付出,批改作业、修改作文、评判试卷。其实立德树人,不能仅仅停留在说教上,更应落实到点滴行动上。我们作为成年人,生活在大千世界,有许多不如意,甚至烦恼,但这不能成为懈怠消极的理由,决不能因为自己的得失而耽误了孩子的时光。学生的事永远是第一位的,教书育人理应是教师的首选。这种认知,才是一名合格人民教师应有的品质,这位扎根山区的女教师,用爱心、耐心和责任心,诠释了“传道授业解惑”的真谛,没有爱,就没有教育。

作为办好人民满意教育的追梦者,梦想是我们对自己的期许,而这种期许常新。我们渴望与每一位教育者同行,共同为我们教育事业的发展添砖加瓦,新年的阳光照亮你的梦想,也照亮每一个和你一样善良、正在关爱学生、关注教育,默默奉献的人的梦想。

四、失范得不偿失

没有什么能轻易把人打动,除了真实。好在岁月认知了“真”的宝贵,尽管“真实”有时让人难堪,但我们只有直面真实,才会走向成熟,敢于面对真实才能成为坚强的群体。近读《中国国际教育》一篇文章,“无法回头的教育末路”,虽然觉得它描述的疯狂的作业、如潮的补课、尴尬的教师、霸道的名校等有点言过其实,但却非常欣赏文中的“剧场效应”这个鲜活的例子。

“剧场效应”是说,在一个剧场里,大家都在看戏。每个人都有座位,大家都能看到演员的演出。忽然,有一个人为了看得更清楚,站起来看戏。于是,周围的人为了看到演出,也被迫站起来看戏。最后全场的观众都从坐着看戏变成了站着看戏。先站起来看戏的人在短时间内看得更清楚了,等到大家都站起来了,所有人看的效果和原来几乎相同。更悲剧的是,虽然大家都更累了,但不会有任何人选择坐下来看戏。因为,谁选择坐下来,谁就啥也看不到。相反,还会有人开始站在座位上看戏,引发更多的人也站在座位上看戏。于是,一种空前的奇观出现了,某处的座位不是用来坐的,而是用来站的。结果是先站起的人,也就是破坏秩序的人,刚开始是受益者,继而也成了受害者。

把“剧场效应”这个例子移植到我们教育的当下,很贴切也很值得深思。如学生补课,本来都在一个起跑线上,有的家长为了自己的孩子更优秀,或赶超前面的孩子,不惜采取补课的方式,给自己的孩子“开小灶”。就像“剧场效应”一样,见一个孩子补课,随后就会有其他家长跟进,久而久之,补课就成了学生业余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再然后,就会出现“站在座位”的现象,那就是家长挖空心思找孩子的任课老师补课,继而演化成“有偿补课”。

说到教师的师德师风,绕不开的话题就是“有偿补课”。有人提出一个“师腐”的概念,说“有偿补课”就是其腐败形式,“课堂讲不透,课后有偿凑”就是其恶劣表现。补课有偿,伤学生、伤家长,更伤我们教育的本身。我们绝大部分教师是好的,有偿补课者是极少数,或者说是极极少数,但这种行为却影响到整个教师群体,为此,这种行为理应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试想,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当你从孩子或家长手中,接过因为帮助学生补习功课而发的意外之财时,瞬间,你为人师表的高大形象在学生心中轰然坍塌,这也许会成为学生一生难以治愈的痛。当学生成年后,想到老师时不是想到青年求学时时光的美好,也不是想到老师教书育人的辛劳,而首先想到的是你,因有偿补课而伸出的接钱的手,煞风景事小,自毁形象事大,真是得不偿失。记得2016年《光明日报》曾刊发一文“教师是个良心活”,详细记录了郭春鹏18年带病坚守教育之路的事迹。郭春鹏高校毕业后,主动放弃留在城里工作的机会,义无反顾地回到生他养他的家乡,做了一名小学教师。用“教师是个良心活”当作信念,扎根基础教育普通岗位,带病走过了18年教师生涯。在罹患重病期间,始终坚持上课,把大爱留给了学生们,成了学生心中的标杆,成为一个大写的人。这样的师德,令人颂扬。

深圳教育基金会曾联合媒体搞过一个“名师会客厅”,就“师德”这一严肃敏感的话题进行了热烈讨论。嘉宾们畅所欲言,各抒己见。有的说,深圳物价高、房价高,刚来深圳的年轻教师经济压力大。虽说现在是市场经济社会,但作为教师的最大价值不是体现在金钱上,而是培养优秀的学生,为国家培养优秀的人才上,一位伟大的教师,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有的说,师德在某种程度上是教师的专业素质,对其他素质发展的方向和高度起着制约作用。德才兼备是一个好老师所必须具备的。有的说,师德就是教师的职业道德。在一句话谈师德的环节,嘉宾们坦言:教师主要是立德树人,立德当表率,树人为本；立德树人,为天地立心,仰望星空,脚踏实地；用爱、用感恩、用包容、用高度的责任感对待身边的每一个孩子。嘉宾们的心声正契合了宋明理学家王阳明的观点:“致良知”就是把“真诚恻怛”的仁爱之心发挥出来,去关心学生心灵的成长,真正的教育只有从一个人的良知开始,才最深刻、最有效。

在今天竞争如此激烈的情形下,作为教师,我们应该教给孩子的是什么?作为家长,我们渴望看到孩子的成长是什么?作为学生,又应该汲取什么?当昔日的战火纷争已经远去,当“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的口号已被时代的车轴消解了曾经的愤懑,我们仍要坚守:教师是“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学生是“千学万学,学做真人”。

由此,我不禁想到梁启超1922年在苏州学生联合会上的一篇演讲,其中说到,知育要教到人不惑,情育要教到人不忧,意育要教到人不惧。教师教育学生,应该以这三件事为究竟,主动的自己教育自己,也应该以这三件事为究竟。千万别以为得些断片的智识,就算是有学问了。如果作为一个人,知识自然是越多越好:你如果做不成一个人,知识却是越多越坏。

孔子说:“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做人只有做到如此地步,才不枉为人。但实事求是地说,做到如此真是不容易,非下足磨炼意志的功夫不可,意志磨炼到家,自然是做事得心应手,碰到任何困难,一点不用迟疑,扛起来便做,“虽千万人吾往矣”。这样才算得上顶天立地,绝不会有藏头躲尾左支右绌的丑态。这才是教育的目的,教师就要教人做到“勇者不惧”。百年大计,教育为本。教师是立教之本,兴教之源。

我们无法想象教师没了理想,教育是否还有希望,就如同我们无法想象没有阳光的日子一样。正因为有了阳光赋予生命的作用,地球才没有变成石头,正因为有了一代代教师奉献,一茬茬孩子才能茁壮成长。冬已凛冽,我们一起朝着温暖的新年之春奔跑。

我们期待更多的教师,把其个人的教学生涯与历史的嬗变、社会的发展和时代的进步融合在一起。我们祝福每一位教师的未来,因为教师职业也维系着众多孩子的前途命运。

作者李富广,市教育局党委委员、市纪委驻市教育局纪检组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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