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你千遍也不厌倦
□王恩茂
清雅地坐在庭上,品读茗香,怎能人走茶凉?
习惯了观茶汤、盈满堂时那袅袅清香,盛夏的时节,屋内的冲茶声使我感到清爽神旷,也正是如此,爷爷的茶壶,也正把炎日驱散,将情意铺满雅舍……
壶内布满了茶垢,岁月似乎将它雕镂得布满“伤迹”,壶嘴似乎有些歪斜,壶底也有些根基不稳,壶盖似乎也被握得“油光满面”。可是这尊茶壶仍然伫立在那里,虽经岁月风蚀,仍不失雅意。爷爷常说:“用这把茶壶喝茶才有味道嘛!”
我坐下,静静地听着爷爷说了多少遍仍然还想再听的往事:那时爷爷还年轻,黑发中无一丝银丝。有一天,他去老师家中拜望,老师送予他一尊崭新的茶壶,他道谢恩师,回家珍藏。不久,老师永远地走了,爷爷内心翻起波澜!于是,那尊新壶便成了桌上至今还在用的旧壶。我终于领悟了这壶中的师恩之情……
我静静地看着这壶茶,茶条行游于流水之中慢慢舒展,渐渐地,连同所有的茶沫都似乎组成了一张面容,正和蔼地望着我。我用力吹了一下茶面,面容散去了,可那笑容却久久沉淀在我记忆中。那便是爷爷的师恩呐!这世上原来师生情是永不断、终不散的……
爷爷日复一日地冲茶,年复一年地喝茶,似乎品了千遍也不厌倦。多年已过,这茶,也在茶壶里行游了千遍了吧?从初春到暮雪,从顽石到青苔,年与时逝,茶香不减。
我望向爷爷手中不愿放下的茶壶,它早已不是简单的眼中物,或许它早已在心中留,永远的茶味,不随岁月而变的茗香。雅舍中人影过往,宾朋寒暄；庭落里花叶摇缀,树影斑驳。雨雾空蒙的日子里,茶香清冽；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茶香浓郁,茶香伴着那茶壶香飘远方,思绪万千。
也许茶香终有一天会停,也许雅舍终有一日会去,可那情意终会绵延千里,似水流长。雅舍也终不会厌倦那茗香,因为它早已习惯……
读你千遍也不厌倦!爷爷和这尊茶壶的记忆,随风吹拂。
一斗热气拂面,爷爷又在冲茶。茶喝罢,用这尊旧茶壶储水,也有茶香……
(作者系淄博六中高一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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