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的碎片与光泽 读散文集《旧日时光》

宜宾日报 2021-11-23 00:37 大字

[摘要]——读散文集《旧日时光》

□吕鸿钧

近日,由李东川和王建新合著的散文集《旧日时光》出版。这是一部比较特别的散文集。它的特别之处在于李东川写20篇散文,王建新“和”20篇赏评,一一对应。

此书是专写李东川童年到少年在珙县的一段珍贵时光。

珙县县城是座迷人的小城,古色古香,民风淳朴,风景别致。

那时的新就是此时的旧。

毕竟半个世纪过去,是追寻已逝岁月,回忆性的文字。

何为新旧?今日之新即为明日之旧。新旧是个相对概念,看你放到哪个时间刻度上。如放在人类文明史上,几十年数百年都可谓新,而在今日信息化时代,隔日亦可谓旧。

关于时光流逝之感喟——

王羲之《兰亭集序》云:“俯仰之间,已为陈迹”,“后人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李白《春夜宴桃李园序》言:“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

这些都是对时光不居,青春不再的唏嘘感叹。

人,尤其是青壮以后,总活在记忆里,东川怀旧的故乡情结更深更浓。

《旧日时光》中的散文,是李东川专写其从六岁到十九岁在珙县“青葱岁月”的记叙性文字,有旧忆新访,有故地重游的触景生情,有站在今时人生阅历对物与人的重新品味。

我感叹李东川对这段生命时光的深情。他珍乎往日生活的每一个情节片段。一村一镇,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一人一事,都赋予浓厚地感情寄寓,仿佛他的青少时代,就是用这些琐细的时空经纬编织而成。

已逝的韶华岁月,所有的快乐与苦痛早已嵌入他的肉体与灵魂,你无法区分哪些是好日子,哪些是坏日子;哪些有意义,哪些无意义。

肯定生命,就是“意义”。

如我在一首诗所言:“在季节的风口/回望落叶纷纷/都是凋零的日子/我分不出/哪片是欢乐/哪片是苦痛/如同天平的两个砝码/舍弃一个/生命就会崩塌”。

从这个意义上讲,人的所有生命经历都是宝贵的,都不可能重新来过。

由此我以为李东川对珙县的风光、民俗、人物、事件的描述记录,本质上是对自己生命体验的记述,不论写什么,都是在写一段不可或缺的生命中的自己。

再是感喟李东川对题材的开掘之广——如明墙根、荷花池、豆花饭、高桥“幺店子”、孝儿老街、王木匠、铁匠、赶场、杀年猪、浑水粑等等。

作者兼摄影家的他,利用了摄影对物体的直观性,通过镜头感,画面构成,色彩对比,多角度与特写,影调层次等摄影语言与他的文学素养浑然天成,把一景一物由近及远推出去,记事则由一根线头拉出来,连绵不绝,织成一幅锦绣。

对小人物命运的关注,是他散文构成的另一个亮点。我以为这恰恰体现了李东川品质的高洁与厚重。

一个作家要有立场,有信念,有道德操守的底线,有人文精神的高度。

作者所记述的人与事,几乎都是平民百姓,如亲爱的同学伙伴,朴素的邻里农人,为生存营生的作坊工匠和小买卖人,甚至不那么熟悉的与自己生活不相干的若干普通人。

为他们造像立传,完全没有“高大上”,他们不是“英雄”,不出彩,芸芸众生而已。可就是这样一群人,成为李东川笔下的“主角”。应当说,作者全然没有功利之心,而有的是悲悯之心,平民情愫,作者的灵魂底色是干净的,透明的,他的心是滚烫的。

为生民立文字,李东川做到了。

李东川的文字简洁、明快,短句子,不拖沓,有节奏,不沉闷。多用白描笔法,少有渲染铺排。笔下皆为真人真事,无虚构想象,不过多的抒情和议论,让场景说话,这也无疑增加了文章的真实感,可信度。

感人者,真为首要,善美随后。

恰恰是真实的“小人物”,他们的善良朴实显得尤为可贵,他们没有当代城市族群如此多的“装饰表演”成分,然而,他们却更具朴素之美,精神之美。

散文中对风景的描写如临其境,有些许抒情的介入,对时事的评论,有思考的深度,用笔不繁,把更深的思考留给了读者。

《旧日时光》的另一作者王建新,是一位土生土长的珙县作家,擅长于散文诗,他有诗人的灵性和广博的学识,与李东川的散文相搭,相得益彰,各具风采。

看出他们是真正知音,真正的三观契合,不然,不会作文呼应,甘做配角。

“应”与“和”是很难的。

中国历史上曾有“到处逢人说项思”的美谈典故,即水平学识相当的朋友,由衷的赞扬对方不容易做到。

中国历来有“文人相轻”的说法,文章总觉得自己的好,别人总有不如之感。这需要境界与格调,心底坦荡,才会对朋友击节叹赏。

王建新的“和”文,给人感觉首先是风采卓然,特别用心。从题目上可窥见一斑,如《历史的裤腰带》《魔术师的套餐》《虚与实的互动密码》《画语权》《行走的乡愁》等等,每一起题都别开生面,构思巧妙。文章内容或增其翔实,再考补充;或由此及彼,开花散叶;或由景入理,感慨哲思;或长吁短叹,以助神情。

他的文章构思细密,不拘一格,自由伸展。本身就有独立生命的文章架构和内在的逻辑生成。

20篇文章绝无草率应酬之感,反倒是多姿多彩,各具品貌。多数文章诗意纵横,行云流水,又有恰当的节制。我想这是他长于散文诗的思维养成所致,使文章有了诗性的光华。

作者的学识与才情随处可见,如其序文评价李东川——

“文字的风生水起,语言的如火如荼,意象的循序渐进,境界的螺旋攀升,或轻歌曼舞,或如梦似幻,哲思的审美绘成一幅幅挥之不去的动感画面”。

这是以典型的诗人笔法作评点,又有点穴到位的分量。

王建新的文章兼有书信体的亲切,不时与“收信人”互动,这打破了散文的常见格式界定。

其实这也正是散文的“本相”,文无定法,法由心生。舒心达意,内容充实,摇曳多姿,满足读者的阅读审美需求,就是好的散文。

我以为散文创作应复归“大散文”时代,即中国传统的文体划定,一切“非韵文”皆为散文,也就是除“诗词歌赋”,都可以纳入散文范畴。

何出此言?近些年散文路子越走越窄,大多是面目同一,样式单调的“美文”“艺术散文”。这是一种致使散文趋势性衰微的不健康的时风。

《旧日时光》一书,不仅使深度开掘地域性文化的文章得以广大,而且在散文样式上也有所突破,应是这本书的价值所在。

任笔由思,絮叨以上感言,有请方家教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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