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摆乐队:指上风云心中意 吾以弦歌且化诗
YMG全媒体记者 盖鹏 摄影报道
你的夏季印象是什么?从街头迎面扑来的热浪?房间里24小时不停的空调?一瓣清凉沁爽的冰镇西瓜?或许还有耀眼的舞台与灯光、躁动的鼓点与氛围、激烈的呐喊与摇摆……而去年《乐队的夏天》横空出世,让更多人接触到乐队文化,也让很多优秀的乐队进入大众视野,掀起了一轮乐队文化的热潮。
在烟台,乐队文化同样精彩。有这样一支乐队,6名乐手从“摇滚老炮”到17岁后生仔,年龄跨度达到34岁。他们因共同的音乐梦想相聚在一起,以弦为音、以歌为诗,希望通过聆听音乐,摆脱现实生活的烦恼。
他们,就是听摆乐队。
两位“摇滚老炮”二十载苦与乐
8月7日傍晚,华灯初上。莱山区胶东文化广场,“凤凰韵原创音乐节”正在火热进行。第四支出场的听摆乐队,全程不发一言,而是用汹涌澎湃的吉他音墙营造出非凡的宏大氛围。感染力十足的演出,让第一次欣赏“后摇滚”风格的观众连连喝彩。
这支乐队的故事,要从队长宋平和吉他手丛真说起。
上世纪90年代,摇滚乐掀起了“中国火”。那场被摇滚乐迷津津乐道至今的“94魔岩三杰香港红磡”演唱会,让1979年出生的宋平瞬间对摇滚乐着迷。他不顾家人反对,只身揣着几百元钱路费去北京学习吉他。回到烟台后,宋平忙着组建乐队,认识了比他大10岁的丛真。
来自辽宁朝阳的丛真,也是自小就热爱音乐,很早就走南闯北跑演出。1996年,经朋友介绍,丛真来到烟台开发区,在一家度假村做驻场乐手。当时,烟台玩乐队的圈子很小,宋平和丛真认识后一拍即合,于2000年组建了The Why乐队,风格是当时正流行的新金属。
千禧年代,摇滚乐队蜂拥而起,风光背后却是市场萧条,演出仍是乐队最主要的生存来源。而在烟台,能供乐队演出的酒吧屈指可数,多数集中在朝阳街,玩摇滚乐的人依旧贫穷。
“那时候演出机会很少,一场演出下来,每个人只能分到几十元,房租都付不起。”大多数乐手靠其他工作来养活乐队,而作为全职乐手,宋平和丛真只能到处“串场”,靠婚庆典礼、酒吧驻场维持生计。最艰苦的日子,二人凑在破旧的出租屋里,一大份疙瘩汤就是一天的伙食。但每当排练和演出,他们立马忘却了忧愁,自由地宣泄着对摇滚乐的热爱。
摇滚乐为他们带来的愉悦却突然被意外蒙上了阴影。2008年,一位队员因病去世,宋平和丛真的情绪跌到谷底。丛真萌生了“北漂”的想法,宋平也想休息一阵,乐队无奈解散。
来到北京后,丛真和大多数地下摇滚乐手一样,住进了西北五环的树村,生活依然艰难,乐队成员也很难固定,平时靠在琴行教学为生,无法全身心投入到音乐创作。宋平则在烟台开设了音乐学校,收入逐渐稳定,同时他还担任好几支乐队的鼓手,音乐梦想并没有中断。
时间来到2017年,宋平和丛真又萌生了重组乐队的想法。经过多次沟通,丛真决定回到烟台,在烟台大学附近开办了“大象酒吧”。酒吧除了正常经营,还作为乐队排练和演出的场地。宋平介绍,乐队名称最早叫“正反”,今年改为“听摆”,谐音意为疫情期间乐队活动停摆,其实更希望通过聆听音乐的感受,摆脱现实生活带来的负面影响。
随着疫情防控工作到位,这个夏天,烟台市内陆续举办了多场小型户外音乐节,乐队的日程也难得安排得满满当当。“希望我们的音乐能被更多人听到,能够从音乐中摆脱现实生活的烦恼。”这是队员们由衷的期望。
音乐架起新老乐手的桥梁
听摆乐队共有6名成员,除了宋平和丛真,其他4名乐手都不到30岁,最小的打击乐手孙笑雨甚至刚过17岁生日。
“我和贝斯手赵源算是烟台摇滚乐手里的年轻一代,这个圈子并不大,互相都很熟悉,大家也都有一颗认真做摇滚乐的心。”老家长春的吉他手苏宣百中学时接触摇滚乐,从此一发不可收拾。2013年来烟台读大学后,很快混迹于乐队圈,大二就决定退学当全职乐手。
这批年轻乐手和乐队很多来自校园,流动性很大,临近毕业只能各奔东西。2017年,乐队们在大象酒吧做了专场演出,全场爆满,但演出结束后就有3支乐队解散。“全职做音乐的确很艰难,但我热爱音乐,所以坚持到现在,结果并不重要,在音乐路上的过程更加重要。”苏宣百告诉记者。
赵源的经历也很丰富:先是参与组建了鲲乐队,2017年,他开始个人后摇滚音乐计划并进行全国巡演,之后来到大连,与国内知名后摇滚乐队惘闻乐队合作,同时学习音乐制作。
年纪最小的笑雨,打起鼓来可是激情四射。为了学习音乐,他放弃了去加拿大留学的机会,今年他以烟台艺术学校民族打击乐专业艺校汇报总结最高分毕业,加入听摆乐队的时间还不长。“当初家人非常反对我学音乐,但看到我这么热爱,成绩也不错,现在也非常理解和支持我。”笑雨说,有了家人做后盾,他的音乐之路自然更加顺畅。
为了多元化尝试,乐队近期还吸纳了手风琴手、键盘手陈宇。“其实我是学古典音乐的学院派风格,没怎么接触过后摇滚,虽然听到他们的音乐感觉特别能共情,但也害怕自己融不进去。”陈宇说,自己平时工作较忙,很难有时间排练。但在盛情邀请下,觉得机会难遇,决定加入乐队。首秀之后,她很享受这个舞台,希望能与大家继续创作、演出。
这个横跨两代人的乐队,年纪差距最大超过30岁,音乐风格也从最早的新金属、硬摇滚转型为后摇滚。
希望烟台“乐队的夏天”早日到来
如今,除了笑雨刚毕业,其他成员都有自己的工作。宋平开办了音乐学校、丛真经营大象酒吧、赵源长期在外地、陈宇担任全职音乐教师、苏宣百也有其他的乐队计划,平时能聚在一起排练的时间并不多。受疫情影响,今年乐队成员难得都有时间,4月份酒吧开业后,就抓紧时间排练。等演出季结束了,他们将完善编曲,准备年底进棚录制首张EP。
与大多数人理解的摇滚乐不同,后摇滚大多没有人声和歌词,其大部分作品倾向于纯器乐,着力于纯粹声响和音色远甚于对旋律和歌曲结构的沉迷,并不是一种容易流行、引发“大合唱”的音乐风格。但在8月7日晚,观众们为听摆乐队报以热烈掌声。“正如我之前所说,音乐就是最好的语言,即便没有歌词,观众们也能被我们的音乐所触动。”宋平告诉记者。
独特的地域文化能够孕育独特的音乐作品,烟台山与海的情怀,与城市飞速发展的现代化建设相互碰撞,潜移默化影响着一批又一批音乐人。“在烟台这么多年,感觉烟台具有一种神奇的魔力,会让音乐创作者的灵感时不时迸发出来。”丛真感慨道。作为本土乐队,他们以力所能及的方式来回报这座城市,多次参加社会公益演出,还筹办了关爱退伍老兵、拾荒老人、盲童的义演。
宋平说:“烟台近些年来独立音乐的大环境总体是在向前发展,但是玩乐队的人并不算多,愿意花钱看演出的人也不多,国内乐队巡演也很少来烟台,更别说大型户外音乐节。而省内除了济南、青岛,像淄博、临沂这些城市的摇滚乐氛围和演出市场都很发达,潍坊更是连续多年承办草莓音乐节,这些烟台都没有,既可惜又遗憾。”
对于未来,宋平希望包括“听摆”在内的所有烟台本土乐队尽可能地多演出、多创作,能真正靠自己的原创音乐生存下去,形成更加职业化的创作和演出模式,进而也成为真正的职业音乐人。
和听摆乐队一样,我们希望属于烟台乐队的那个夏天早日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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