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习惯

烟台晚报 2022-02-06 23:51 大字

烟台五中七年级五班张忠弈

似乎从我一两岁起,爸爸就有了这个习惯,它留给了我深刻的记忆——爸爸嗜酒。

我喜欢李白,虽然他也嗜酒如命,但他却可以在酒后狂放地说“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他劝人喝酒时又说“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喝酒时还喜欢叫上一大堆人,热热闹闹时,他又说“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酒是李白最好的伴侣,他因为酒而成就了“诗仙”的美名,他是我心目中伟大的浪漫主义诗人。但我的爸爸却大不相同,他喝酒只是为了喝酒,他经常喝完酒之后三更半夜回来,将睡梦中的我惊醒,有时满嘴酒气地靠近我,逼着我听他说话。平时他从不像妈妈那样唠叨,但喝酒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我曾经多少次在他喝完酒清醒后对他说:“你就不能不喝酒吗?!”我深深厌恶这个喝酒的习惯。

我对这件事的转变是在一年前。

那时我正叛逆得厉害,那天爸爸又出去喝酒了,我向妈妈道了晚安,关上她的房门,熄了灯,回到了我的房间。趴在床上一页又一页地翻着书,一声响雷闪过耳畔,我抬起头拉开了窗帘,一束光亮在黑暗中闪过,要下雨了。正当我望向窗边的路灯时,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咔嘣咔嘣”我猛然想起应该是喝酒的爸爸回来了。皮鞋撞击地板的“啪嗒”声回荡在房间里,我心中积蓄的愤怒喷涌而出。

爸爸慢慢靠近我,我抬头一望,他满脸通红,脸颊略略带了些紫红。我恨恨地大声说道:“你怎么又喝成这样?”他只是微微一笑,我厌恶地朝他摆摆手,“好好,你赶快换了衣服上床睡觉去。”他没有反应,倚在墙边,竟然跟我聊起了天。他说起新冠肺炎病毒的变异,要我注意穿衣,不能随意脱穿,以防感冒发烧,还讲他同学的孩子一些好的学习方法,比如课堂一定要做笔记,错题要多整理复习,甚至还讲他自己与同事的故事,告诫我一定要和同学搞好关系……

他啰里啰嗦地讲,我不耐烦地听,最后终于把他赶走睡觉了。当我眯着眼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时,想起了爸爸的工作、社交,还有他自己个人的成长,也许都离不开这满满的一杯酒。我不禁又想起了自己对他的谴责、我的冷漠的态度,心中充满了愧疚与自责。也许我该长大了,也许该理解爸爸的这个习惯了。李白喝酒之后狂放豁达,刺激出丰富的想象力,而爸爸他们喝酒之后,许是真情流露,大胆倾诉,因为他们肩上的责任太重了。

从今之后我只劝他少喝酒,而不是不让他喝,我想。

窗外的风呼呼刮过,冰冷的雨水打在玻璃窗上,“啪啪”作响,那窗玻璃似乎有魔法,它让那雨点透了过来,打湿了我的眼睛,浸润了我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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