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 商佃刚
商佃刚,市青年作协会员,市网络作协会员,市作协会员。博山区八陡中心学校语文教师,中学高级教师。
这是20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我在一所乡镇中学任教,工资很低而且常常不按时发放,妻子所在的厂子也不景气,我们又刚有了孩子,日子过得挺紧巴。
我们住的教工宿舍离学校挺远,在村外,宿舍的南面有一个规模不大的福利毛纺厂,我上下班都经过那个毛纺厂的大门前。厂里有两个看门人,一个姓李,一个姓乔,身体都有些毛病。
记得有天下班后回到家时,天已经全黑下来,正巧家里已经没有水喝了,我就挑着担子到了毛纺厂。这次是姓乔的在值班,见到我,从值班室一瘸一拐的快步走出来,满脸堆笑,招呼我先放下担子歇一歇。我有些受宠若惊,甚至怀疑自己看错人了。这时他又格外热情地帮我从肩上摘下担子上的水桶,提到水龙头下,打开开关接上水。我正纳闷的时候,第一桶水接满了。他关了开关,忽然满面愁容地说,家里老母亲住了院,需要钱,能不能借他三十元钱。三十元,在那时可不是个小数目,我的工资也就百十块钱。若是不借他,也能说得过去,因为我们并不很熟悉,而且我家里当时也缺钱。不借给他,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以后不来挑水了。挑水的地方很多,根本不用担心找不到地方。他似乎也看出些什么,可怜兮兮地说,最多一两个月就会还的。我的心软了下来,就答应了下来。
过了不长时间,我们家里的水龙头就淌开水了,我们也就用不着到外面挑水喝了。大约两个月之后,工资迟迟未发,家里的日子捉襟见肘,连同事结婚随十元钱的礼金也拿不出来,甚至给儿子买奶粉的钱也快支不出来了。妻子说,毛纺厂的老乔借我们的三十元钱怎么还不给我们啊,你去问问吧。下班时经过毛纺厂见到了老乔,还未等我开口,就听他说,商老师啊,真是不好意思,家里老父亲又病了,借你的钱暂时还不上了。听他一说,我倒不知说什么好了,就勉强笑笑说,不急。又过了一两个月,在路上见到了老乔,见我刚要张嘴,他哭丧着脸抢着说,家里老父亲还在住院等等,就跑开了。
半年后,合班并校,我们学校并入镇上的中心学校。我们也要搬到新校附近住了,妻子说,把这消息和老乔说说,他借咱的三十元钱总该还了吧。我去找过老乔几次,他总说家里没钱,后来干脆就躲着不见我了。
那之前我一直未对外人说过这件事,觉得帮助别人是小事一桩而已,不值得宣扬。到了这地步,我就跟同事们说了,大家都愤愤不平。其中一位同事说,这老乔好喝懒做,满嘴谎言,你上当了。不过,我一直相信,人都是有良心的。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没有等来还钱。其实,我已经不在乎那三十元钱,因为现在的条件挺好了。我只是等待一个人的良心发现,但是,一直还没有等来。简评:在那个物质缺乏的年代,把钱借给近乎陌生的困难户是一种大爱,但借钱者却是一个有道德缺陷的人,希望他能良心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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