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露·浮光 田开轩
美丽的花朵,经过露珠的折射,更加风姿绰约;而美妙的文化,也唯有透过大师的笔触与思想,才会更加光彩动人。在世界文化的大花园中,就有这么一颗明亮的露珠,折射着风姿各异的世界文化之花,他使自己分外耀眼,更使得这个花园炫丽无比,他,就是木心先生。
一个生在乌镇的民国少年,他的童年没有激烈的动荡与灾难,亦无那些五光十色的娱乐方式。有的只是那古旧的典籍,以及有如潮水般涌进华夏大地的一本本译作,也正是这些丰富的书籍,不仅在他身上烙下了古老文化的印记,更在他的眼前打开了一扇世界文化之门。他如饥似渴地汲取着这浩如烟海般的知识,从《圣经》到中古波斯,从《诗经》到唐诗宋词,世界文化之园何其大,以至于他如格列佛一般,像在大人国里行走,看不见花,看不见远方,只能看到这脚下的土地。但他从未停止、从不放弃,不懈的坚持和努力,只为欣赏这花园的“全景”,哪怕不能成为其中一朵,也甘愿化为露珠,将它们诠释出新的风采。
就这样,他到了中年,动荡终于完结后,他远赴大洋彼岸,也许是认为自己的艺术终于成熟了,他终于动笔了,以自己独特的视角,以露珠般的晶莹,诠释他心中的世界文化。他写下了《诗经演》,一部诗经体的诗集,一本充满着和谐、质朴的致敬之书。用木心先生自己的话来说:“如狗般在《诗经》周围转了好久。”正是用这种独有的前无古人、后也应不会再有来者的方式,木心先生诠释了他最爱的中华文化之源--《诗经》,那是人类最本真的声音,而《诗经演》则是其上最美的露珠。
但他的心不止于此、远没满足,他还想为世界上那么多美的思想、艺术做些什么。就这样,他在一群留美学生的“怂恿”下,揣着感怀之心,开设了那门“世界文学史”课程。没有证书,没有许可,只有一颗颗热爱艺术的心。他在课上讲古希腊——他精神的故乡,讲那些奇诡的神话,讲他心目中的文学“圣家族”,从尼采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还讲那些不朽的大师,以及他与他们精神上的对话。没有照本宣科,只有那一个个高贵的灵魂似回到课堂与他心灵碰撞。我想,若说世上有任何名家也讲过文学史,但绝无如此庞大,一门课一讲就是五年,他也为他所热爱的艺术做了最好的诠释,让那些花朵的光芒,在他的映照下更加不朽。
也许,他没有成为一朵花,但他绝对是花园中最闪亮的一颗露珠,他使花园更加美丽,也让自己长存于此。我想,一个将歌德说过的那句话——“艺术广博之极,足以占有一个人”作为座右铭的人来说,这,也许就是他最好的归宿了。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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