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婚 □麦登奎

来宾日报 2018-08-06 10:21 大字

前几天,阿东跟我视频聊天,高兴地向我透露说,他准备跟女朋友“扯证”了,叫我提前准备好红包。

我高兴之余,也感到惊讶。阿东是今年年初才跟姑娘拍拖的,现在时隔还不到一年,两人就爱得死去活来了,果真如科学家说的那样“万有引力可无法对坠入爱河的人负责”。而就在去年春节,我们还在朋友圈同步更新:少壮不努力,每逢佳节被逼婚。

阿东是我的大学同学,上下铺的兄弟。我们在南宁读书那时,经常一起去人民公园溜冰,还一起逃课去吴圩机场看飞机起飞和降落。他现在在容县一个乡镇派出所当民警,肩上的警衔是一杠两花,二级警司。

我又继续追问:“姑娘是哪里的,做什么工作?”他都一一告知,还给我发来两人的合照。看来这事是真的假不了。

我读大学时,全班50多人,就只有10个男生。阿东是我们当中长得最高的,但长得最帅的却不是他,而是嵩哥。嵩哥是恭城县的瑶族青年,他的皮肤白而细腻,像个女孩子似的,很讨女同学喜欢。

毕业几年来,其他男生都相继成家,到今年就只剩阿东、嵩哥和我了,我们继续背着“单身狗”的骂名负重前行。大概是惺惺相惜的缘故吧,我们几个单身的联系就比较多。阿东总是说,工作忙,工作忙,没时间谈恋爱。而嵩哥却是谈过几次恋爱,但每段都无疾而终,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每段感情都是一部断代史”。而最近据可靠消息称,嵩哥开始频繁打听房价,也在为自己的婚事做准备了。至于我,还是“原地踏步”。

想到先前跟阿东、嵩哥还是一个阵营的,现在转眼就只剩下我一人孤军奋战了,不由得黯然神伤。

这让我又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我刚读小学那时,叔叔30岁出头,是一个大龄的未婚男青年。爷爷奶奶去世后,我爸妈既当哥哥嫂嫂,又当爸爸妈妈,总为叔叔的婚事操心。

每次逢年过节,叔叔从外地工作回来,吃完晚饭后,爸妈总要拉着他坐到一起长谈,语重心长地做他思想工作:“杰(叔叔的小名),你的年纪不小了,该认真为自己的终身大事想想了!”“杰,如果真有好的对象,我们也不会挽留你,做上门女婿也是可以考虑的。”

我那时候年纪尚小,不太明白其中的含义,还在一旁嬉笑。

爸妈的这一番话连续唠叨了好几年。一直快到我升初中的时候,叔叔终于把自己给“嫁”出去了,到隔壁镇的一户人家当“上门女婿”。叔叔结婚那天,可把爸爸妈妈乐坏了。他们忙上忙下,该配的东西都给配齐了,生怕他配不上婶婶。

我上大学时,姐姐23岁,爸爸妈妈又开始催她结婚了。他们总是告诫她说:“不要挑三拣四的,男人不要求长得帅,但求品行好,有上进心,这就够了。”但是姐姐担心嫁出去太早,帮不到家里什么忙,也就这样一直跟爸妈僵持着。我大学毕业后不久,姐姐出嫁了,嫁到离家40公里外的一个小镇,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就这样,生活平静了两年,催婚的矛头很快就转向了我。

我毕业头两年,爸妈还不是很着急,劝我说要做到事业、婚姻两头并重。但从第三年开始,说辞就变了。他们不断地给我施加压力,劝我说,男人成家立业,要先成家才能立业。但是,我不以为然,说什么“我才25岁呢,急什么,我还没玩够!”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像谭咏麟那样年年25岁。到了这两年,我的工作开始稳定,年龄却也要奔三了。每次我跟弟弟回家,他们先是好好把我们兄弟俩数落一番,才给吃饭。以前我们多少还敢你一句我一句地还嘴,现在只好默默地接受批评。

年初,妈妈生病住院动手术,一直都是爸在医院照顾。今年他们已经双双迈进60岁的行列,本来就显老的他们,现在看起来更加沧桑了。

上个月,我请假陪爸妈一起去柳州的一家医院复查和取药。检查结果比较理想,完了以后,我提议一起去公园走走。其实并不是我贪玩,只是想多跟他们待在一起,倾听他们的教诲。爸妈走在前面,我走在后面,猛然我抬头一看,才发现爸妈两鬓早已斑白,两人步履蹒跚,已没有往日的神采。我又想起了朱自清的散文《背影》,滚烫的泪水不由得簌簌地流了下来。

前年,爸妈时不时问我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家,我回答说:“明年。”去年爸妈又问我什么时候带女朋友回来,我回答说:“今年。”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们心中始终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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