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路通到村部了、水井打在地头了、高压线路拉来了、变压器也都用上了……这几年,村里年年都有新变化。但由于村子大,底子薄,村里还有不少难事待解。 “在农村过年”之二
合作社购买的设备花了大价钱 本报记者霍海澎摄
本报记者 霍海澎
2月5日,农历腊月二十七,靖边县东坑镇金鸡沙村的村部里人头攒动,忙了一年的乡亲们趁着年前农闲的几天时间,来交医疗保险和养老保险费。聚在一起的庄户人,盘点起一年的收成来,有喜悦,也有烦恼……
1 基础设施“欠账”多
“这几年,村上有了翻天覆地的新变化。以前全村耕地浇水全靠大站水,全村人守着几个高抽站,一个站得浇3000多亩地,每到盛夏天旱,浇地得抢水放。镇上伊当湾村、东胜村种蔬菜每亩收入4000至5000元、户均年收入近十万元。而金鸡沙村靠大站水只能种玉米等作物,每亩收入上千元都难!”金鸡沙村党支部书记张立军说。
“穷则思变,从2009年起,村上打了48口深井、8口60多米的流沙井、安装了36台变压器、架设9公里的高压线路,更换电线13.4公里,一事一议项目铺设了几公里的砖路,农综和土地上给打了38口井,从此农业生产条件得到了改善。”说起村上大事,张立军一点不含糊。
但大家好“当”,小家难“过”。眼看着别人都在家里忙着过年,张立军却要出门“躲债”。哪来的债?为村民打井欠的债!
张立军是全国劳动模范牛玉琴的大儿子,2009年当选为金鸡沙村的村主任。看到村民没有水井浇地种不了蔬菜,张立军带头垫资赊账,一口气给村上打了48口深井,安装变压器36台,铺设10.5千米地埋线,总投资480多万元。除去政府当年补贴的100多万,还有380万元没着落,这几年债主年年到张立军家里拉玉米、赶羊群,有的还到牛玉琴家里要过钱。
尽管自家日子难过,如今当选为村党支部书记的张立军还惦记着村上的为难事:“5、6队还有几公里的土路没修,3、4队多年被拉沙车碾的坑坑洼洼的沙石路应该换个柏油路面,2、9队也有两公里土路该修砖路了。村上有18000亩耕地,如果按照种植蔬菜所需水量计算每100亩得一个深井,那么村上仍然缺一半的水井。”
金鸡沙村是个大村,全村有2713人,辖12村民小组,全村有耕地面积18000亩,总面积27.5平方公里。村民居住分散,尽管基础设施每年都有变化,但放在整个村一看,到处缺路、缺水电,油路到村了,到户还很远。
除了水、电、路,村里还有不少“小烦恼”。村上2000年左右就修了水塔,全村绝大多数都吃上了自来水。前几年,尽管自来水也引到自家水缸上了,但住在村子最西南头、离水塔远的几户村民,因为水压不够仍然吃不上自来水。去年,小队靠河畔打了口深井,才勉强解决了他们的吃水难题。
前年农忙时回家帮忙,同村的种粮大户张建伟诉苦说,一小队靠北侧十几户靠河湾用柴油机抽水的农户,随着金鸡沙水库夏天水位的下降,水泵机位每年都要往水里挪一些。
记者在村委会看到,从水房改造过来的简陋的办公室和会议室,因地基下沉后墙已经出现裂缝。看来,村里需要花钱的事情还真不少。
2 公共服务“难处”多
相比村上水、电、路条件的逐渐改善,村上的教育、医疗、文化活动、垃圾处理等诸多难事还困扰着每一个家庭。
村民喜红现在除了务农还多了个活,每天早晚接送村里1、7队的孩子到相邻的小桥畔移民村小学和幼儿园上学。与村部一路之隔的金鸡沙中心小学现在已没有孩子念书了。靠毛团村近的人家就把孩子送到毛团村小学念书。村上条件好一点的人家,则直接将孩子送到镇上的东坑小学念书,有的直接到县城小学,家长跟着陪读。教育正逐渐成为阻碍村里更多年轻人回乡创业的绊脚石。
“村上卫生室是有,但平时也就是量个血压、打个疫苗,还缺一个能看得了小病的医生,村上还缺个药房,现在农民手上有医保卡也就近买不上药。”村会计屈世忠说。
村上的文化活动几乎没有,原因是缺场地。原来3、4小队的人还在跟前教堂的广场上扭过一段时间秧歌,后来教堂不让扭了,村里也就在没有闹过红火了。好的少了,不好的就多了,现在村子里各个小队都有打麻将、喝烧酒场子。
“不光这些,村里没有垃圾清理车和垃圾填埋场,农村人出门乱倒垃圾,生活垃圾、种过地的薄膜随处乱扔,没法处理。”张立军说。
3 产业发展“困境”多
尽管有诸多难题,如何致富奔小康,还是乡亲们最迫切期待实现的首要愿望。
依靠种萝卜,村里的任喜军着实出了一回名。去年任喜军与人合伙种了100亩萝卜,自家的80亩地,外余承包了40亩,萝卜收获时赶上了黄金价格期,在产地好萝卜收购价每斤1.5元左右,任喜军的萝卜亩均收入1.2万元,仅萝卜一项任喜军与合伙人毛收入就超过百万元。任喜军夫妇俩还养了50头猪,种了10多亩玉米、几亩莲花白。依靠着大把的收入,今年30岁的任喜军成了村里年轻人回乡种地创业的典范,私下里人们都叫他“任百万”。
“任百万”致富有“秘籍”:原来,他采用水肥一体化田间滴灌和缠籽线种技术,新良种每亩成本上千元。有了技术撑腰,当别人因为前年萝卜价格低都不敢再种时,去年任喜军反而扩大了种植规模,“一般人只顾及春种时的高投入,不琢磨秋收时的效益差别。我家的萝卜条形好、光滑不易分叉,几乎没有残次品,自然能卖上高价。”即使2014年萝卜价格低时,任喜军都赚了不少钱。
相对于任喜军的信心满满,邻村的海云哥却感觉种蔬菜就像“赌博”,海云哥是任喜军的姐夫,在“小舅子”的指导下,海云哥2015年种了22亩萝卜,毛收入24万元,尽管收入也有十多万元,海云哥看起来依然满脸担忧:“看着赚的多,但投入也大,光种子一亩地就是1100元,算上耕地、浇水以及人工费,投入也有7万多。如果菜价低,再大的投资也都得打水漂!”
由于接受新技术、新观念上的差距,尽管村上发展蔬菜产业的条件已经具备,大部分庄户人却不敢贸然种蔬菜。
“缺技术、缺管理,缺专门的农业科技人才,成为发展农村蔬菜产业的关键制约。产品外卖还少一个农产品检测站,缺一个流动的农产品检测车。”张立军说。
尽管已经种了两年新技术的萝卜,谈起今年打算,任喜军仍然说,“今年还得和人合伙种。”去山东寿光考察学习后的四叔直言,“村里比人家能落后40年!”
“关键是缺好的产品,现在大家种地化肥用得多,农家肥用得少,种出来的菜蔬放不住,品质提不高,产品难营销。”与人合伙经营一家农民合作社的屈世忠说。
从2009年开始,屈世忠和别人合作成立了靖边县东坑镇富原小杂粮农民专业合作社,先后建成12亩的蔬菜交易市场、蔬菜保鲜库8门、蔬菜交易彩钢棚一座、蔬菜加工车间一处。规模越来越大,自然资金缺口也越来越大,贷款难贷。
“农村没有房产证可以抵押贷款,土地又不能折价抵押,合作社发展只能靠民间贷款,感觉这几年赚钱也都是替别人在赚。”屈世忠说。不仅贷款难贷,由于附近的电话线没接口,合作社几年来多次和镇上电信所申请拉一根网线上网也一直没有申请下来。
此外,由于村子大而散,村民居住分散,地块零散,日常管理、浇水,用机械播种、收割时都不方便。每年蔬菜成熟季节,村里也有几家收购点,然而也仅仅局限在给收购客商和种菜农户当中介人,真正走向国内市场的专业蔬菜经纪人却几乎没有。
“今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将大规模推进高标准农田、农田水利建设,强化现代农业科技创新推广体系建设,希望党的政策春风给农村、农民带来更多的实惠。”张立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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