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昨 告别筒子楼

姜德照

1989年，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烟台南郊一所中专学校任教。学校待遇不错，每人可以分到一套液化气罐和灶具，单身汉也可以支灶做饭吃。这个学校还有一个最大的福利，就是结婚可分房。

我对象在南郊的另一所中学当老师，领证后，我俩分到了筒子楼的两间房，每间15平方米左右，一南一北，中间隔着走廊。后来不知谁带的头，大家开始在走廊上摆开液化灶，把走廊变成了厨房。一到下班后，家家生火，户户举炊，整个走廊热气腾腾。谁家做什么饭，闻味儿就知道，谁也瞒不了谁。

住筒子楼，最不方便的是如厕。公共厕所，臭气熏天，晚上上厕所一不小心就“踩雷”。洗漱间也是共用的。那时我妻子已怀孕，孕吐很厉害，在洗漱间吐得昏天黑地，若正赶上别人刷锅刷碗，彼此都很尴尬。

我们日夜都在盼望，盼着早一天分到独门独户的单元房。

终于，我排上队了，分到了位于上尧的一套建筑面积50多平方米的旧房子。原主人是学校附属工厂的老职工，调到外地工作了。学校后勤通知我可以接房了，但没想到，原主人就是拖着不腾房。遇到这种情况，单位一般无计可施，继任房主也只能干瞪眼。可我等不起啊。于是，下班后，我就领着怀孕的妻子上门去，与人家拉近乎，打苦情牌。我俩来来回回去了好几次，最后，那家人到底是搬走了，临走时，撂下一句话：“就看着你老弟的面子，不好意思，不然房子就拖着不倒了！”

我拿到了房钥匙，只是简单粉刷了一下。两个周之后，儿子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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