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画面,让我终生难忘
马承彬与纪念碑合影。
马承彬接受采访。
年轻时的顾广援
顾广援接受采访。
马承彬,91岁,时任青岛市搬运公司起重毒品(危险品)队工会工作人员(后为主席),将珍藏的碑心石运输工具捐赠给道路交通博物馆。
顾广援,88岁,时任《青岛日报》记者,先后三次前往现场采访,见证了采石、搬迁过程,1953年8月31日报道了石料已在浮山开采完毕的消息。
在松岭路家中,同行前辈顾老给半岛记者讲述了他采访的过程,对于他来说,这次采访改变了他,也影响了他的一生。“我当年在《青岛日报》跑工业交通部,工作了不到一年,就接到了浮山采石的采访任务”,顾老说,他祖籍山东蓬莱,到青岛来求学,在青岛一中毕业后,进入军事干部学校学习,因为他擅长绘画,所以成为学校的宣传骨干,因为表现突出被《青岛日报》选拔当上记者,一干就是40多年。
当年他20岁出头,涉世未深,开始还不太理解采石的意义,只知道采访的地点离单位很远,是个“苦差事”,“当时的市区道路就到台东,我骑着天津飞鸽牌自行车,前半段路很平坦比较顺利,到了后半段就得骑一段走一段,甚至得扛着自行车走了”,1953年青岛的道路还没通到浮山,路上崎岖不平,顾广援到达采访地点要花费3个多小时。
“第一次去的时候,其实采石的石匠们也不太明白他们的任务,常年与山石打交道,石头对他们来说早已不足为奇”,顾老说,后来经过宣传讲解,他们才知道自己的使命。而对于顾广援来说,也是一次精神上的升华,他这才知道自己这次采访根本就不是“苦差事”,有着特殊的意义。“当时的工人工作条件非常艰苦,没有先进的设备,全凭简单的钢楔子、钻头等简单工具和高超的采石技术”,顾老眼看着他们将厚厚的一层“石皮”起下来,再根据图纸长宽开出一人多深的石槽,“最难的是起抬,就是把石头从山上起下来,老师傅带着徒弟一起喊着口号,凭借丰富的经验,一点点地将石头凿了下来,很不容易。这个过程不能有一点闪失,否则会很危险,如果一不小心毁坏石头,就会前功尽弃”。
烟尘滚滚,口号声声,顾老脑海里定格了这个画面,“我还跟着他们一起喊号子,有时候也帮忙抬”。工人们凭借愚公移山的精神,终于将山石起了下来,并一点一点地运到了火车上。
在同乐三路马承彬先生家中,半岛记者见到了今年已经九旬高龄的马老,他精神矍铄,回忆目击碑心石搬运过程,思路清晰。作为起重队的工会工作人员,马承彬的任务是关注工人的生活状态,看他们是否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助。他说,下工地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所以他目睹了碑心石的搬运过程。
“搬运石头使用了两种方法,一种是滑运,就是底下铺道轨,顶上放上槽杠,里面放上黄油,扣在道轨上,搬的时候能轻快一点,拖到下面石材加工厂进行初步加工后,再运输就使用滚运了。工人分工明确,有专门修补道路的,因为当时道路很窄,且多为土路,需要边走边修;有专门搬运滚木的,山石下面都是滚木,工人用借来的唯一一辆拖拉机用钢丝绳拉,走一段就将倒出来的圆木铺到前面,一点一点地挪,一天最多也就拖个五六百米;有生活组,专门负责搭帐篷和伙食,当时工人都吃住在工地,天黑停工,天一亮就开工,非常辛苦”。
让马老印象最深刻的是,碑心石下山的时候,要进行180度“翻身”,难度系数很大,工人们费了很大劲才成功。
巨大的山石缓慢地向京城移动着,经过了麦岛、辛家庄、浮山所等地,直到登上火车。马老说,这一路上工人克服了重重困难,让他感动的是路上的居民都很配合。“经过麦岛的时候,有一户农房碍事了,石头实在转不过弯儿来,经过和当地农户的商议,农户立刻表示可以拆掉房子,甚至说不要补贴;其实不光是这个,当时运石用的托木,是到五莲县找的,五莲县有百年柿子树,木质硬度大,抗压能力强,工作组提出购买,当地农民听说是为人民英雄纪念碑做贡献,当即说将木头献给国家,不要一分钱”。
纪念碑碑心石背后,跳动着许多颗澎湃的爱国心。
“运输碑心石的火车皮实际上是从东北的小丰满发电厂专门调来的”,马老还回忆起路上的一次惊险遭遇,“当时青岛到北京的火车,要在德州换火车头,就在这个时候,火车司机没有控制好,把车厢给撞出了10来米,山石也重重地撞了一下,这下大家都很紧张,好不容易运到这里了,别再出什么差错。为了测验石头的状况,立刻给山石洒水,停一晚上,等干了看是不是有裂缝,幸亏山石完好,这才继续前行”。
马承彬很有心,将当年运输的工具保存了下来,并把它们全部捐赠给了道路交通博物馆,“它们是人民英雄纪念碑‘青岛心’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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