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人本色与诗人情怀 ——试说巴蜀佐人诗歌及歌词创作的若干特色
□ 田旭中
最近几年，诗人苏世佐先生凭借其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扎实的文学功底，以巴蜀佐人的笔名陆续创作和发表了大量的诗歌作品。这些诗歌中有的已经谱曲，有的正在谱曲，为当今诗歌创作添加了一道别样的景致。本文不讨论歌曲，仅就他的诗歌及歌词的特色谈一些看法。
苏世佐先生诗歌创作题材广泛，举凡思乡恋土、报国从商、怀友念师、缅怀先贤、歌颂英烈、幽情别绪等都有涉猎。这些作品有一个共同倾向，就是把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紧密联系在一起，在叙事中抒情，在抒情中寄怀，表现出勇立潮头的气概，勇于担当的品格，爱国报恩的情怀。总的来看，苏世佐先生的歌词创作兼具四个鲜特明色，一是古典诗意与流行样式的结合，二是时代旋律与个人情感的结合，三是历史元素与现实生活的结合，四是阳刚气质与阴柔情致的结合。
在当今歌词创作中，不少优秀词作者都比较注重借鉴中国古典诗词含蓄、隽永、凝炼的优点，例如方文山先生就是其中典型代表。这一特点在苏世佐歌词中也表现得相当突出。如《秋雨一场凉》，作者用简练隽永的诗句为我们描绘了一幅深秋季节思念佳人的画面。歌词中有：秋雨一场凉/佳人在何方/徘徊溪径独一人/唯有泪千行/梦难圆/情已伤/无语望秋霜。这些句子唯美而典雅，营造出一种悲秋苦恋的气氛，而《别院幽情》基本上就是一首古典古风诗篇。瞿上别院多幽情/古蜀帝王千古魂/亭台水榭通灵处/佳人欢笑百媚生/马蹄声声尘飞扬/只留荷香伴妾身/古来征战几人回/一池碧水泪湿襟/盼来陪葬蝶双舞/生死相随常伴君/长空万里魂归去/荷花依旧风雨中。这些句子整齐押韵，具有强烈的情感色彩，诗人在追述古代帝王与爱妾相爱相守的故事中，表达出一种别样的历史情怀。
即使在一些看似流行的歌词中也注重融入一些精美的古典诗意。如《落叶黄、为情伤》中有：秋雨为谁忙/泪为谁梳妆/人比黄花瘦/枝枯情未央/秋风阵阵寒/离人已去换新妆/落叶黄、为情伤/夜深人静雨打窗。这些充满感伤的诗句写出了叶黄悲秋、雨夜伤情的满腹幽怨。
作者出身行伍，长期的军旅生话铸造了诗人的特殊气质。这种气质表现在诗歌创作中就是处处彰显出军人的阳刚之气。此较典型的如《锦城建业铸一剑》。作者写道：蜀都跨战马/军装脱下击商海/纵横天地间/谈笑凯歌还/挥师朝天门/巴渝抚琴弦/领军建业春风暖/锦城铸剑下江南/壮士凌云志/商海谈笑间。这些充满豪情的句子，活脱脱地表现出一个经过部队锤炼和人生风雨磨炼的成熟男子汉的胸襟与担当。
歼十女飞行员余旭折翅蓝天后，诗人难抑其悲情，在最短时间里写出《带着青春远航》。诗中写道：带着青春远航/大地无言/长空落泪/祖国和人民在检阅/一次青春无悔的远航。此词一经谱曲后不胫而走，成为国内最早一首歌唱英雄余旭的歌曲。
《借一段往事》则写出了时代的旋律与个人的情感。诗中有两段尤为感人：借一段往事/旧日的足迹和悲伤在那儿等我/站在寒风中/与命运抗争/期待与温暖的阳光相遇/在风雨兼程的路上/见到了希望。最末一段：借一段往事/借段旧日时光/在苦难中凝聚力量/在风雨中更加坚强。这些句子，既表现了一个时代的特色，即在人生低处向人生高处攀登的勇气和向着光明前行的进取精神，又坦露出个人在奋斗过程中的心迹，即怀揣梦想，不惧苦难与风雨，为理想而奋斗的高尚情怀。他的这种特色在《这十年》中也表现得相当出色。诗中仅用“十年是一个沧桑的轮回/十年是青春已逝的伤感”高度浓缩了人生十年的酸甜苦辣百般滋味。在末尾又用了两句排比语“风雨未停/阳光在前/风雨未停阳光在前”，表达出自己对待人生的坚强信念与乐观精神。
历史是一条绵延不绝的长河，它给现实以观照，给现实以启迪。苏世佐在诗歌创作中比较注意从历史元素中找到今天的传承因子。如他的《土楼的月光》和《牧羊的鞭》。通过土楼与月光这一特定景观，联想到数百年前乃至上千年前祖辈的艰难足迹。
“我借着月光/我是这魂荤梦绕的土楼/灵魂与土楼的一砖一瓦/相依相偎/……土楼延续中传承/我从父辈异域的语调/明白移民千里的悲壮/土楼是民族流淌的血液。”诗人的思绪层层递进，精神步步升华，土楼成为一种精神的象征。
需要强调的是，苏世佐歌词中虽然处处充满须眉的豪情壮志，具有一种阳刚之气，但同时也在很多场合中流露出细腻缠绵的曲折情致，因而又使他的歌词具有一种阴柔之美。最有代表性的要数他创作的《江南烟雨》，这首诗较长，作者借用现代诗人戴望舒《雨巷》诗意，尽情地铺叙深化，写出了一段缠绵、忧伤、惆怅的思乡恋曲。
这首诗一开始，就以“江南烟雨濛濛/小雨淅沥”为我们展现了一幅江南烟雨锁清秋的清寂景象。接着，作者动情而传神地写道：江南烟雨朦胧/为我成一幅伤情迷离的景致/苦盼你撑着雨伞向我翩翩而来/等来一夜徘徊的雨季/伤心的泪向心里流啊/我那丁香一样的女子你在哪里。诗歌结尾处，作者写道：江南烟雨伤别离/小桥、流水、还有村头的一古树/典雅如画的小镇/每一处都留下了我们儿时的欢声笑语/山外有山，你在哪里/你就是那撑着雨伞如丁香一样的女子/活在我悠长而伤感的记忆里。
情与景交融，意与象叠合，把作者对故土家乡的深情眷念表现得淋离尽致。故乡带给作者的是深切依恋，是淡淡的忧愁，是百结千肠的思絮。而“丁香一样的女子”则是一种借喻，以托比手法倾吐作者对于故乡的情愫，同时也烘托出伤情迷离的美感。
苏世佐的诗歌创作还大量采用比譬手法，从而为诗歌注入了一种张力，增加了作品感染力。如《老师的白发》：老师的白发，是我们回望童年的明镜/老师的白发/是恩重如山的印痕/老师的白发/是粉笔骄傲的化身。这里，少年时授课老师的白发已经不是具体的生理变化，而是升华为对良师的深情厚意，以及发自肺腑的爱戴和报恩。这里也可窥见传统文化对于诗人的深刻浸渍和影响。
诗人还特别善于借物抒情寄怀，常通过一些具体的事物延伸出抽象的理念。如《牧羊的鞭》：牧羊的鞭/舞动十九年/寂寞的心事/幻化成贝加尔湖的湖水/凄美了边关/传书的鸿雁/长出唯美的爱情/在风雨中断了弦/牧羊的鞭/穿越了历史/如一把穿心的剑。这些诗不仅唯美，而且具有一种历史的穿透力和思想的感染力。读来荡气回肠，令心胸高迈。
综上所述，苏世佐先生的诗歌创作在美学取向上表现出多样化的追求，既有慷慨激昂的时代高歌，也有独抒幽情的个人浅唱；既有高蹈精神的人生旋律，又有缠绵曲折的心迹吐露。其作品从不同的视角展现了一种与时代同步与心灵契合的文化品格。
正值天命之年的苏世佐先生目前正处于创作巅峰期，相信他会为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为这个时代留下一抹鲜亮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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