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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藏在温情之下的疼痛 ——评曹文轩新作《蜻蜓眼》

滁州日报 2016-10-08 00:00 大字

[摘要] 隐藏在温情之下的疼痛 评曹文轩新作《蜻蜓眼》

□杨婷婷

很多时候,曹文轩的写作都与童年相关。正如王泉根在《当代作家评论》上所言:曹文轩对中国式“成长小说”与“幻想文学”的艺术探索,对小说的形象、结构、场景特别是语言的探索充盈着理想智慧的趣味,有力地增强了中国当代文学与儿童文学的美学品质和文体秩序。从《草房子》、《红瓦》到《根鸟》、《青铜葵花》,再到《山羊不吃天堂草》、系列幻想文学《大王书》等,这些作品都渗透着曹文轩儿时的久远记忆。要知道,携着童年感受进行文学创作的曹文轩,实质上,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儿童文学作家,他的读者有儿童,也有成人。儿童读者可以从曹文轩的书中读出脉脉温情与亲和气息,成人读者却可以在曹文轩作品中读出沉重,进而探寻出那掩藏在温情之下的疼痛。这温情下的疼痛,在曹文轩的新作《蜻蜓眼》中,得到最淋漓尽致的诠释。

《蜻蜓眼》是曹文轩在今年四月荣获国际安徒生奖后的最新力作,首刊于《人民文学》2016年第六期。值得一提的是,国际安徒生奖被誉为小诺贝尔奖,是世界儿童文学领域的至高荣誉,其含金量可想而知。曹文轩获此奖项,在中国作家中实属首位。在文学界的高度重视下,这部新作自然会获得更大范围的关注。《蜻蜓眼》主要讲述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开始到六十年代末之间,发生在法国马赛、上海、宜宾三座城市之间中法结合的一家三代人的生活和遭遇。

故事从小女孩阿梅的视角铺展开来:本是阔家子弟出身的阿梅爷爷杜梅溪不愿在上海接手家业,毅然出海做船员,在法国马赛一家咖啡馆与法国姑娘奥莎妮一见钟情,阿梅的太爷爷送给她两枚蜻蜓眼作为项链。之后两人在马赛结婚生子,抗日战争时期二人回国继承家业,在经历战争、三年饥荒等历史灾难时,一家人相互扶持,温情满满。但在六十年代文化大革命期间,奥莎妮被诬陷为间谍,其子孙也因样貌西化在学校备受歧视,阿梅不得已去宜宾上学。之后红卫兵抄家,爷爷杜梅溪在保护奶奶奥莎妮时被打断腿后不幸坠楼身亡,之后奶奶奥莎妮带着阿梅躲到农村,上海的家被洗劫,她们回城后奶奶被抓住剃了阴阳头,寻到被抢走的蜻蜓眼并了却心事后,在生活了一辈子的上海蓝屋中自杀身亡。

小说洋洋洒洒二十一章,每一章的小标题都与正文有着紧密的关联,其中不乏有浪漫主义色彩的小标题,如第一章的“咖啡馆”、第五章的“毛衣”、第七章的“旗袍”、第八章的“油纸伞”、第九章的“小皮箱”、第十章的“杏树”、第十一章的“钢琴”等。这些小标题也是穿插在作品中的浪漫元素,它们像一出交响曲,伴着曹文轩古典诗性的美学趣味,融汇成优雅舒缓的高贵温情,同时这些元素也参与见证了风雷交加、生死别离的悲壮,由此生发出诸如第十七章“走了一个”、第十八章“又走了一个”、第十九章“打劫”、第二十章“下落”等,似乎要将之前的温情全部推翻,将一家人的和谐氛围全部撕碎,进而展现出最残酷的疼痛与苦难。

历史给予的疼痛关乎人性,这也是近年来很多作家思考的问题。在历经十年的文革浩劫之后,伤痕文学、反思文学等勇于揭露浩劫带来的伤痛,1980年代中后期,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西方各种创作思潮纷至沓来,当代中国小说又开始了各种各样回望历史的尝试,乔叶的《认罪书》中梅好的父亲梅校长在文革中被批斗,为救父亲,梅好被红卫兵侮辱后发疯,之后坠河而死。张小英的丈夫是个肛肠科医生,也死在文革中;方方的新作《软埋》回望土改的历史,丁子桃家族成员全部自杀身亡,她落水后失忆,但悲惨的过往依旧被层层拨开;阎连科的《斗鸡》中“姥爷”在历史的洪流中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着走,斗鸡的爱好随着大跃进、文革等历史事件游走……历史从来都是作家很愿意触碰但又很难说透的题材。将一个家族的成长置身于历史之中,让读者看到人物的幸福也看到他们的苦痛,这是曹文轩在古典诗性美学一隅的突破性尝试。《蜻蜓眼》中有他以往的古典美学,也有他以往的儿童视角,还有他以往的温情与疼痛。但不同的是,这部新作具有的沉重超越了曹文轩以往的任何一部作品。《蜻蜓眼》关乎人性深处的美和恶,人类很难避免乱世的伤残,但可贵的是人类永远珍视初心与童真,孩子眼中的苦难是成人过滤后的苦难,那疼痛在儿童心上是残存温情的,这是曹文轩想要表达的:纵使在天灾人祸面前,孩子都值得被贴心保护。奶奶和爷爷在浩劫中被摧残至死,但是他们仍将爱的种子播撒在阿梅的心中,他们给她无忧无虑的童年,给她最好的教育,让她在闹饥荒时不至于挨饿,让她在文革中被送到安全之地,让她在充满钢琴曲、充满温馨爱意、充满杏树飘香、充满生机活力的家庭中长大,不让恨的种子在她心中有机会萌发,甚至让她在之后的回忆中也看不到奶奶头巾下藏着的“阴阳头”。

我想,这就是曹文轩要给他的大读者、小读者们灌输的具有浪漫主义情怀的古典美学爱情观。纵使这世间会有苦难,孩子的心值得被保护,下一代的心也值得被珍视。具有作家、学者双重身份的曹文轩用《蜻蜓眼》体现了作家内心对生命、生存、苦难和死亡本身的一种理解和情感表达,其悲剧感染力在文学中有着独特而经久不衰的艺术魅力。他用典雅的语言表现了人与人之间最美的情感,不回避历史上的灾难与苦难,而是揭开这苦难给人看,但依然让读者保有初心,不让恨的情绪发芽,也不让恶的心绪成长,须知现今的和谐生活尤为来之不易,人性的温情,永远会超越隐藏在它之下的苦痛,历久弥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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