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氏庄园在栖霞城里的工商业和钱庄
□李元章
栖霞牟氏庄园的鼎盛时期是清末民初，当时拥有土地6万多亩、山岚12万多亩、房屋5500间、佃户村153个，年收地租粮食300万公斤。由于这个家族过去一直是单一从事农业经营，因此成为闻名胶东的大地主。
清末，栖霞县民族工商业开始发展。光绪十一年（1885），牟振携子牟宗朴移居栖霞城悦心亭后，牟氏庄园的主人们开始把目光投向工商业。光绪十六年（1890），宝善堂主人牟振出资购买了黄县富绅“丁百万”于光绪六年（1880）在栖霞县城开设的天茂当铺，这是牟氏庄园最早拥有在农耕经济之外的其它经济实体。光绪二十五年（1899），牟宗朴在栖霞县城开设宝和堂药铺。药铺有坐堂先生一人、账房先生一人、学徒二人。光绪三十一年（1905），牟宗朴在栖霞县城里购买房屋139间，牟宗榘购买房屋106 间，这为他们后来加快发展工商企业创造了有利条件。宣统二年（1910），牟宗朴又在县城北门里开办恒和商铺，经营杂货、花边和钱庄，成为栖霞县内最大的一家商号。同时，牟宗朴还在北悦心亭门东开设义小铺杂货铺和宝和堂药铺。同时还开设永增祥缫丝坊，租赁给他人经营。
进入民国时期以后，牟氏庄园一方面继续发展工商业，增加和扩大营业店铺；另一方面开始进军钱庄业。1912年，“南忠来”商号主人牟宗榘在烟台与福山县张家集股，租房8间，开设宏兴德花边庄，之后又在栖霞县城西门里开设元来堂药铺和仁立成缫丝坊等。“师古堂”商号主人牟宗梅，也在北悦心亭附近开设阜生堂药铺。1919年，牟宗朴任栖霞县商会会长和农民协会会长期间，在栖霞县城开设义丰钱庄；牟宗榘也在城里衙门西开设永来顺钱庄。牟氏钱庄印发的钞票，每张纸票面值一吊钱（相当于当时100个铜元，1000个铜钱），经栖霞县商会核查批准盖章后限量向社会发行，以取代使用携带不方便的铜元。两个钱庄共发行一吊文纸票3万吊。由于牟家的家产多，纸票信用高，因而发行的纸票能够长期在社会上流通使用。这不仅使牟家以发行纸票而赢利成为可能，而且积累了大量社会资金，用以发展工商业。
“宝善堂”商号主人牟宗朴和“南忠来”商号主人牟宗榘在城里开办的工商实体红红火火，“日新堂”商号年逾60岁的女当家鹿氏再也坐不住了。1921年，“日新堂”商号在南悦心亭开设顺和永杂货店；1922年，又在南悦心亭开设裕商缫丝坊和裕祥钱庄，在县城北宫开设裕有缫丝坊。1925年，为了自家和周围村民看病拿药方便，“日新堂”又在古镇都村开设忠来堂药铺。
牟氏庄园的主人不仅在栖霞城里大力发展工商店铺，而且还到外地发展。1929年，“南忠来”在上海法租界办起宏兴德花边庄分号，另与黄土壤村王文轩在烟台开设宏大花边庄；“师古堂”商号主人牟宗梅之子牟炘与王格庄村孙质亭在烟台开设福成花边庄。
牟氏庄园主人开办的这些工商业，都是采取“独立商号、单独立账、核减基数、利润分成”的经营办法，也就是说与原来开设的油坊、粉坊是基本相同的经营模式，分成比例也一样。这种经营方式既有利于调动经营者的积极性,同时也防止了做亏本买卖。
1939年12月6日，日寇铁蹄踏入栖霞县城，城里商号纷纷关闭停业，牟氏庄园主人也逃到烟台、青岛、上海躲避战乱。
牟氏庄园最后一个商业店铺的停办是在新中国成立后的1950年春天，它是师古堂主人牟宗梅创办、牟炘接办的宏大花边庄。当时，牟炘刚病故，因该花边庄已不是牟家单独经营，故获得退股金3000元。师古堂的老少主人们经过一番内部商讨，达成股金平分协议：牟宗梅的遗孀梁氏、牟炘的遗孀孙淑义和儿子牟衍威、牟煻、牟燡、牟仁田各分得500元。
据统计，牟氏庄园在栖霞城里共有21处店铺。其中，当铺3处，钱庄3处，杂货铺3处，缫丝坊4处，药铺7处，点心铺1处。
（本文原刊于烟台市政协编纂出版的《烟台文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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