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路三代百年情

济宁日报 2019-09-25 09:41 大字

贾广猛

我出生在一个平凡的铁路世家,从爷爷那一代算起已经三代铁路工人。在国庆七十华诞之际,往前看我满含深情,铁路对于我家祖孙三代已经超过了八十年的情感,超越了养家糊口安身立命的含义,早已融入到血液中。

祖辈:战争年代的革命情怀

我爷爷在上个世纪三十年代曾是枣庄薛城(当时叫临城)火车站的上煤工。那个年代,给蒸汽机车上煤,是由两个工人一组协力担满一大筐,沿着上煤台的斜坡路,一担担全凭人力运到煤水车上,每一台机车上煤得需要几组上煤工往返几十次才能完成,辛苦可想而知。

而这份工作也因为日本鬼子的侵略而中断,爷爷在1938年日本占领枣庄后就失业了,为了养家糊口,爷爷在火车站附近做点卖馒头的小生意。1940年,我爷爷被日本特务抓到了宪兵队,说爷爷是游击队的地下联络员,后来爷爷死在日本鬼子的监狱里。

那时候,奶奶只是三十岁不到的小脚农妇,她带着四个孩子,住过草棚屋,住过铁路边上废弃的棚车厢。就靠捡破烂拾煤渣帮人缝缝补补维持,吃了上顿没有下顿。那么艰难困苦的岁月,想想都是满纸血泪。

我没有赶上见到爷爷奶奶,他们甚至连一张照片都没有留下。但只要想到他们那一代人特有的坚韧和勇敢,就让我浑身充满了力量。

父辈:建设时期的无私奉献

我的伯父贾继成,解放后在济南机务段检修车间工作,虽然识字不多,但凭着努力钻研,慢慢从学徒做到了工长,后来成为检修车间副主任,直到退休。

我的父亲贾继坤,1956年参加工作,在兖州机务段担当机车司炉,70年代担任蒸机建设型5551号机车司机长。我曾经在箱子里看到颁给父亲乘务三十八年未发生任何责任事故的一张发黄了的奖状。“开一趟安全车容易,开一辈子安全车难!”这句话是在我开车并做了司机长以后才体会到父亲工作成绩的难能可贵。父辈们在新中国成立之初是满怀着对党和国家的感恩转化为对工作的热情,因为他们明白,正是新中国的成立,才让他们活成了顶天立地——“人”的模样!

记忆里的父亲很少在家,他那时在北线跑车,一出发就要一周左右才能回家。在我的记忆里,父亲在家过春节的时候都屈指可数。最难忘的是父亲的手,油包(火车司机工作服的俗称)脏了,用碱水泡泡多洗几遍就能干净。他的手掌纹路和指甲缝里的油黑印迹,却怎么也洗不掉。那双手很粗糙,有时候帮我挠痒痒,他只需手指平伸用手划拉几下,就能起到砂纸打磨的效果,每次都让我龇牙咧嘴。却让我感觉是那么温暖。

父亲说,他对铁路有着很深的感情,火车开了三十多年没有开够!拉开汽门手把,脚踩汽笛“嗷嗷”一叫,感觉浑身来劲。

我:薪火相传的青春无悔

父亲曾对我说,他总觉得干了一辈子的火车司机,把五个孩子养大,都成为铁路工人是一件很幸福很自豪的事情。

我的哥哥在兖州水电段(后成为供电段)工作,我大姐在兖州机务段工作。我也在父亲的期许中,于1991年考上了济南铁路司机学校。1993年分配到当时的兖州机务段学习,一年后成为西线兖菏车队的一名机车司炉,那一年我刚十九岁。

上火车当然要从烧火干起,出勤接班上车,司炉先清点工具,给炉门风缸和风泵浇油,做好油润,然后上煤水车掘好煤坑准备洇煤,最后摇炉、清灰、整备火床,一套活下来,机车还没出库,已然一头一脸的汗。冬天司机室四处漏风漏雨;夏天车上守着一个大火炉,热浪扑在脸上火烧火燎的疼;秋天风大,风沙煤烟吹一路,下班除了牙与眼白,满脸黝黑。当时有句戏言,“远看要饭的,近看收破烂的,仔细一看是机务段的!”

直到1997年逐步转型内燃机车,工作环境才大为改观。前后司机室宽大玻璃窗便于瞭望,还有风扇、电炉,跑车终于能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了,甚至后来还有了空调。我是在内燃时代考上机车司机,2005年成为DF8B0173机车的司机长。

2010年更换电力机车,特别是和谐号机车以后,我出乘时身着制服打着肩章,手拉提箱,想起我爸当时“油包、提篮、扁饭盒”的情景,真有恍如隔世之感。我亲身经历见证了蒸汽、内燃到电力机车更迭转型!祖国七十年建设波澜壮阔,铁路跨越发展正是国家巨变华彩蓝图中的一段瑰丽篇章。

一晃二十五年过去了,我从十九岁的青年小伙转眼已成中年大叔。人生中最美好的二十五年奉献给铁路乘务工作,我无怨无悔。在新中国七十华诞即将到来之际,展望未来,我豪情满怀。我与我们伟大祖国的铁路事业一起成长。我再过十五年我也到了退休的年龄,到那时候,我们祖孙三代的铁路情缘刚好一百年。成就伟业需要几代人的前赴后继,我庆幸我还坚定的走在幸福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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