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中戏”看戏
初冬的微寒中,我到国话剧场看德国某剧团演出的《沃伊采克》。去之前,心情是激动的,我满脑子都是十多年前在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读书时老师讲授《沃伊采克》这部剧作的情形——老师说到主人公沃伊采克的各种幻觉时,我觉得他略带神经质的眼睛里似乎也产生了幻觉……
《沃伊采克》是19世纪初德国剧作家毕希纳取材于真实事件创作的一个具有表现主义色彩的戏,当时轰动社会的一桩“情杀案”,在毕希纳笔下演化为一个受尽屈辱的小人物的悲剧。有别于《俄狄浦斯王》、《哈姆雷特》这些以血统、品格高贵的英雄为第一主人公的悲剧,《沃伊采克》的主人公沃伊采克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社会边缘人”,素来生活在众人的嘲笑讥讽中,社会地位低下,几乎等同于今天中国人口中的“屌丝”……可以说,《沃伊采克》为世界悲剧史提供了新的悲剧人物类型。
兴许是过去对《沃伊采克》的记忆过于“热血沸腾”,这次看到德国人演绎的原汁原味《沃伊采克》,我反倒不激动了。日耳曼民族以哲理、严谨著称,故而,他们的舞台表现也是比较冷静的,不像法兰西或者意大利人那样“激情四溢”。即使是“沃伊采克”产生幻觉的戏份,也是理性得很,这也许就是德意志民族的特点。
再过了几天,去中央戏剧学院北剧场看毕业班的大戏《打野鸭》。对于这个戏,我是充满感情的,大一那年,系里“甄别考试”的考题之一,就是要求评述苏联剧作家万比洛夫的《打野鸭》。当时,92级表演系本科班的毕业大戏正是此剧,我把A组和B组的演出各看了一遍,现今对于某些片段都记忆犹新。
上班多年后,我发出过“满大街‘齐洛夫\’(《打野鸭》的男主人公,苏联时代‘多余的人\’典型)!”的感叹。在有着“打野鸭”的梦想却从未实施、与现实妥协同时又自我谴责的“齐洛夫”身上,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我的朋友们的影子……
中戏的《打野鸭》令我大跌眼镜,无论演员对台词、形体的把握及其服装、化妆,还是场景的调度,都只能用“不用心”形容。与我同看演出的一位女前辈道:“搁过去的演员,都不允许自己穿成这样出场啊!”我们坚持了半小时,撤了。
我想,我虽然没有接受过四年系统的表演训练,但我也不会那样毫无感情、毫无特点地处理台词、形体。我对我曾经看到的那两个“齐洛夫”并不能说很满意,因为相对来说他们在知识分子气息上尚有欠缺,可他们一出场就带着主角的架势,透着一股认真、投入的劲儿。我怎么也想不明白,现在的毕业生怎么那么“颓”?……
离开北剧场的时候,胡同里刮起“呼呼”的北风,树影摇曳。这个剧场最早是青艺剧场,我刚来北京时第一个看戏的场所,也是我在青艺工作期间常驻守的地方。友人常惊叹我穿行北剧场暗道时如此熟稔,殊不知那是我的“老巢”。一晃十年过去,剧场的椅子已经破旧,看戏的人换了一拨又一拨。有时候,到特定的剧场看特定的话剧,似乎成了我的“怀旧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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