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星/独/家 五条人/“石牌村”给了他们故事 他们将这些故事唱成了歌

成都商报 2020-09-27 00:39 大字

《乐队的夏天》即将迎来复活赛。虽然“乐夏2”还没有最后收官,但五条人已经是公认的最大赢家。《道山靓仔》《问题出现我再告诉大家》以及《阿珍爱上了阿强》这些歌都火了,连带乐队的LOGO、夹脚拖鞋、演出海报都火了,《梦幻丽莎发廊》的专辑包装也火了。

说到五条人,就不能不提广州的石牌村,在很大程度上,是石牌村滋养了五条人,他们最受热捧的专辑都是在这里创作。如果广东汕尾的海丰是五条人的母体,那石牌村,就是五条人的破壳之地。

在石牌村,不敢说话,怕别人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石牌村是广州138个城中村里最大、历史最长的。它位于繁华的天河区中部,周围是CBD的高楼大厦和商业街。在石牌村,楼与楼之间距离不足一米,开窗便能贴面,当地人称石牌村的楼为“接吻楼”。一平方公里的石牌村内住着五万多人,人均居住面积1.3平方米。居民绝大部分是外来户,他们之中有学生、IT从业者、“走鬼(摆地摊)”的小贩、作家、酒鬼……当然,还有音乐人。

“条”在粤语中常被用作量词。关于乐队名字,仁科有各种各样的说辞,最为文艺的一个是,这个名字出自杜可风的电影《三条人》。看《三条人》是2005年,那时19岁的仁科和24岁的阿茂一起住在石牌村。

那时,仁科和阿茂一起住在一套只刷了墙壁的毛坯房里。两室一厅中的厨房也被用作房间,常住人口5个,最高峰时达到10人。一伙年轻人满屋乱睡,天热的时候大家一块睡天台,睡到早上太阳晒屁股时起来,想做生意就出去转转,大多数时间还是一起胡玩。家里有几把质量很差的吉他,随便谁都能捡起来弹一段,唱一会儿。

仁科和阿茂都是卖打口碟出身。在嘈杂的石牌桥街口,售卖漂洋过海来的各式各样的音乐。说起这段岁月,阿茂对仁科有一点愧疚。有次仁科介绍了一个澳大利亚人去找阿茂,一次性买了一千多块钱的碟。“我平时都是不会亏待人的,但那次不知怎么回事,我没给他钱。”后来阿茂开始卖盗版书,因为“我不能抢仁科的生意”。他们都是海丰人,一起在广州过着“走鬼生涯”,看形形色色的人来了又去。

仁科曾说,不敢听自己说话的声音,怕别人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但要是唱出来,就很正常。于是他们从颠簸的过往里挑选出珍重的细碎,那些淳朴的、独特的、披着霓虹的,都在阿茂和仁科的声音里变成故事,原汁原味地蹦跶在你面前。

2009年底,五条人当选《南方周末》的年度音乐人。乐评人李皖给《县城记》的评语是:“他们用家乡土话歌唱着县城里的人和故事。地域如此之小,世相却如此之大。”

因为没有太多期望所以放松表演好好呈现

但是出了专辑、收入更好后,他们先后搬离了石牌村,阿茂后来搬到离广州城区较远的大学城,仁科一度租住在江南西。五条人依托石牌村创作了《广东姑娘》和《梦幻丽莎发廊》,石牌既有阿茂和仁科生活的烙印,也有他们所观察和记录的一切。

居住在石牌村的时候,阿茂和仁科都没有憧憬过2020年《乐队的夏天》,尤其阿茂,他觉得自己不善言辞,之前包括《中国好歌曲》等综艺节目都被他推掉了。但是“歪打正着”的是,五条人引爆了《乐夏2》,火到现在坐飞机都会被空姐认出来。

现在的五条人,所到之处已经是前呼后拥,很多代言和商业活动找上来,五条人迅速出圈了,仁科成为了金句王。他们变了吗?在刚刚回到广州番禺的live演出里,阿茂演着演着中途喊停,找了一瓶啤酒一饮而尽,还是一如既往的率性。

在《乐夏2》的舞台上,因为“没有太多期望所以放松表演好好呈现”,因为“并没有很明白复活所以回来很开心”,五条人总是那么快乐,以至于到最后淘汰还是复活,他们自己没有那么在意,观众也没有那么在意了,不管最后他们的名次如何,看到他们站在舞台上,看到他们表演或说话,都是很开心的事。

但是如果看了《乐夏我做东》,看到阿茂的火星文,说起人生的三个高光时刻——仁科说他要对火星人说:我出生了,我活着,我来了。阿茂的答案是小时候捡到五毛钱可以买好多好多东西,长大了在小摊淘到了他最爱的唱片,看到了兵马俑。很多人还是会被他们感动,这就是五条人,那么真切,以及可爱。

走出石牌村之后,“今日全球化,明日自己耍”,他们拿着“地球仪”跑到《深圳的街头》,从《烂尾楼》讲到《阿琳娜》再到《食醉狗》,从来都像他们漂泊的日记本,一本又一本地记着,五条人一直唱很具体的小人物,唱很具体的场景,唱很具体的故事,千面的人,百态的事。但他们俩还是那样,很野。

有的人说五条人的音乐表现的就是最本质的人民生活,潦倒又坚强,荒诞又浪漫。十年水流东,十年水流西,他们早在十年前《县城记》的时候就很明白——从海丰小渔村出来,走到省城广州,来到石牌村又走出石牌村,走到首都北京,走到全中国,“最后就全球啦!地球踩在我们脚下。”

对话五条人

做人不要太精明,要先自己开心,才能感染别人

记者:比赛期间反复淘汰又复活,对你们有哪些影响?

仁科:对我们的心理健康造成了影响(笑)。

阿茂:没有,我还是很平常的,本来一开始就没有想赢,淘汰都无所谓的。

记者:网友好奇你为何在台上讲那么多英文?

仁科:这个很简单,前两年我们去巴西、葡萄牙演出,认识不少外国人。我英文其实很差的,但总要交流,就手语夹英文,所以我这段时间真的在学英文。如果不是疫情,本来今年6月份要去葡萄牙参加音乐节,9月份要去德国参加艺术展,到时我也希望和他们交流,哪怕都是最基本最简单的。但英文还蛮难的,学完就忘了,所以我还在练习。

记者:有没有觉得遗憾,有些时候大家讨论的不是五条人的音乐,而是你的脱口秀?

仁科:没有,是一体的。我们的音乐离不开我,也离不开阿茂,喜欢我们的音乐也好,喜欢我们的人也好,总有一天会统一在一起。大家哪怕是通过这种喜剧效果喜欢我们,也总有一天会去关注我们的音乐,而且我们的音乐包括歌词,也有我们的幽默感。虽然我们音乐里的幽默感不是那么直接,但多听就能听出来,我相信有人会懂。

红星新闻:自然发酵需要一个过程,对于《乐夏2》这种突如其来的爆款,还有很多音乐之外的附加值,你们怎么评判?

仁科:我一直都这样想的,做人不要太精明,不能一步一步都设计好。太精明的话,第一很累,没必要;第二很假,也不好玩。时时刻刻揣摩大众怎么想,太累了,还是要先自己开心,才能感染别人。

红星新闻:以后越来越火,会不会就离开广州了?

仁科:不好说,就像多年前从海丰搬到广州。搬去哪里不重要。前段时间在北京待着,因为这么多年在北京演出,每次都匆匆忙忙,借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下北京。接下来就全球了,地球都踩在我的脚下。

阿茂:对,就全球跑了。闲下来我还是喜欢在广州,我从一个小青年到现在快四十岁了,在广州生活了二十年,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也都写到了歌里。 特约撰稿 老丁

红星新闻记者 任宏伟 图据五条人微博、爱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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