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鲜市场黄牛难寻消费者买到的99％是牦牛
编者按
作为“10+3”农业产业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四川省肉牛存栏量全国排名第一。今年，省委农村工作领导小组印发《川牛羊(畜禽饲草)产业振兴工作推进方案》，明确提出到2022年，四川省肉牛产业要生产总量保持稳定，综合产值再创新高，发展质量显著提高，产业发展更加安全。
然而，市场上牦牛扎堆、黄牛难觅现象的背后，是四川省肉牛产业面临的诸多瓶颈。循因施策，四川省肉牛产业亟需解决哪些问题？是否已经摸索出有效路径？产业未来将如何发展？从即日起，本报推出《走市场访农场 探寻川牛发展路》系列报道，敬请关注！
□本报记者 阚莹莹 闻亚
牦牛肉质鲜美，营养丰富。在许多消费者看来，要买到优质的牦牛肉，必须驱车数百公里前往高原地区。然而，现实情况是，牦牛肉不再是平原地区的稀缺肉类，生鲜市场上早已是牦牛肉的“天下”。
“现在的菜市场上，消费者购买的牛肉，几乎都是牦牛肉。”11月5日，在成都市举办的一场牦牛生产技术培训会上，国家肉牛牦牛产业技术体系红原综合试验站安添午副研究员告诉记者。
以四川为例，目前，牦牛肉占据了多少市场份额？“99%！”安添午回答道。平原地区过去稀缺的牦牛肉竟然已占据牛肉市场，情况究竟如何？记者随后进行了多方探访。
现状一：消费端牦牛肉占据消费市场
99%，生鲜市场从业人员对这个数字并不感到惊讶。
“这个现象其实持续了好几年了。以成都市场为例，在批发端，牦牛肉的比例在95%以上，而黄牛肉不到5%。在成都周边区县市场，黄牛肉的比例或许会高一些。”成都益民生鲜供应链公司肉类经营部部长何俊玲向记者表示。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屠宰场。“现在每天要屠宰100多头牛，全部都是牦牛，供应成都消费市场。”成都市青白江区弥牟镇一屠宰场负责人向记者介绍。
牦牛扎堆，黄牛难觅。两种不同种牛肉的市场表现如何？
何俊玲告诉记者，在批发端，牦牛肉每公斤80元，黄牛肉每公斤82-84元。在消费端，以益民菜市为例，牦牛腿肉每斤45元，腩肉每斤42元。而黄牛腩肉每斤48元，高端部位如里脊，每斤能卖到52元。不只是益民菜市，记者在成都一家大型生鲜超市看到，标注为筠连黄牛的牛腱部位每斤49.8元，牛霖部位每斤52.8元。
现状二：养殖端全国肉牛存栏数持续减少，四川省亦有相同趋势
为何会出现牦牛扎堆，黄牛难觅的情况？何俊玲认为，这正是由于近年来在养殖端黄牛养殖规模不断下降，而高原地区稳定的牦牛产业，让牦牛逐渐占据市场。
十多年前，王保山开始从事养牛，如今已经是阆中市保山肉牛养殖专合社负责人，整个合作社已经发展到3000多头。“喜得千金！”“又得贵子！”在王保山的朋友圈动态中，最多的内容就是自家母牛生了小牛犊，每产一头牛犊，在他看来，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牛的生育率很低，母牛一胎只生一头牛犊，到生下一胎需要间隔一年多的时间。再加上利润不高，技术门槛高，成本回收时间长等多种因素，愿意从事肉牛繁育的人很少。”王保山告诉记者，在他身边，大多数人都选择的是种植业。
王保山的一番话，道出了全省乃至全国肉牛产业在养殖端面临的现状——不愿养能繁母牛。
数据显示，四川省是肉牛大省，全省肉牛存栏量全国第一，但肉牛出栏量较低，居全国第六。2019年全省牛出栏291.7万头，年末存栏851.7万头，牛肉产量36.4万吨，分别占全国总量的6%、9%、5%。近年来，受多重因素的影响（如饲养周期长、饲草料成本高、受进口肉冲击等），全国肉牛存栏有持续减少的趋势。四川省作为全国肉牛存栏量第一的省份，肉牛产业也面临相同境况。
在肉牛存栏量持续降低的同时，在高原牧区，牦牛产业规模却一直保持稳定甚至上涨趋势。
“现在四川省牦牛存栏量在400万头左右，居全国第三。牦牛蕴藏着很大的生产潜力，由于生产方式转变和养殖技术、产业水平不断提高等因素，四川省牦牛的出栏量不断上升。”西南民族大学文勇立教授向记者介绍。
除了四川省牦牛出栏量的上升，记者了解到，越来越多来自青海等牦牛主产区的牦牛向四川省运输。数据显示，青海省是我国牦牛存栏量最多的省份，每年存栏量在700多万头左右，“青海、甘肃一些地方，凭借饲草、场地等优势条件，每年从四川省大量购进牦牛到青海育肥，到出栏时间再向四川省销售，其经验值得总结。”文勇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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