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门半掩 张光恒

滕州日报 2020-02-25 09:53 大字

念迂叟

米兰

都知道司马光砸缸的故事,你可知道司马光吹牛撒谎的故事?司马光小时候很喜欢吃青核桃。一天,他想吃青核桃,姐姐替他剥皮,但怎么也剥不开,姐姐没办法就走了。这时候一个女仆走过来,她把青核桃放在锅里煮了一下,捞出来后,轻轻一剥皮就掉了。这真是个巧妙的办法啊!司马光拿着剥好的核桃去找姐姐炫耀,正好这一幕被父亲司马池看到了。父亲把司马光叫过来,问是谁想出来这个巧办法。父亲一直忙于公务,平日里大概司马光见父亲的机会不多,如今有机会在父亲面前,小司马光一定很想得到父亲的夸奖。于是他小胸脯一挺,煞有介事地讲了一番。可以想象,他在讲“自己”开水煮核桃时一定会有几分得意,吹牛撒谎丝毫不脸红。他说得越绘声绘色,父亲的脸色越阴沉。他撒谎时的样子如此神气,父亲猜想这不是他第一次撒谎了。父亲阴着脸,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最后严厉地训斥了他一顿。父亲的训斥像荆条一样抽打在他的身上,让他终生谨记,做人要诚实。司马光字君实,“君实”二字包含着父亲的殷切期望,也提醒着他要做个诚实的君子。开水煮去了青核桃皮,父亲的训斥剔除了儿子撒谎的恶性。深厚的修养在司马光童年时期就根植于皮下,慢慢绽放出诚实之花。

多年后,司马光已是朝中重臣。他和王安石同朝为官,曾经彼此非常欣赏,在志趣相投时,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后来王安石铁腕变法改革,司马光极力反对,在原则问题上针锋相对。王安石变法出发点虽好,但在实施过程中很多政策都变味儿了,有些政策与民争利。司马光看见百姓生活越来越贫苦。他多次上书请求废止变法,但皇帝和王安石坚持变法的政策丝毫不动摇。司马光火气十足,上书弹劾王安石,话说得很重,说王安石“并非良臣,是为民贼”。可他消气后,又觉得他们虽然政见不合,但说王安石是民贼有失偏颇,于是又上书说“然光与介甫趣向虽殊,大归则同。介甫方欲得位以行其道,泽天下之民;光方欲辞位以行其志,救天下之民,此所谓和而不同者也。”立场不同,分道扬镳是必然,即使如此,他们只是“和而不同”。无论朋友做得如何,他们都是诚实的人。亲密无间时是真情,冷面揖别、终生不见时亦是真情。朋友翻脸,都不为一己私利,而是因为一个想让国家迅速强大,一个想体恤百姓疾苦,他们着眼之处都在国家和百姓身上。司马光看见民间的现状,他不能撒谎说自己看不到衣衫褴褛、食不果腹的芸芸众生。他七上辞状,拒绝做枢密副使,不推行变法。

既然无力改变现状,只好罢工不干。他搬出汴京,去洛阳的独乐园,在独乐园里埋头写《资治通鉴》。在此期间,发生一件小事。司马光家里有匹剩下的马,有一天,他让老兵去把马卖了。卖马前他嘱咐老兵说:“此马夏月有肺痨,若售者先语之。”老兵去马市卖马,如实地告诉了买家马有肺病。这件事一传十,十传百地传遍了洛阳城。小事不小,“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尤其是有地位、有分量的人做事,大事小事都会引起上行下效。所谓身教胜于言教,和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久了就成了什么人。在诚实敦厚的人身边,少有巧言令色者;在贪婪刻薄的人身边,鲜有廉洁宽厚者。司马光的行为举止如春风,拂过之处都是春意。天长日久,就连仆人们也像司马光了。有一次他发现独乐园里多了一个厕所,问仆人是怎么修的厕所,仆人说,大人的朋友、游客们去独乐园玩,有时候会给他们一点赏钱,这些赏钱怎么用呢?他们就攒着,积少成多,后来发现园子里厕所少,就用赏钱建了个厕所。这就是人格的魅力吧,谦谦君子无意让人效仿,而他身边的人却以他为榜样,都向往做诚实坦率的人。

想念这个倔强可爱的老头,做人真性情,做官说实话。他老年时自称“迂叟”,这个“迂”字里包含着多少坚持和坚守呢?君实立身,风云变幻,而他一生不变。如果世间多些“迂叟”在,谎言之火当不会燎原。他若看到那个小儿脱口大喊一声:“皇帝没穿衣服!”他定会哈哈大笑几声。大街小巷看热闹的人也不会齐刷刷地看着小儿暗想:他会是囚徒,还是英雄?

柴门,田园门户。柴门半掩,不上锁,草色上阶绿。

柴门半掩处,黑狗侧卧门旁,碗大的红花,从柴门边上的墙头探出,低垂下来,行人经过,一不小心,就会被红花打头,惹人吃一惊。

柴门主人善待客。春天,我看见院落的主人,我的诗人朋友李星,挽着裤脚,带着一身山水的清香,肩扛花酒,手提草鱼,姗姗而来。远远地,他放下东西站定,手搭凉棚,眺望另一位好友、小说家传成前来的身影,准备一同啜酒。

久等不来,李星到我跟前,决定要先领我进家。他伸手打开了半掩的柴门,吱嘎一声响,门开处,满园春色,映照得院内外俱绿,人心清凉。

柴门一物,好入诗。“不许车尘入,柴门只半开”“梅花落尽青山远,深掩柴门过一春”……许多诗人,喜欢把柴门写入诗中,让柴门,成为乡村田园诗里的高配标识。诗言志,爱把柴门写入诗的诗人,都是一些性淡如水、散淡率真的人,如采菊东篱的陶渊明,就渴望“长吟掩柴门,聊为陇亩民”。我仿佛能看到这位须发皆白的老诗人,正半掩柴门,独自坐在茅舍里吟诗喝茶,门外,是他的一亩三分地,地头菊花怒放,吐露芳香。彭泽县令陶渊明,像极了隐居乡村、悠闲舒适的老农民。

一扉柴门,便代表一个温暖的家。邻居二牛大爷,年纪很大了,站在柴门里,手里端着一碗水饺,想递给刚下地归来、站在柴门外的老妻;大娘栽完地瓜刚回家,满手泥污,只好摆摆手,把嘴巴伸过柴门去,大张的嘴,无牙漏风,如一个大饺子,二牛大爷便笑着,夹起一个,放到老妻嘴里。少年夫妻老来伴,执手相看两不厌,此时,我看见大爷大娘两个人都在乐,柴门内外,幸福汩汩流淌。

做成柴门的材质,多是就地取材。庭院附近栽种的树木,家槐、臭椿、白杨,树干做门窗、家具,其枝条,便修理成细棍,用绳或铁丝并排捆扎,成为了柴门。这些房前屋后的槐树、楝树、酸枣树,曾经在院子内外,挺立如哨兵,保持着茂盛的生长姿态,如今,又变身为柴门,依然在天地间直立,看守农家门户,风中,他们相对肃立无言,在悄悄梳理自己的心情与思绪。柴门与大树,同一种事物,两种存在状态,他们的心灵,一直隔路交谈未停。

古代,柴门内外,会上演许多有趣的行为艺术。刘备三顾茅庐,是重贤礼士的行为艺术。他三次轻扣柴门,诸葛亮打开柴门的一瞬间,便为刘备打开了一个三国鼎立的世界。程门立雪,“时与游酢侍立不去。颐既觉,则门外雪深一尺矣”,柴门外冒雪等候,甚至等到雪没膝盖,古代的杨时,是玩了一把尊师重道的行为艺术,而让自己名声大噪。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苦寒之夜,一扉柴门,静立无声,只有缝隙间的昏黄灯光,透漏丝丝暖意。漫漫人生路,路上的行路人,皆投奔灯光而来。小屋内,他们坐下,抚摸着自己被风雪寒气吹疼的腿足,心内却有暖流,缓缓涌过。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柴门院内,永远温贫暖老……

感动

胡灿英

“妈妈,你天天说病毒,病毒是怎么来的呀?好好的一个春天让病毒给破坏了,现在小树发芽了,小花也开了,我们不能出去玩了……妈妈,你为什么看到手机和电视上的医生就掉眼泪呀?”6岁的女儿站在阳台上望着窗外冷清清的马路,一连串的疑问,一脸的无奈,一脸的天真,纵有千言万语,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2020年的春天就这样被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笼罩着、占据着,家家户户、男女老幼、茶余饭后无不讨论病毒这个话题。今天我们能和亲人聚在家里,是多少英雄纷纷告别亲人,选择逆行,奔赴武汉战地,流汗流血换来的。他们只争朝夕,不负韶华,舍小家顾大家。作为一名普通的市民,我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我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是看今天的疫情确诊多少,疑似多少,治愈多少……一遍一遍地浏览网站上在一线奋战的英雄事迹:看他们汗水浸湿的背影,看他们稚嫩的脸颊硌出深深的印痕,看他们疲惫地躺在地上休息,听他们与亲人、战友相互鼓励,相互安慰的话语……看得我心酸,听得我心碎,那一幕幕,一处处的场景,都让我感动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淌……

祖国有难,我要回家,眼含热泪,是因为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远在美国的科学家李开复、德国顶尖科学家庄晓营博士、“哈佛八剑客”在祖国需要的时候,毅然决然地直奔抗役第一线,这就是我们的英雄,这就是特殊时期铸就的时代英雄!我除了感动就是泪流满面……

2020年的这场疫情,给我了太多的感动,远在海外,近在眼前。我们的大美滕州,也涌现了大批的英雄:医院里的大夫、雷神山医院的建设者,都在抗疫一线,努力着,奉献着……我每天都在默默地祈祷:善国善医,武汉战疫;大美滕州,英雄之地;平安归来,人民欢喜。

面对这无情的病毒,我彻夜难眠,我每天拿着手机给身在农村的老父亲讲预防病毒的重要性,泣不成声地讲抗疫一线的84岁的钟南山,73岁的李兰娟。我给父亲说,他们比您的年龄还大,为了咱们大家的健康,他们都冲在了一线,父亲听了,感动地说不出话来……

记得2月7日那天早上我拿起电话给父亲又讲如何不出门呆在家里,当说起李文亮大夫去世的消息时,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以至于我们爷俩不能继续交流,同时挂上了电话……

我爱我的祖国,我更爱生我养我的这个温暖的小城,我相信,我们伟大的祖国母亲养育的中华儿女,众志成城、齐心协力、用心血、用汗水、用泪水浇铸的钢铁般的围墙,会把病毒闷死在这高温的熔炉里……天佑中华,福泽天下,英雄之花必将绽放在这灿烂的春天里……

这个春天,经受了冬天太多的考验,我相信病毒很快就会消失,一切都会好的。此时,我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迎春花说

陈昂

一只煮熟的蝙蝠

让原本热闹的春节

变得异常焦躁

口罩遮住的不仅是美味佳肴

还有团圆和欢笑

武汉封城

牵动着全国人民的心跳

孩子病了

父母深感悲痛和煎熬

人心

是最坚固的城堡

抢救生命

夜以继日争分夺秒

如果人间真有神明

那一定是奋战一线的白衣天使

她们和我们是一样的血肉之躯

自愿穿上防护服

守护我们的同胞

五星红旗迎着风飘

社区村庄的喇叭

不停地播放抗击疫情的捷报

我因自己是中国人而自豪

灾难面前

党和国家是最有力的依靠

山和海遥相呼啸

灾难中的人们

彼此问候鼓励关照

科学防疫居家隔离

感染的人数逐渐减少

消灭病毒

我们从高楼

走向大自然的怀抱

听青山绿水的赞歌

看蓝天白云的舞蹈

静静地思考

平安健康真的美好

冰封的河面下

春水欢快地奔跑

家里的迎春花开了

开得美丽骄傲

迎着太阳

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纪念碑

任泽建

疫情过后,该立一块纪念碑

用花岗石,用铁

刻下逝者的悲戚

刻下生者的珍惜

刻下一座城,一个国

战“疫”的豪情与忧伤

更要刻下无数人的眼泪

最普通人的生命呼喊

还要有一个大大的鲜红的

惊叹号

或者,就是无字碑

留给幸存者填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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