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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不是不在乎……

皖南晨刊 2012-12-08 14:21 大字

因为两地相隔,因为特殊的职业,原以为千里有缘一线牵的他们,最终还是选择了分手。

纵然,分手的原因林林总总,而一切的缘聚情散已是过眼烟云。而当从那段情感中走出来之时,他们都有着自己难以言表的酸楚:毕竟,爱是人类最美的语言,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1、这次你要是不来,我还真的不想说,过去了就算了,说了有啥用?虽然我知道说出来就好受一些。(孟莉勉强一笑,掩上了门),来,吃个苹果,你们也别客气,不要紧的。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散了也是一个交待。只是当初,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收场。谈不上是谁的错,伤心呐。我记得那次,也算是分手吧。李冬(注:化名)来了,说他没想到我竟是这样什么也不在乎。我气了,说,不在乎怎么啦在乎又怎么啦,无所谓。其实也只有我心里清楚,我能不在乎吗?不在乎还能和他谈了两年多?

可能是我这个人太单纯太天真,过于理想化。当时听大姐(注:作者的家属)你一说,我倒是不在乎,通通信或是打打电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李冬在部队里的信件让人感动的,都到这个年头了,部队上管理还很严,连个手机也不让用。后来他寄来了一些训练照片,挺神气的,个头也冒出来不少(注:作者家属曾是他俩的小学老师)。后来见面,他还是那么高,可能是照片映的。现在想起来,当时我也没往这上面想过。以为军人嘛,很重感情的,虽说聚少离多可在一起让人挺羡慕的。你没见过李冬的固执,当时我还纳闷,同学时他挺有个性也挺热情的,没想到过了几年就成这样子了?

2、也可能是我还来不及了解他。他的信挺诱人的,看了几封就想着去了,是一个暑假,当然也没打招呼,有点心头撞鹿的感觉,不然就没有什么意思了。是天正热的那阵子,2009年暑假。也没有什么动机,就是想去了解一下,不见面光在信上或是打打电话总是不成事的。

那时我还算是李冬的女朋友,哪是什么未婚妻?八字还没一撇呢。我对兵们纠正了好几次也没效果,或许他们是存心的,我就没有坚持了。李冬问我第一次来就不在乎?我怎么不在乎?我在乎得了吗?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当个真?所以当李冬有回训斥一名士兵时,我心里真酸。我想你是副连长出口怎么这样粗鲁?人家不过是个孩子哪能没个错?事情也不问个清楚兜头就骂,人家有委屈辩了几句你还骂他顶嘴。当时我也没有插言。后来等李冬一走,我就把那个战士劝走了。为这事他还跟我上了火,冷静后我真想替他挽回一些影响赔几句不是。有一次他们都训练走了,我在战士宿舍里翻出来一些鞋袜,有几双都呛鼻子,我一一洗了。还有,晚上有教唱歌,他们几个又不上楼,在下面打扑克又打又吵的。我很无奈,上楼看他们唱歌。唱歌的又教不准,好多战士也不识谱,我拗不过,就教了一首。战士们还真来劲,声音大得震得屋顶都嗡嗡的,以后说还要请我。李冬恼了,说我出洋相,他自己又不是指导员。我出哪门子洋相了?都在一起的还分什么副连长指导员的?我没和他争,心里真想教他们,你不知道那些兵们多么想学歌。李冬说我还不属于来队家属,只能住上15天,这是规定,再说那阵子检查也多,动不动就安全安全的,住长了心里也闹得不痛快。

那次15天里急匆匆的真让我有些失望。他一个副连长,没想到架子那么大,每天通信员饭菜端来,我连洗碗他也不让,说有人来干。这话真让人难受。还有,每次都要倒掉好多,吃不掉少打点不好么?李冬怨我:你懂啥?他们都这样,我干嘛要掉身份?我恼了,你不在乎我在乎。回来后我在电话里与他说了好几次,他才哑了。我让他有空到伙房前面走走,因为那里有一副红色的标语挺大的: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3、女人就是有点心软。李冬那年都27岁了,他妈也实在,没瞒我,说谈吹了两个,都因为部队忙。我说他有没有空我不在乎。就这样谈到嫁娶登记的份了。这期间他只回来了一次我也只去了一回,加起来相处也就个把月,所有的话都在信上或是电话里说了,这么快就要一定终身,是不是有点突然了?我一时还不能说服我自己,还想着是不是再等一等?李冬不想等,说他苦他寂寞,又是一大堆思念的话。我说,就等到你们“八一”吧,我的暑假也长,天热点没啥,有意义。就是2010年的“八一”,7月份他就回来了。第二天我去看他,还没说到办手续的事,电话就来了,催他速归。我以为是抗洪,那些年他们驻地老是有洪灾,就泪汪汪地送他,真是泪水收不住,心里还真不怪他还为他感动。过几天他信上说部队没去,是一个什么整顿,人人得参加,信上还一股子牢骚话。我劝他,军人么,命该如此,等新年再说吧。终于等到元旦,他又来不了,说又集训,连队主官集训。我打电话问他,他口气很灰。我是关心他,说了句笑话:这次你去,回来要转正了吧?他问何以见得?我说直觉呗,事不过三吧。他说你闹个啥,就把电话挂了。

就只好往后推了。过春节他又没回来,这我就不抱希望了。等放暑假我又去了,想问个明白,主要还是不放心。他呢,倒是变了不少,牌照打酒照喝,还学会了抽烟,甚至连早操也不大出了。营里来查,连里还打掩护。我要回来他也没有请动假,好好的,又是要搞集训,他留守。我等了几天,想乘他情绪好些时给他说说,可他不感兴趣。回来后冷静下来我觉得我们的距离大了,觉得不想急于和他谈那个实质性的问题了。

4、2011年春节他回来了,这回请了一个长假,说是想把事情办了。那种口气,好像我就该绝对服从似的。又不是买商品,过日子的事啊。我一说他也软了,真没脾气。我想抽个空和他谈清楚,非谈不可。还没谈呢,又是部队的电话来了。天晓得部队怎么就这么喜欢打电话。他也火了:不干了还有完没完啦。说是说,说完了人还要走,他这点挺那个的。我也急,以为是大事,说打个电话问问。他说连里也不清楚,说是上头命令的,可能是要来检查生产生活,因为连里的母猪要生崽了,副连长主管农副业生产,上面要求一定在位。

放下电话时我都气糊涂了,怎么会是这样?我让李冬自己跟部队上说说。因为我们一拖再拖双方都耗不起,这回好歹也要有个说法才是。李冬他不,说要回去,还说上级面前没什么好说的,请我理解。我气了,什么天大的事啊,不就是猪崽吗?难道还比人的婚姻大事重要吗?你说明一声不行么?你怎么知道不行?你要是病了不能走,那些猪崽难道就会难产了不成……那时候我真想大哭一场。人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我想我怎么啦,偏偏就赶上了。

李冬走时我没送他。他想解释,我没睬他。随后他又告诉我,虽然检查的没有来,但意义还是蛮重大的。我才不信呢,明知意义重大,那你们平时又干什么去了?

5、我们就这样断了。他说我不在乎就算了,随他去说好了。其实我能不在乎么?我这个人就是,嘴上无所谓,眼里却容不得沙子。我实在想不出他这样的军人,怎么钢铁的外表之下就那样软弱得没有主见。我可以谅解他的脾气他的嗜好,不能谅解他的不思进取;我可以不在乎他的相貌地位金钱乃至学历,但绝对在乎他一个男人应该有个性地活着……

现在,面对李冬,我已经没有了激情。我想不明白,心目中的军人真不该是这个样子。事实上我给过他很多机会,只要他稍稍有点改变稍稍有点个性,甚至你有个态度也行啊,我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决心。我很在乎这段感情。我自己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不该那么轻易答应,默许了他的承诺。有时也缺乏涵养和耐心。我想既然我们真的无法真心面对,不如早点分开,好聚好散。只是,我希望不要因此而伤了李冬。他还带着兵,责任不轻……

不过我们还是朋友,我们毕竟曾有过一段感情!这点,请你们也放心……(此时,孟莉已是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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