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四五十个老汉,谁卧床不起了谁哪天理发了,他都在日历牌上记着 86岁的老爷子义务理发15年
“孙宗提在家吗?我给你剃头来了!”3月8日,当86岁的孙明哲老人提着工具颤着高嗓走进78岁的孙宗提老人家时,得了偏瘫5年的孙宗提太阳爬上了电线杆还赖在床上没起来。听到老孙头喊他,他才挣扎着爬起来。孙宗提有一两个月没理发了,胡子拉碴的脸面似乎变了形。
孙明哲是高青县芦湖街道苟士孙村村民,当地有名的剃头匠,十七八岁时就挑着担子赶集上店为四邻八舍的村民理发。后来,即便大街上多了些宽敞明亮的理发店,找上门来理发的农村老汉仍旧络绎不绝。
“家里生活条件都好了,咱不差那几个钱了,再说他年纪那么大了,还推车打担的,我们都劝他别干了。”孙明哲老人的儿子孙乃贵说,现在虽说老人不再以剃头为职业了,但他闲不下来,给人理发总让他感到快乐。“看着有些人邋里邋遢的咱就不舒坦,就手痒痒得慌。”孙明哲说,自己虽然“退休”了,但出于职业敏感,对那些理发困难的庄稼汉,他就忍不住想“出手”。
孙明哲的装备是他用了几十年的那个老褡裢,里面的剪子、推子、梳子等工具整整齐齐,一应俱全。这些工具有的跟了他几十年,有的则是新添加的新成员。“这些玩意儿早就淘汰掉了,县城商店里早就不卖了。要买还得去外地,需要靠快递或让人给捎带。”
孙明哲几乎每隔一月就来给孙宗提理一次发。热毛巾敷面,肥皂沫涂脸,孙明哲先用机械推子推,再用剃刀刮脸。虽说他年纪大了,手脚不太利落了,但他做每道工序都那么不紧不慢,有章有法。大约十五分钟时间,孙宗提的发理完了,理了发的孙宗提就像换了一个人,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孙明哲扳着孙宗提的头,左瞧瞧右看看,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哪儿有瑕疵,他还会补上几剪。
“没事就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别光在屋里呆着啊。没病也能呆出病来。”临走,孙明哲还不忘叮嘱几句。孙宗提的老伴赵秀兰要给孙明哲十块钱,孙明哲执意不收,没办法,她硬塞给孙明哲一把刚从地里割来的菜。在孙明哲家里,乡亲们送给他的菜这儿一把那儿一捆,推不掉又吃不完,孙明哲又把它们转送给没菜吃的困难户。
“老爷子的记性可真好。全村四五十个老汉,谁该理发他门儿清。”孙乃贵说。其实,并不是孙明哲老人记性好,而是他特别用心,谁卧床不起了谁哪天理发了,他都在日历牌上记着。这样的日历牌,他记了有十五个。
农村大众报通讯员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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