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象，城市的夏天没有荷花
□山里人 图/文
水库里的水并不清澈，但是荷花却开得好。
荷花开在水库的北面，是红荷，浮现在袅袅婷婷的荷叶上，像晴好天气在山巅看到的、伸手可及的满天繁星。多的是灰蜻蜓，在荷叶和花之间一遍遍来回穿梭。有3只黄嘴巴的黑水鸡，喜欢在水库中间荷叶与水面交接的地带游弋，有时踩着平铺在水面上的荷叶凌波信步。偶尔也有头上顶一撮白毛的山雀在荷叶丛中追逐，累了，就站在翠绿的莲蓬上歇歇脚，样子很优雅。
岸边长了细长细长的蒲草，还有一簇簇的睡莲。睡莲的花色多，有粉红的，也有乳白的、鹅黄的。
南岸有几位老人在钓鱼，稳稳地坐在那里，一坐就是半天，也不见钓上什么鱼来。除了有时把丝线从水里提上来，换换鱼饵，再甩出去，就不见他们挪窝。这样一个小小的水面，水又不清，能有什么鱼钓上来呢？钓翁之意不在鱼。他们才是最看重过程、不在意结果的人。
水库在金山的后面、梅园以南，面积很小，说是荷塘倒是更加确切。我过去在金山西麓住过几年时间，那时水库里的水还要清亮，夏天晚饭后出门纳凉，有时忍不住就跳进水里游个来回。爬上岸，坐在坝堤上，不忘吟诵几句“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那时水里还没有种上荷花。
无论水清水浊，有了荷花，水面就形成了一个小的“生态圈”，多了色彩和生气，有了让人回味品赏的主题。没有谁不喜欢荷花，从周敦颐的“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到杨万里的“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从朱自清的《荷塘月色》到孙犁的《白洋淀》，每个人的心里都“种上”了一支支招展的荷花。
老家是山区，虽然有很大一个水库，但不曾记得有人种荷花。小时候缺少的，长大了就想着要补回来。后来去过济南大明湖、南京玄武湖、杭州西湖、滕州微山湖、雄安白洋淀，在心中，荷花已经是“接天莲叶无穷碧”了。
我生活的城市，东平湖有万亩的荷花，我曾经撑着船下湖，在荷花荡里尽情荡浆。城里的东湖湖心亭一带，眼看着荷花的面积一年年扩展，如此下去，用不了几年，整个东湖不会让荷花覆盖了吧？办公楼前街心花园、红门路西侧居民小区也有荷塘，酷暑天气，想一想两处翡翠一样的碧波，心里自然变得清凉、清静下来。不能想象，一个城市的夏天会没有荷花绽放。
每年夏天都会去荷塘，尤其是下雨的时候。每次去都会背着相机，其实不是为了拍什么照片，只是想在水边转转，就像钓鱼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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