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掌蛮去哪里了?
明万历元年(1573年)都掌蛮虽然遭受了灭绝性镇压,但不是还有投降的吗?不是还有被招安的吗?不是还有没上九丝山参战的妇女儿童吗?也不致于会没有人漏网,没有人存活下来。为什么会从此便在历史中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这是一个迷。
明王朝在彻底平定都掌蛮后,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最值得注意的是实行民族同化。
从曾省吾《平蛮录》卷10《征蛮杂录》看到这样的记载:“都蛮既平,所有降者共老幼妇女千余,亦即变姓名,易冠服,列为编户矣。”久而久之,这些编户已经和当地汉人融为一体了。
所以,第一个答案是:被同化掉了。
珙县洛表镇民间流传着一个谚语:“游倮倮,范苗子,后山何家挂岩子”。意思是说,在洛表当地,姓游的是彝族,姓范的是苗族,后山的何家就是僰人(都掌蛮)的后代。因为当地人把悬棺叫做“挂岩子”,把何家岩与麻塘坝的马脑包两山之间形成的沟谷叫做“后山”。
当年没被屠杀而侥幸活下来的都掌蛮(僰人),他们的心理已经近于崩溃了,不敢再承认自己是都掌蛮了,也不敢再姓原来的“阿”了,于是将“阿”的“阝”旁改为“亻”旁,“阿”姓变为“何”姓了。
原本以为,这种说法只是民间的一个传说,说说而已,可信度不高,没想到黄华良先生《悬崖上的民族》一书中的记载和2007年底央视七套《乡土》栏目执行主编张朗在洛表镇对何体华先生的采访均得到了证实。
第二个答案是:隐姓埋名了。
《平蛮全录·破都都寨报捷并分布官兵疏》载:“随据监军道副使李江册报,收过大小夷蛮妇女罗万良等二千二百五十四名,口畏死,投降,愿为百姓。”又《西蜀平蛮碑》(明瀚林院经筵讲官南充任瀚撰文)说:“蛮惧,俱迟回观望不决,部下乞降者二千三百有奇。”这两处记载说的是同一件事情,相互印证,的确有2300余都掌人投降。这些投降的都掌人没有被杀,被流放了。问题是被流放到哪里去了呢?
2006年7月,云南大学丽江旅游学院的刘春教授到麻塘坝拍摄了专题片《寻找悬棺主人》。根据刘教授介绍,在今天云南省文山州丘北县舍得乡白泥塘村的大山里,有近2000人,身份证上显示是彝族,但他们有许多民族特征,与400多年前已灭绝的僰人(都掌蛮)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这些人为都掌蛮(僰人)后裔,基本成为学术界的共识。
第三个答案是:远走他乡了。
从八一二厂厂区大门出发,有一条专用铁路直通宜宾火车南站。一个秋天的下午,当我走到火车南站的时候,遇上了书法家王鸿老师。我俩都是宜宾本土文化的发烧友。他说:“宽哥,我带你去一个安逸的地方!”看他语气很坚定,我也没问他是个什么“安逸的地方”就随着他前行。
我俩沿着铁道往西走,走着走着,前方出现了三座铁路桥梁,两座并行,一座隔开,桥梁之间凹陷的区域长着浓密的灌木和高大的乔木。我问道:“为什么这里没把洼地填平,修建时却费时费力架一座桥梁如此绕开,这得多大的工程量和用去多少资金呀?”王老师“呵呵”一笑,道:“因为下面有宝贝呀,下面就是我们要去看的安逸的地方。”
拨开荆棘,我俩踏草而行,下到洼地的底部,赫然出现了一座封土大墓。墓前有一块碑,上书“四川省文物保护单位:明代四川总兵郭成墓”(准确地点在宜宾市叙州区柏溪街道革坪村七块碑)。我一下子明白了,当年宜宾火车南站修建编组站时为什么要弯弯绕,多造一座桥梁的道理。
在万历一役中,进攻都都寨,“诸蛮皆殊死”,郭成乃放兵纵火,焚其哨楼,并部署“铳师数百”,以火器助威,都掌蛮鼓噪四出,明军遂攀岩而上,杀寨主阿墨。九丝城内,长宁生员王希忠、珙县监生何钰,主动协助明军开展攻心战……母猪、吊猴岩诸寨降于郭成。
彼郭成,乃此郭成也。
440多年过去了,我们在这里与他不期而遇。当年他还是曾省吾、刘显身边的小兄弟,后来擢升成了四川总兵,一场战争,使得他的官袍变了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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