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曰川新村居民聚居点落成要搬家了老王的心却没了底他
·李曰川·
新村居民聚居点落成,要搬家了,老王的心却没了底。他突然觉得,老房里的每一样家具与新房子都格格不入,既搬进去不合适,又舍不得丢掉。
这些家具都饱含了老王的心酸与汗水。老王年轻的时候家里就两间房,兄弟三人挤一张床,睡觉脚压脚,还时常为盖被子吵嘴。未婚妻来了跟妈挤一床,害得老爸睡凉椅。未婚妻来一次,老爸感冒一次,也让老王内疚一次。老王的未婚妻是大家公认的村花,也是老王引以为自豪的事情。因此,未婚妻不来又让老王思念倍增,煎熬难耐。
那时的老王,在心底发誓一定要赚钱修房子。
改革开放的第二年,老王在种责任田的同时,还承包了十亩荒山,带着一家老小种豆点麦,把汗水摔成花,硬是夺了大丰收。收割完毕,老王没有歇息,就及时翻修祖上留下来的房子。新房底楼青石,二楼红砖,既防潮又坚固,就连地坝都是用青石铺的,让邻居们既羡慕又嫉妒,但个中辛苦只有老王知道。
修了新房,老王拥有了一张属于自己的床。说是床但还真不像床,就是在墙与谷仓之间刚够一个人睡的空间横了几个木方,没有床头床尾,挂上蚊帐看起来还是像床的。床面前摆放了一口可以装四百斤谷子的木柜,既可以摆放些家私,也是一种装饰,空间尽管简易,也让二十几岁的老王欣慰,毕竟这几平米的空间属于自己。
就是这张简陋的床,完成了老王的第二个心愿。这个心愿让老王至今想起来最无耻,又最自豪。那天,未婚妻听说他病了来看他,父母弟妹都干活去了。未婚妻做好早饭来叫他起床,看着明眸皓齿的未婚妻那红扑扑的脸,一股男人特有的原始冲动,让他强硬地把不知所措的未婚妻抱上了床。
未婚妻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只是躲在床角哭,哭得老王不知所措。
把未婚妻变成妻子是顺理成章的事。结婚选在农历的腊月二十四,一来新年添丁进口添喜气,二来开春多把劳力。结婚的时候,老王因为修房子拉了一些账,自己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却为妻子买了一件红色的绒衣。
结婚的当晚,老王喝得酩酊大醉。早上醒来,只觉浪费了新婚之夜的良辰美景,又倍感对不住老婆,心里更多了份歉疚。
结婚的窘迫让老王更加发狠,当年不仅承包了全村的荒山荒坡,而且还利用学会的嫁接技术,大兴果树栽培。十几年的寒风苦雨,老王也逐渐富裕起来,成为远近闻名的种植大户。添置了家用电器,唯一没有换那张床。妻子回回要求换一张席梦思,都被老王拒绝了。他不是怕花钱,他是舍不得这张几个木方支起来的床。这个床有他的心酸,有他与妻的恩爱,也有他两个女儿的啼哭。这些,妻子不明白,总说这床老土还咯背,让人睡得腰酸背痛。老王还是固执地坚持要留下这张床。
去年,新农村居民聚居点建设,老王是积极支持的。他是最先报名,也是最先交钱,他认为自己辛苦了大半辈子,该给妻子一个舒适的家,以弥补这些年对妻子的亏欠。搬进新房,他突然感到房子空荡荡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两个女儿都成了大学生,在省城读书。偌大的楼房精美的装潢,就老两口,更显出房子的空旷。夜里,妻子总慵懒地依偎在老王怀里看韩剧。老王显得百无聊赖,这房子这床都少了生活的冲动与家的自然,有种走亲戚的感觉。
老王莫名地变得神经起来,夜里还时不时地走进老屋,再看看那张老床,看到老床他感到心里特别踏实,特别安稳。妻子不理解,总骂他吃饱了撑的,过不来好日子。但妻子骂归骂,他依然是每天中午要到老床上去睡个午觉,这样下午做农活时才有力气,才感到生活有奔头。
老王就这样老屋新屋地走着住着,他没有感到有什么不对,到是妻子变了,也陪他偶尔去住住,她感到睡在老屋的床上还有那份女人独有的情愫在冲动着甜蜜着。
其实老王心里也不清楚,他是怀旧?还是渴望蜗居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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