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美都将圆满 读龙巧玲的诗
多年来,不计其数的伪诗亵渎了诗的光辉,麻木了无数读者的心灵。甘肃省山丹县护士、诗人龙巧玲在武汉抗疫前线写就的诗篇,贴近生活,关注生命,富有真情实感,感动了大江南北无数的读者。读她的诗,我们感到诗人是在用“心”写诗,用“命”写诗。尼采说,一切文学,余爱以血书者。龙巧玲的诗,是生命的呼告,是泣血之作。龙巧玲,这位白衣天使,用她真实的笔触,再现了疫区的重重灾难,再现了广大医护人员及患者的艰难抗争,用她饱含真情的优美诗篇,表达了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的忧思,表达了自己对安宁美好生活的默默期许。
“即使剩下一把骨头/也要把自己带回给儿女、爹妈/试问:/谁愿意抱着同伴的骨灰盒/踏上回家的路程”(《请不要打扰》);“谁都知道/十几个小时要在防护服里拢紧身体/不吃不喝不能排泄/只好上班前少吃不喝/防护服啊,你为什么还是短缺/能不能中途让她更换一个/哪怕延长工作时间也可”(《妹妹,今夜我羞于赞美》);“如果可以,请你们去看看……火葬场那些流浪的手机/有没有找到主人”(《请不要打扰》)……这些诗句,让人读来气断声吞,心如刀割;这样的真实,较之于新闻通讯,真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真实,让多少人为之犯难,而这位白衣天使在紧张、繁忙、劳累的工作间隙,以夹带着汗水与泪水的笔触,在不经意间竟然做到了。除了感动,我们还能说什么呢!
为文造情的诗是伪诗,而有真情有思想的诗,则会绽放出生命的光辉和热力。“现在,谁都知道毒是蝙蝠的错/而放毒的罪是那么轻描淡写/十七年前的毒我还记忆犹新/今天是昨天的翻版/而毒却不是昨天的毒/它的狡猾是人惯出来的/强传染也是人溺爱的果”(《无常》),这样的诗句,显示了诗人思想的深刻与敏锐。这样的诗句也告诉我们,诗人在抗疫前线,不光只是面对一个个患者,履行自己的职责,她还对这场突发的疫灾从整体上进行了深入的思考。情之切,思之深,以及勇毅之精神,让我们对这位白衣诗者油然而生敬意。“我在黑暗里遥望/遥望长江,汉江/遥望黄鹤楼/遥望方舱医院/遥望甘肃河西走廊/遥望上海黄浦江/遥望天堂正在用长勺给彼此喂食的景象”(《元宵夜》),诗人身在武汉,而心系家乡,心系祖国,其高远的眼界,博大的胸襟,为她的诗篇赋予了一种崇高而悲壮的美。
鲁迅先生有言:“世间本没有别的言说,能比诗人以语言文字画出自己的心和梦,更为明白晓畅的了。”龙巧玲的诗,语言朴实晓畅,凝炼自然,读来刻骨铭心,感人至深。
“黑暗依然在扩散/但我坚信,一切的美/当元宵节的月亮升起/都将圆满,都将被点亮”(《元宵夜》),诗人的信念,正如元宵夜的满月,遍洒人间,照亮人心。我默诵着这样的诗句,忽然想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眼前仿佛出现了万紫千红、鸟语花香的自然景象,仿佛出现了车水马龙、游人如织的城市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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