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风中的村庄付明芳

华商报 2016-05-06 20:45 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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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来,我唯一常常情不自禁地想起的,就是生我养我的村庄;我的脑海里常常幻像般地出现的,也就是村口、小河,还有那些已经故去或者说逐渐老去的乡邻乡亲。

村庄是307国道边的一个普通小村子,村里居住着傅、王两大姓氏,再就是李、鲍几个小户人家。村庄对我的记忆是在大约四岁时,为了看一对白山羊母子,我不小心从那家人家的脑畔上掉了下去。接下来,更多关于村庄的生活充盈着我的年青时代。

从风水角度讲,村庄的风水极好。背靠连绵不断的群山,面向大理河、小理河两条河流,中间有星罗棋布的农田,还有蓝天白云下那些欢快的麻雀、水鸟、喜鹊在唱歌。我的童年便和这些鸟类一样,跳跃于村子的山坡沟洼上、河流田野间,贫穷且快乐着。

那时候的月光极好。常常是在月色如水的院落里,我和二红、四毛、润梅、莲花等在玩狼吃猪娃的游戏,要不就在漆黑的夜晚,在谁家猪窝、粮仓里藏着那个怕伙伴寻个正着的家伙。此时,女人们正盘腿坐在炕上纳鞋底,时不时用针在头发里划拉一下;男人们则蹲在地上一个角落里,抽着烟锅说说庄稼的收成,盘算着家里的光景;院子里的果树上有三、五只母鸡在睡觉,远处传来一两声狗叫,是哪个狐狸又在门前转悠?天幕上不时有一两颗流星划落,不知它会溜进谁家的柴草院落。

我家那时的境况,浸满了油画里那种秋天的苍凉和阴郁。母亲由于饥饿和劳累一头栽下几十米的深沟,昏迷半个月后捡回一条命,留下了时常头痛的后遗症,而父亲在赶集的路上跌下崖,大腿骨折落下终身残疾。二姐骑着“一铃不响,全身乱响”的自行车上学,连人带车翻在桥下。这也是生活,也是太阳下人间的一幕小剧。

母亲整天忙碌着,养猪喂狗、种菜挑水,常常是天空的星星还在眨巴着眼睛,母亲就摸黑出门到山里劳作,太阳升得老高了,裤腿上沾满了露水和泥巴的她又在灶前烧火做饭,脸上被柴火熏染得汗水都开了花。村庄静静的夜晚,油灯下,我在破裂的炕席上写字,母亲又在为每一个孩子的衣服缝新补烂。

我承认这是一种困顿的生活,有过一个月只吃玉米面的日子,有过借不到学费的哭泣,有过对世态炎凉最刻骨铭心的体验。同时,我也必须承认,正是这种五味杂陈的生活,给了我坚强的信念、不屈的意志和甚至于有点过分的刚直,也给了我“士可杀不可辱”的处世原则。我能感觉得到,我的血管里流淌着村庄的气息;我能体味得到,我的骨子里有着浓厚的乡土情结。无论我走到哪里,无论我多大年岁,本质上我都是一个不折不扣、无法褪色的农民。村庄下的生活,成了我终生难以忘却的印记。

红尘流动,步入中年的我和村庄的距离越来越远。回到村庄里,熟悉的东西悄悄远离,记忆里的人、事都渐次堆成了黄土,在一阵微风中颤抖着,寻找着往日的音符。老院落已经权属他人,老槐树已不会再热烈地看我一眼,打谷场上的欢乐被老鼠洞咬得支离破碎,小理河,也不再是那样柔美娇艳。向阳的山坡上,大叔大爷大妈二婶的坟堆毗邻而居,时不时地叙述着那年那月的桑麻往事。

目前,村庄搭上了西部大开发的列车,呈现出前所未有的容颜。如绿丝带般无限延伸的高速公路、凌空而立的铁路让村庄也变得浮躁起来,变得开阔起来。村庄已变得很大很大,我相信村庄已不再是我的村庄。

我是一个飘零的人,归宿在哪里,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再也无法真正地回到村庄了,无法再亲亲我的小河拥抱我的泥土亲昵我的柳丝。但我相信,村庄的昨天会陪伴我到地老天荒。

(付明芳,女,子洲人,子洲县作家协会会员,擅长乡土散文创作,现供职于榆林银监局,该文章发表于《陕北文化研究会》微信公众号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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