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的情书 比男子更炽烈
陆小曼
徐志摩和陆小曼
在新旧思想的冲击下,民国时期的女子摆脱了封建束缚,敢于追逐自由和真爱,她们不仅大胆写情书向心爱的人示爱,她们的感情,比男子来得更为炽烈。
无论是刚毅的“武战士”丁玲,还是热情的叛逆少女许广平,抑或是高傲的才女佳人陆小曼,她们心底,总有一个最柔弱的地方,为所爱的人保留;总有一个最真挚坦诚的声音,只对他诉说,而这些,都藏在她们的情书里。
【女人篇】
陆小曼写给亡夫徐志摩的信(选)
我深信世界上怕没有可以描写得出我现在心中如何悲痛的一支笔。不要说我自己这支轻易也不能动的一支。可是除此我更无可以泄我满怀伤怨的心的机会了,我希望摩的灵魂也来帮我一帮,苍天给我这一霹雳直打得我满身麻木得连哭都哭不出来,浑身只是一阵阵的麻木。几日的昏沉直到今天才醒过来,知道你是真的与我永别了。
摩,慢说是你,就怕是苍天也不能知道我现在心中是如何的疼痛,如何的悲伤!从前听人说起“心痛”我老笑他们虚伪,我想人的心怎么觉得痛,这不过说说好玩而已,谁知道我今天才真的尝着这一阵阵心中绞痛似的味儿了。你知道么?曾记得当初我只要稍有不适即有你声声的在旁慰问,咳,如今我即使是痛死也再没有你来低声下气的慰问了。摩,你是不是真的忍心永远的抛弃我了么?……
丁玲:最大胆率真的
情爱表达
即使放到80多年后的今天,丁玲写给冯雪峰的《不算情书》也能算得上是“赤裸裸”的表白。丁玲的大胆与坦率,在民国女文人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
“我这两天都心离不开你,都想着你。”“我真真的只追过一个男人,只有这个男人燃烧过我的心,使我起一些狂炽的欲念……这男人是你。”和冯雪峰相识相恋,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初次相遇时,丁玲已有了胡也频,几年后,爱情之火再次燃起,而冯雪峰已结婚,然而,丁玲却从未掩饰过自己的这份感情。
1933年,丁玲被国民党软禁,以为她已经遇害的冯雪峰为了纪念她,将她写给自己的信发表在《文学》杂志上。“真有过宁肯失去一切而只要听到你一句话,就是说’我爱你!\’”这封信写于1931年,当时,胡也频已经遇害。面对丁玲的心意,已有家室的冯雪峰最终被理智打败,然而,两人仍保持着通信。
许广平:从思想的碰撞到
爱情的火焰
在追求爱情的路上,许广平比鲁迅更主动。如果没有她,就没有这一段惊世的忘年恋。
她与他相差17岁,一个是学生,一个是老师。鲁迅的谈吐和见识,如果一块磁石,将许广平吸引;而许广平的到来,亦是打破了鲁迅犹如死水般的感情生活。
两人的通信,始于许广平。学者王得后说,最初他们讨论的话题只关乎教育、学生运动、人生哲学,不带恋情。然而,正是在不知不觉中,思想的火花燃烧成了爱情的火焰。1926年9月,鲁迅前往厦门大学执教,许广平则会到故乡广州,分别两地后,两人书信的内容,多了相思之情。
“不自量也罢!不相当也罢!同类也罢!异类也罢!合法也罢,不合法也罢!这都与我们不相干。”在《风子是我的爱》中,许广平如此落地有声的告白,谁能不心动?最终,鲁迅抛下了一些顾虑,和许广平走到了一起。
1929年5月,鲁迅回北平探望生病的母亲,有孕在身的许广平留在上海。不到20天间,两人通信二十二封。“我寄你的信,总喜欢送到邮局,不喜欢放在街边绿色铁筒内,我总疑心那里是要慢一点的。”许广平在信中写道。
陆小曼:情在物是人非时
陆小曼和徐志摩的爱情,如同雪花,浪漫却短暂。
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陆小曼,向来追逐繁华,注定平淡的包办婚姻,自然给不了她想要的浪漫,直到她遇到了多情的徐志摩。然而,当两人“众叛亲离”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后,他们却渐行渐远,成为一对怨偶。
一场意外,让两人相隔天涯。在徐志摩死后一个多月,陆小曼写了《哭摩》。“我深信世界上怕没有可以描写得出我现在心中如何悲痛的一支笔。”“摩!慢说是你,就怕是苍天也不能知道我现在心中是如何的疼痛,如何的悲伤!”
突然的变故,褪去了陆小曼的华丽。这一时期的作品多为忆旧之文,细读这些文字,学者龙永干认为,与前期作品相比,它们依旧坦诚自然,但多了些温和平淡的真淳,《哭摩》就是其中的代表作。
与爱人生离死别后,陆小曼远离了风月场所,不施粉黛,鲜与人来往。与以往沉醉在歌舞升平中的她,简直判若两人。她在《哭摩》中向心爱之人承诺:“我一定做一个你一向希望我所能成的一种人。”也许是经历了心灵中最重最深的痛,才会有这样的幡然醒悟。 华西都市报记者 吴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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