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海打擂扬名胶东 遭遇绑架双目失明
范兆龄生性好强,即使年近六旬也依然好胜。押镖去烟台宁海县时,拳师杨福寿摆擂比武,非常嚣张。范兆龄好友张正祥有意让他出头,暗施激将法。范兆龄果然上台比试,将十多天来无对手的杨福寿扔下台去,范兆龄的名声也越传越响。范兆龄晚年被劫匪寻仇绑架,致双目失明,但凭着坚强的毅力仍然习武不缀,至八十多岁高龄体力仍然高于常人。
不良拳师宁海摆擂气焰嚣张声称无敌
习武之人多数好胜,范兆龄也是如此。
1917年,烟台习武之风甚盛,当地有一拳师杨福寿,年轻力壮,武艺高强,精通南拳北腿十八般武艺,为山东军务督办张宗昌在烟台的亲戚保镖护院。这杨福寿武艺虽好,人品却不行,他刚到主家时,还算规矩本分,样样事务也算交待得过去,在传授武艺教练小儿郎时也是起五更爬半夜,尽心尽力。可时间一长,他与家中人们混熟了,便不安分起来,先后将主家的两个丫鬟糟蹋了。这还不算,又对主人的小姨太起了歹心。这可把老太爷气坏了,本想告之张宗昌,让他派人收拾这禽兽不如的东西,又羞于启齿。正当他左右为难时,他的管家出了个主意,让杨福寿设擂台以武会友,到时肯定会有许多高手前来应战,等他受伤后再将他赶走。
谁知,这杨福寿的武艺确实不凡,摆擂台十多天,倒在他拳脚之下的竟不下数十人,有的还被当场打死。因此,他的气焰更是嚣张。而主家灭他的决心更大,将赢者的现大洋由原来的500块提到了3000块。于是,这场擂台在当地影响越来越大,闻名而来打擂的和看擂的人也越来越多。
范兆龄这时恰逢押镖去烟台,打发儿子及同仁去交镖,自己来到了老友张正祥处。吃饭时,张正祥忽然盯着老朋友眼睛一亮,说:“有人在咱宁海镇摆擂台,明天我陪你去见识见识那人的嚣张气焰。”
“什么人摆的擂台,能厉害到哪里去。”范兆龄听了,不以为然地说。
“你听听他贴的楹联便知道他是怎样一个狂人。上联是:拳打三山五岳众好汉,下联是:脚踢五湖四海群英杰,横批是天下无敌。”张正祥说。
范兆龄吃了几杯酒,一时冲动,把酒杯往桌上一放说:“这个太狂了。好,明天就去看看是个什么样的鸟,敢将话说得如此过量,还打出招牌来,这不是欺我武林无人。”
“爹,大后天就是小年了,咱还是早点准备回去,这无聊之辈就留给张伯去收拾吧!”范持经知道老子的脾气,他非常蔑视武行中自持艺高的狂妄之徒,怕他爹忍不住上台打擂。范兆龄跟儿子保证说只看看就走。
“我早就有意去拾掇他,只是碍着本乡本土不好出手。”张正祥叹气说。
好友激将擂主挑衅范兆龄一怒跃上台
第二天,范兆龄和张正祥两人吃了早饭,便朝擂场走去。赶到时,发现看擂的真是人山人海,小贩穿梭于人群中卖年糕、糖葫芦、麦芽糖、芝麻糖等。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先认出范兆龄来了,一声吆喝:“看,打擂的范兆龄来了。”人们听了,先是前拥后挤一阵骚动,接着又纷纷给镖师们让开了一条道。
范兆龄听后感到纳闷,自己昨天刚到烟台,也没说要来打擂,怎么说我是打擂来了。他看了看张正祥,张正祥对他投来的目光权当没见,只是脸上有股捉摸不透的神色。范兆龄见状,只好往前看去,这一看着实吃了一惊,只见擂台两则的楹联上不是头晚张正祥说的那样,而是指名道姓的欺负人,上联是:拳打振兴镖局众狗蝇;下联是:脚踢无名鼠辈范兆龄。
范兆龄简直气炸了肺,像这种目中无人、指名道姓的挑衅,在他行走江湖数十年来,还是初次遇到。他用胳膊碰了张正祥问:“这是咋回事?”其实,这完全是张正祥的刻意安排,只为激范兆龄上台。头天他见范兆龄没有打擂之意,便连夜打发人将消息送给摆擂台的那一家,让他们知道范兆龄次日要来,叫他们做好准备。摆擂台的那家恨不得有高人出面,把杨福寿拾掇了。因而,他们将楹联内容换了,名义上是给杨福寿扬名扬威,实则是迫使范兆龄上台。
这时,擂台上走来了杨福寿,只见他有三十挂零的年纪,长得虎背熊腰。他来到台前,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用傲视一切的目光扫了一圈台下的观众,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张正祥处,猜测其中那个上年纪的便是范兆龄了。于是,他指着范兆龄说:“区区一个小潍县,竟敢扯起山东第一镖局的旗号,脸皮该有多厚,你不就是范兆龄吗?今天就让我来会会你这山东第一镖局的总镖头,看看你的斤两是否够秤。”
“看来,今天不上台是不行了。”范兆龄低声对张正祥说。
“爹,杀鸡还用宰牛刀,让我上。”范持经一看父亲要上台打擂,急了,一抬腿就要往擂台上走。
“慢,人家指名道姓让我上去,当着这么多父老乡亲,我怎好当缩头乌龟。”范兆龄明白儿子的心情,一把拽住他,脱去披在身上的大氅,喊了一声:“乡亲们闪开,打擂的来了。”他话音刚落,人已飞身蹿上了台。
轻松化解迅猛进攻冷静观察对手招数
范兆龄一招“白鹤亮翅”干净利索。也不知是两人亮的架式招来了人们的喝彩,还是人们盼望的时刻到了,台下是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杨福寿先发制人,一个箭步上前,紧跟一记“双风贯耳”朝范兆龄的太阳穴打来。范兆龄见状,只是将身子一矮往后一缩,躲过了双拳。这一招刚过,紧跟又一招“仙人指路”刺向范兆龄的面部,中指和食指如两根铁棒一样要扎进范兆龄的眼睛,范兆龄将上身往后一仰,又将此招化解。
当范兆龄让过他两招时,杨福寿陡然一个下身,一记扫堂腿像横扫残云的铁扫帚,“呼”地一声朝范兆龄的下三路奔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杨福寿肩头一动时,范兆龄便知他要施展下三路拳脚,当扫腿迎面扑来时,只见他轻轻一跃又躲了过去。
杨福寿见范兆龄又躲过他这一腿时,不免有点急躁起来,让一个老者连躲三招,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了,便顾不上武德礼数了,什么招式最伤人便施展什么招数。而且一招比一招狠毒,招招都带有伤筋折骨的力火。
范兆龄冷冷地观察对手的一举一动,想:小子,你甭歹毒,我先让你输掉锐气,将你的技艺摸个透彻再收拾你不晚。于是,二人在擂台上你来我闪,你进我退,你打我架,大战了起来。
打败擂主赢得奖金举人编写曲艺传播
杨福寿年轻气盛,加之武艺不凡,招招式式都如疾风暴雨般犀利,恨不得一脚把范兆龄踢下台去。他见数招下来没有伤及范兆龄的皮毛,于是更加烦躁,拳脚出得更加频繁,拳脚一频繁,他气喘得就有些粗,气一粗,脚底下步伐就有些凌乱。就在这时,范兆龄就着他打来的拳头,一招“顺风捋柳”化解,紧跟一招“转身摆莲迎面脚”打在他的后脑勺上,只见杨福寿几步踉跄,险些跌倒。
杨福寿到底年轻,身强力壮,而且身手不凡。尽管连吃了两招,还是很快稳了下来,随后一招“黑虎出洞”,紧跟着腾空一记“双飞燕”,又施展出了他的看家绝活“子母鸳鸯脚”。
他这一招,让观擂的人发出一阵阵惊叫声。几天下来,大家都知道他的看家本领,不由替范兆龄捏了一把汗。
杨福寿的腿脚功夫确实运用到了好处,他一会儿腾空跃起,双脚一前一后踢打范兆龄的面部、胸部,一会儿双手扑地,像“蝎子倒爬墙”一样用双腿绞向范兆龄,一会儿“鲤鱼打挺”蹦起来,拳脚相加朝范兆龄的上中下三路击打,其力火之大速度之快是他平生交手以来最到位的。可是,对范兆龄都没有构成威胁。已摸透杨福寿路数的范兆龄借他一腿打来时卖了个破绽,一路脚步踉跄地紧走了几步后跌倒在台上。杨福寿见有机可乘,一个箭步上前,抬脚向范兆龄的要害部位踹去,就在他下狠招时,范兆龄后发制人,一个地蹚剪将杨福寿打出七八步远倒在擂台上。杨福寿倒地后恼羞成怒,全然不顾武行中交手的规矩,从台上爬起来便向范兆龄冲过来。
几个回合下来,范兆龄发现对方出手狠毒,招招毙命,便不再手下留情。他使出了“燕子啜水”的招数,冲着飞奔来的杨福寿一个下蹲,双手一前一后托着杨福寿的肩腰,借着他的冲劲,两膀一用力,说了声:“下去吧。”便将举过头顶的杨福寿扔下台去。被扔下台的杨福寿此时已无还手之力,只好俯首认输。
人群中立时爆发出一片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声。
这时,管家兼台主令人抬上大洋5000块,将奖金发给范兆龄,并对范兆龄表示感谢。范兆龄和管家寒喧了几句,便令儿子将大洋留下了3000块,其余都向台下看擂的百姓扔去。于是,一片赞扬之声又此起彼伏地传了开来。
范兆龄烟台打擂的壮举一时广为流传,成了当地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从他的人品、习武、授徒、走镖无一不猎涉到,而且越传越神。后来,黄县举人曲新武编写了曲艺话本《范兆龄打擂台记》,在胶东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此后,范兆龄在烟台设场授徒,被聘为烟台国术馆馆长,一直到60岁时才告老还乡。
劫匪寻仇将其绑架勒索赎金五千大洋
范兆龄回乡后,继续在武馆授徒。他万万没料到,逃脱的那两名劫匪心有不甘,一直四处寻找范兆龄伺机寻仇。他们摸清范兆龄的住址及活动规律后,趁镖局大部分人员押镖外出之际,召来十余名同伙闯进范家,用手枪顶着范兆龄的脑袋将其绑架,并用带有膏药的绷带蒙住他的双眼,扔下一封信件押人而去。目睹眼前发生的一幕,年仅14岁的范兆龄的孙子范之孝看得惊心动魄,目瞪口呆,他捂着被打疼的脸,攥着劫匪留下的书信等父亲回家处理。
范持经回家后急得团团转,他将家中良田五亩抵押同村伯父,又找亲朋好友、左邻右舍东凑西挪,凑足劫匪要的5000块大洋。暗地里他请了一名神枪手,希望在付款赎人时,将这班匪徒全部消灭,以绝后患。
用赎金换人的日子已到。当双方按照约定时间地点碰头时,范持经打开箱子,捧起大洋朝不远处押着范兆龄的劫匪道:“看好了,这是真金白银,将我父亲放过来,这箱子你们就抬去。”经过几次先放人还是先缴钱的争执后,绑匪终于答应先放人,囚禁多日的范兆龄从绑匪中走出来。范持经看着昔日威风凛凛的父亲高一脚低一脚朝着自己走来的样子,心如刀绞。就在这时,埋伏在暗处的神枪手将前来抬钱箱的两名绑匪射杀,其余绑匪见状倏地散去,范兆龄终于被安全救出。
遍寻名医双眼无望
潜心习练功力反增
蒙眼的绷带有膏药,由于药性侵蚀太久,实际上范兆龄的眼睛已经看不清了。范持经四处寻医找药,可寻遍多处名医,试过无数偏方,终因膏药侵蚀时间过长而不见效果。说来也怪,范兆龄眼睛失明后,行动虽受到影响,但以自己过人的毅力与眼疾做斗争,在家人的鼓励和自己的努力下,仍坚持习武,用心琢磨,功力竟有增无减,尤其听觉更加灵敏,听声辨位更胜常人。
家道出现变故后,范兆龄遣散了镖局,只留有拳房授徒。结束了刀口舔血的走镖生涯,陡然闲赋起来传授拳术,这对范兆龄来说,是另一种生活的开始。他将精力放在了孙子范之孝身上,希望培养他成才。
范兆龄八十多岁时,身体仍然硬朗,虽失明,仍不防碍四处走动。从白浪河河滩,他扛着一袋75公斤的沙子,能一口气到家里。有一次他被七八个孩子围住,要求他表演武术。他被纠缠不过,让孩子们各拿一块砖瓦,听他口令一起扔向他。只见他抡起拐杖,瞬间将飞来的砖瓦全部打落在地。
范兆龄86岁时,乡干部李希永、孙连杰等三人同他打赌,让范兆龄坐在家门口石墩上,他们三人设法跑出门口就算赢。结果,不论他们三人是脱鞋慢行偷跑还是快跑,都被范兆龄一把抓住。原来,范兆龄的听觉十分灵敏,一有动静,便能听声辨位。
1956年10月27日,范兆龄去世,享年91岁。他的个人传记被收录到了《寒亭区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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