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我与“海错”◎王卉

宝鸡日报 2017-07-20 05:42 大字

很久以前听过一个故事,说的是一条大鱼和一只螃蟹相遇,螃蟹舞动一对大钳子虽然令大鱼生畏,鱼却不甘心就此认输,于是它们互不相让,大战几百回合仍不分胜负;最后,还是鱼的脑袋大更胜一筹,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它将自己全身最脆弱的尾巴对着螃蟹,螃蟹一看对方露怯,便使尽全力钳住鱼尾,没想到大鱼趁此机会,狠狠地甩动尾巴,将螃蟹抛向空中,没几下,螃蟹的大螯就被扯断了。没了武器的螃蟹打不过又逃不掉,大鱼张开嘴巴在它的断臂之处使劲一吸,螃蟹鲜嫩的肉汁就成了大鱼的一肚美餐。这神奇的故事,总让我遐想联翩,大鱼拥有如此超凡的智慧,是人们不忍看到它总是伤痕累累地惨败,给予的独家施舍呢?还是自然界果真就有这样心思缜密的捕猎高手呢?后来才知道,这大鱼叫蟳虎,它的这段“英勇”故事被收入《海错图》中。然而,那时的我并不知道《海错图》是什么。

十多年前,我在旧书摊无意间寻得一本《记海错一卷》,影印的,一翻,竟有“光绪五年己卯东路厅署开雕”“栖霞郝懿行著”的字样,大喜,赶紧与摊主交涉买回家。“海错”一直是我的心头好,但更是遗憾。我对蟳虎的故事耿耿于怀,我好奇在科技不发达的旧时,人们对浩瀚大海中“虾兵蟹将”的认识是不是也如《山海经》的异兽那般夸张?我甚至怀疑过古人的智慧早已超越现代科技,他们对海洋生物的探索、认识到底是什么样的呢?可惜这方面的著作有限。这本影印书的旧主人将其保存如新书一般,整本书中只字未留,就连折角卷页也没有,足见对它的珍爱。因它几乎一尘不染,所以我翻看时也格外注意,全篇的繁体字令阅读困难重重,只能小心翼翼地用铅笔标出疑难字的读音、简体字以及字意,待以后还它“清白”,决不能玉石杂糅,让它再次流落街头。这本《记海错》让我手不释卷好一阵,只可惜这珍贵的一卷中并没有介绍到蟳虎,反而让我认识了许多可以制作珍馐佳肴的海洋生物。

我对海错的着迷与日俱增,与海错有关的事物,我都尽力去一探究竟。我的相册至今留存着许多渎山大玉海的照片,那都是对“海错”的迷恋。每次去北海公园都要对它狂拍一阵,这里的鱼龙、海马等海兽腾跃出没,波浪旋涡逼真如身临其境,而对龙鳞、海螺这些极细微处的刻画也栩栩如生。看着波涛汹涌的“画作”,想象着当年雕刻它的玉石匠也应该是“海错迷”一枚吧。

前两年,以清人聂璜所作画谱《海错谱》为依据,故宫博物院编的《清宫海错图》问世了。不足两月竟四次加印,这部故宫珍品在读者中风靡一时,拉近了更多普通人与神秘海洋的距离。我急忙订购,新书一到手就直奔蟳虎,只见“蟳虎捕蟳图”中写着:黑绿色,形如土附,细鳞而阔口……图中文字下所画圆头圆脑的一尾呆萌鱼,长着绿豆般的小圆眼睛,一对鼻孔似乎还要淌出一串鼻涕,只有蒲扇般的胸鳍奓着,还留些威猛样。这部图文并茂的《海错谱》堪称现存关于海洋生物的最早一部科学画谱,是展示古人对海洋生物的探究成果,当年聂璜游历河北、天津、江浙及东南沿海,经过几十年积累,将亲眼所见和渔人所描述生物 300多种,以工笔重彩留存于典籍中,尤其是图谱中所配文字既有观察记录,又有文献考证,还附“小赞”一首,锦上添花。可以想象当年一位民间画师之作被收入皇宫珍藏,江湖上当留下多少传奇故事啊。不知后人郝懿行是否在宫中见到此画谱,还是听闻其逸事有感,这位戴着眼镜的老学者,以他关心农事之胸襟与远见,多年后著成文字版“海底总动员”——《记海错》,一图一文,为后世所传颂。

今天来看,蟳虎捕蟹的故事多有谬误,蟳虎的正式中文名叫“中华乌塘鳢”,现代人发现,这个“蟳虎”确实会吃小蟹,而且是囫囵吞下,并不会什么智取,若遇到大蟹,它也要躲着走的。令我困惑多年的疑问终于解开,故事中的捕猎高手原来是被赋予了人类的想象与智慧。然而古人的著作多有谬误,幸好海错迷们有一本《海错图笔记》可以随时勘正。这本旧瓶装新酒的仿古现代书,是生物爱好者张辰亮发现《海错图》疑点重重后,经过一番分析考证写成的。这位较真的 80后青年,除了翻阅各种资料外,还到辽宁、福建、广西以及东南亚等地搜集素材,实地考证……按中国传统本草书的分类法,展示古今人们对海洋生物的不同见解。其实,《海错图》中存在疑问的“蛛丝马迹”,在这里被一一辨别真伪,大量实物照片与古画作以比较,让当下依赖高科技的现代人敬佩先贤那无穷的智慧,让更多关注生物学的“学霸”有“源”可溯,也让我这个沉迷海鲜的吃货有“料”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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