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三代勤积肥
姜文英
上世纪40年代末,我的老家福山县(今福山区),经过土地改革后,基本可以达到耕者有其田,如果再解决好肥和水的问题,农户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过,我的祖父头脑开阔,他带领全家在北河地里挖井,趁冬季农闲积肥。村西有一条直通福山城的大道,凌晨1点多钟,周边农户赶着牲口成群结队地到县城卖松木棒和柴火,必经此路。这个时辰,天气又寒冷,很少有人出门拾肥,祖父趁机出动。他独自一人带上粪篓和小铁锨,紧跟着牲口群去拾粪,直到将粪篓拾满,才心情愉快地转回家中。到家时,应该是凌晨两三点钟。第二天一早,家人起身上茅房,准会一眼看见倒在茅房旁边的这堆驴粪。在祖父的影响下,父亲、大哥和我也都有样学样。
我当时在姜家祠堂上小学三年级,也学祖父,凌晨1点多钟赶到西大道拾驴粪。刚开始,动作慢,跟不上牲口群,一见到粪,就用小铁锨猛往篓子里铲,铲完一看,牲口群已经走远了。我就赶紧跑步跟上,生怕被别人截去。为了跟上队,有时干脆用手直接将粪抓到篓子里。只要跟上队,行进一二里地,就能拾满一粪篓。有了收获,苦点累点也高兴。一天夜里,我正睡得香甜,被祖父屋里的挂钟响声惊醒,只听挂钟“当,当,当……”打了十一二下,我急忙起床穿上棉衣,准备出发。仔细一看,钟的时针指在11点上。时辰尚早,我懒得脱衣服,又钻进被窝睡着了。一觉醒来,右腿上湿漉漉的,知道坏了,尿炕的病又犯了。我随手找了一块麻包片掖在棉裤里,急急忙忙带上粪篓和小铁锨直奔村西大道。正巧碰上一队长长的驴群走来,我便紧跟其后,抢拾驴粪。跟随驴队到达邻村松林庄时,粪篓里已经满满地往外流了。背着粪篓回家的路上,右边裤腿已冻得硬邦邦的,但因收获满满,就顾不上想太多了。第二天早上,我按时到校上早自习,放学后,趁饭前一点工夫,用铁耙将粪蛋粉碎,再用粪篓去泥场拐回一篓泥土,粪加泥搅拌均匀后,即用铁锨推到茅房内沤泡。祖孙三代日积月累,一冬下来积肥多多,为来年庄稼丰收打下了好底子。
除了拾粪,拆炕也可以积肥。老家的正屋共有三铺炕,都是用土坯垒成的。灶房东西间的两铺炕,与锅灶连在一起,一天三餐烟熏火烤,用不了一年多,炕坯就烧得黑乎乎的,草木灰也会将炕洞灌满。因此,常拆炕,既能积肥用,又能保持炕洞畅通。只是需要付出繁重的体力劳动。
我和大哥,小时候经常和父亲一起拆炕。拆炕的重头戏是向粪场搬土坯。一条大扁担,一个大抬筐,筐底用粗绳打十字穿成四股绳扣,插上大扁担,抬个二三百斤不成问题。每当抬土坯时,我和大哥轮换在前,父亲在后,将扁担让给我们三分之二,他一边走一边紧紧地用右手把住筐绳,保护我们的安全,尤其经过街门口时,门外有四蹬台阶,下台阶时前低后高,重量倾斜向前,稍不注意,筐绳就会滑到前面发生意外。父亲每次走到这里都格外小心翼翼,我们兄弟二人压得栽栽晃晃,累得满头大汗,但所幸每次都顺利地把活儿干完了。
如果是两个强劳力,一上午就能拆完一个铺炕,而我们父子三人忙活一上午,只能把土坯抬到粪场,砸碎、堆好,下午再用抬筐将茅房里沤的土粪一筐一筐抬到粪场。对土坯从上到下进行严密封闭,使土坯内部保持一定水分,过个半月二十天的,就可以运到地里使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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