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贺抒玉先生

榆林日报 2019-09-24 12:50 大字

鲁翰

贺抒玉先生是米脂婆姨的代表。

知道贺抒玉这个名字较早,应该是在1983年左右。当时报纸上评介她新出版的小说集《琴姐》,介绍她是米脂人。心情激动之余,我又涌动起一种莫名的自豪感。

绥德米脂文教开化早,加之上世纪三十年代末到四十年代初,米脂中学(原“三民二中”)差不多就是红色青年干部培训基地,米脂城里为数不少的女孩子求学上进,思想积极,纷纷投身于革命热潮之中。

1984年,我结识了时为榆林地区文联副主席的胡广深。和他多次攀谈或在一些文学会议讲话时,一说到贺抒玉先生是咱陕北的,再言及其为文和人品,他的眼目和神态即刻会散放出那种崇敬喜悦的光芒来。

1985年秋,大姑高云霞二姑高云滋回米脂。我就问起作家贺抒玉,说她也是从米中走出去的,她俩居然都说不认识。我又提醒,是南关娘家,爷爷贺锡龄是了不得的光绪进士。大姑回忆着说,延安有个贺鸿训,是南关长大的,扭得好、唱得好。二姑好似恍然大悟:你说的那个贺抒玉不是“鸿钧”么?鸿训的妹子?!小时候就能写会说。嗨,我们年龄“连接”,小小儿常一搭耍。人长得俊,米中念书高我们一级,还常看她演戏。在八路军教导旅文艺队那会儿,我们也见过。她爸贺辑五是我们东小校长,不训学生,就罚站,人家叔老子贺连城做过米脂县长嘞。

1994年夏天,牧笛老师(霍如璧)来米脂,陪同贺抒玉回故里采风,我第一次见到了平易近人、笑格盈盈的李若冰贺抒玉夫妇。我们当时跟随牧笛一同陪李若冰贺抒玉夫妇参观了米中校园和李自成行宫,且合影留念。后来我才发现,原来只晓得李若冰先生是个大作家,不知道他还是陕西文化厅厅长。

记得当时贺抒玉先生满心高兴,一路上说说笑笑聊了好些事情。聊到当时的米中,聊到旧时米脂艾、高、常、杜四大姓氏里的名人,说到政府对面体育场下面的那一片原就是她家的地,等等。贺老还戏谑着说,我们那会儿革命,就是先革各自的头上。

之后多少年再与贺老没有了联系,只是从个别与她有联系的家乡青年作者口中或书信里,偶尔知道老人家居然还记得米脂有我这么一个爱好写作者。

2010年深秋,我因一篇文章赴西安参加一个颁奖会,其间,想拜见贺老。苦于没有联系方式,就去省委家属院寻我的本家高正旺先生。一问,他笑呵呵地说,鸿钧家的烟囱朝哪里安着我都晓得,随即拨玉通了电话说起我,贺老竟然回道:鲁翰,她解(hai)开嘞!

那天傍晚,我在雍村老干部家属楼再次见到了贺抒玉先生。老人依旧精神矍铄,因着老寒腿,坐在沙发上,腿上裹着小被,在柔和的灯光下,我们一口气交谈了两个多小时。还是那一口乡音,还是那么恳切亲切,问张问李,问询她所关心和熟悉的作者,牵心老家的教育文化、城市建设和经济发展情况。谈到她浏览过我写的东西,并鼓励我说:出手要高,站的要高;“不怕慢,但怕站”,要勤写,不能懒。她是最见不得懒汉的。

我们也谈到李老的故去、她的健康、孩子们的出息,也说到她看不起的一些丑恶事和龌龊人。记得还谈到路遥和最初的艰难,谈路遥跟她家的关系,谈到路遥身上的陕北精神和对后辈的激励。当说到一个作家的精神家园永远是故乡的时候,我引用了高正旺先生的一句话:“多少年窚得个西安,连说梦话也是米脂话。”老人家一边笑出了声,一边也是感慨不已……

临走,我留给贺老自己的两册小书求指教,并且想再合个影,老人欣然应允。

老人家如今溘然走了。华勇君发来微信转来信息,说老人家留下一份特殊的遗嘱,她殁了,一切从简,不搞任何告别丧仪活动,简到只许在祭案上放置一捧鲜花……

贺抒玉先生到底是了不起的米脂婆姨。是我们后学们从文的楷模,做人的典范。

先生,一路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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