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宜宾人 多姿多彩过端阳
农历五月初五是中华民族古老的传统节日端午节,宜宾人称端阳。伴着粽香,明(6月6)日就是一年一度的端阳节了。
“棕子香,香厨房。陈艾香,香满堂。桃枝插在大门上,出门一望麦儿黄。这儿端阳,那儿端阳,处处都端阳。”这首童谣所唱的便是宜宾乡间的传统节日———端午节。
川人随楚俗祭屈原
二千多年来,宜宾民间普遍认为,端阳和纪念屈原有关。
屈原(公元前340年-公元前278年),名平,字原。战国时期楚国诗人、政治家。约公元前340年出生于楚国丹阳(今湖北秭归)。他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位伟大的爱国诗人,中国浪漫主义文学的奠基人,被誉为“中华诗祖”“辞赋之祖”。屈原的出现,标志着中国诗歌进入了一个由集体歌唱到个人独创的新时代。
屈原还是楚国重要的政治家,早年受楚怀王信任,任左徒、三闾大夫,兼管内政外交大事。他提倡“美政”,主张对内举贤任能,修明法度,对外力主联齐抗秦。因遭贵族排挤毁谤,被先后流放至汉北和沅湘流域 。
公元前278年,秦将白起攻破楚都郢(今湖北江陵),屈原悲愤交加,怀石自沉于汨罗江,以身殉国。沿岸百姓纷纷泛舟打捞。他们投粽子于江中,使鱼虾不食屈原遗体,又倒雄黄酒入江中以醉蛟龙,让它们不得伤害屈大夫。
今天的宜宾人多为明末清初“湖广填川”先祖的后代,随楚俗,端午节赛龙舟、吃粽子、饮雄黄酒以纪念屈原。
端阳前扫尘插栀子
端阳节前,宜宾城乡都有扫尘的习俗。人们在扫尘时,尤其要把门前刷洗干净,商场店铺更要清洁橱窗,将货物摆放整齐。五月初一开始,卖荷包花的叫喊声此起彼伏,此花色泽鲜红,是吉祥喜庆的象征,人们争相购买,或挂在门前,或插于花瓶。
在端午前后盛开的栀子花,是宜宾人喜爱的又一花卉,此花洁白如玉,香气甚烈。相传原产西域,历来为佛家所敬重,旧时宜宾的庙宇没有不栽栀子花的,一些大户人家花园内也栽满了栀子花。到了端午节,人们总喜欢折一束栀子花与荷包花一起,或配插于花瓶中,或赠送至爱亲朋,以表真诚、纯洁的祝愿和敬意。今年端阳前夕,叙州区继承传统,在赵场佛现山举行了盛况空前的栀子花节。
买草药佩香包吃粽子
从前,宜宾人过端阳节日气氛浓烈,别有一番情趣。
端阳这天,天刚蒙蒙亮,宜宾城中叫卖菖蒲、陈艾及沐浴用的草药之声就传遍大街小巷,大家争相购买菖蒲和陈艾悬于门上,以消灾避邪。人们常在晚上熬一锅中草药沐浴汤,全家老小分别用其洗浴,以洁身避疫。故宜宾民间有“五月五日午,天师骑艾虎,蒲剑斩百邪,鬼魅入虎口”的民谣。
佩戴香包、丝粽、金钱等小饰物是宜宾人过端阳的传统习俗。香包用各色绸布缝制,内装香粉并塞上棉花而成,有猴、桃、李等形状。其香味浓烈且能驱蚊虫、避汗臭,是端阳带有纪念性的馈赠物品,不分男女老少均可佩戴。丝粽用笋壳叶或硬纸折成六个角的粽坯,外面缠上各色丝线,串以珠子而成。将小铜钱缠上各色丝线,串以珠子即为金钱。香包、丝粽、金钱色彩变幻多端,造型各异,琳琅满目,使端阳更显喜庆。
粽子不再像春秋战国时那样投入江中,而是成为人们端阳的主要食品了。制作粽子时,先将糯米淘净以清水浸泡,用箬叶包裹后以旺火煮一小时左右,再以微火久煮。在糯米中加适量食碱,粽子熟后带黄色有碱香,如不加碱,粽子呈淡绿色,具有糯米本味香。食时淋上红糖汁,味道甜美。在端午节前后,宜宾老城区的小北街、丁字口、西街、下北街的甜食店门前铺位上的粽子堆积如山,任人选购。
节庆高潮赛龙舟
端阳的高潮是划龙船。旧时从四月中旬起,宜宾各行帮码头的龙舟即在自己的水域训练。古城宜宾合江门至大南门沿江水面,是宜宾大规模龙舟竞赛的最好去处。这里金岷两江汇合,金沙江一侧形成自然让水而产生回水现象,江面开阔、水势平缓。
五月初一、初二,各条龙舟赛手衣着统一,奋力划桨,呼喊着悠扬的号子,敲打着有节奏的锣鼓,从各自的码头将龙舟如箭一般地划来。龙舟环绕这一水域巡游一周后,再回到自己的码头。初三、初四,各码头五彩缤纷,供人游玩的彩船被装饰得花团锦簇,场面十分壮观。
五月初五这天,不等天亮,观看划龙船的人群便挤满了沿江两岸。上午8点左右,几十条龙舟从各自的码头划来,开始夺红宝和抢鸭子活动。旧时红宝以猪尿包吹胀涂红而成。宜宾划龙船时,以彩船上的游人丢放鸭子让龙舟上的赛手捉抢为主要内容,捉得鸭子多者为优胜。而划龙船夺红宝的速度竞赛,已是次要内容了。
上午10时许,龙舟竞赛进入高潮。江中哪只彩船上燃放鞭炮,就标志着它将丢放鸭子于江中,各龙舟闻听鞭炮声而动,急速转舵,划上前去捉抢鸭子。但鸭子在水中不易捉住,龙舟一到,它则潜入水去,舟上领江、桡手面对鸭子扑下水去,往往扑得一场空,有时数条龙舟共抢捉一只鸭子,追来赶去,两岸观众欢声不绝,热闹非凡。
中午,热闹场景逐渐收场。人们大多各自回家享受天伦之乐。仔姜鸭子是端阳的必备菜,烧青椒拌皮蛋,油炸胡豆、豌豆,白砍鸡,李庄蒜泥白肉……这是普通人家闲聊饮酒的传统家常菜。人们饮酒时,习惯在酒中加少量雄黄,还将雄黄酒涂于小儿额部并淋洒于房前屋后,以除虫害,免灾难。
宜宾各区县的乡场上,端阳前后有摆摊耍蛇,出售蛇药者。
兴文探洞打木柑
远离江河湖泊的宜宾人也有自己过端午节的方式。兴文县的一些地方过端阳独具特色:“端阳宜宾划龙船,大坝打木柑,古宋人生得憨,去把干洞钻。”解放前,兴文县大坝镇、金鹅镇的青少年在端阳午饭后有聚众打木柑之俗,木柑横飞,助威声震,参加者头上被木柑打起小包也不能发怒责骂,否则会被认为无大丈夫气概而遭人嘲笑。干洞是位于中城镇西的一个数里长的大溶洞,洞内岩溶钟乳千姿百态。端阳这天,上千人手执火把,扶老携幼,入洞游玩,一睹奇观。
今天,长宁等地仍坚持举办端阳划龙船活动,更多的宜宾人在端阳安排的是走亲访友,约会团聚,休闲娱乐,外出旅游……物质生活丰富了,人们天天都在过节,吃喝不再重要,重要的是身心的愉悦和精神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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