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麦东泊子 乡村记忆

烟台晚报 2018-08-25 09:22 大字

姜梦瑶

前不久的一个早晨,我和同学骑着自行车,踏上了去高新区东泊子村的短途旅行。我们此行的目的,是去实现我们多年的愿望———重返40多年前第一次下乡麦收的地方。

记得那是1969年,我们刚刚进入烟台三中的第一年,因文革停课,学生也要学工、学农、学军,我们来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6月22日,学校组织我们一个连(一个级部),到当时属于牟平县的东泊子村劳动锻炼———收麦子。启程那天,我们每人背一个像部队里那样的铺盖卷,背一个黄色军用包,兴高采烈地踏上了学农的路。那天艳阳高照,我们四百多人排成两行长长的队伍,从学校徒步向东泊子村行进。路上,每班的班长指挥着同学们唱着毛主席语录歌:“下定决心,不怕牺牲,排除万难,去争取胜利”和“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等等,一路高歌激昂,心情好爽。

经过艰苦的长途跋涉,几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到达目的地东泊子村。进村一看,近处一排排平房,远处一片片麦子随风起伏,这就是我们“大有作为”的“广阔天地”。

每个村小队长安排我们的一个班,把每两个学生分到一户农民家食宿,与农民伯伯同吃同住。那时由于生活困难,农民家吃饭时切点萝卜片加点葱花蒸熟就是唯一的菜了,有的家把清水煮菜留给学生吃,他们却舍不得吃。我住的这家房东,每晚喝烂面汤充饥。因为第一次干农活,我们两个女生饭量也不小,每晚能喝三碗面汤,后来听他们背后悄悄说我们饭量大、太能喝,以后我们就尽量少喝,结果不到天明肚子就饿得咕噜咕噜响,也只能坚持到下地回来再吃早饭。

每天清晨,东方刚刚露出鱼肚色,队长“嘟嘟”的哨声就响了,我们一骨碌爬起来,跟着队长往地里走。地里的蟋蟀“叽叽”叫着,有水湾的地方,青蛙听到我们大队人马的声响也跟着“呱呱”叫,天上的星星在眨着眼,月亮给我们照着路,我们来到了麦地。站在地头,远远眺望,一片金色的海洋。我们八个人排成一行,有人做示范教我们如何操刀割麦,看了示范后,我们一手拿镰刀,一手抓麦,排成一字,酷似比赛,只听嗖嗖的声响,一会儿麦子就割下一大片。天蒙蒙亮了,太阳渐渐升起,到了吃早饭时间,一声哨响,大家各自停下手里的活,把割下的麦子搬到麦场,拿着镰刀回家吃饭。饭后一声哨响,我们重新回到麦地。这时太阳高照,没有了清晨的凉爽,我们冒着烈日,嗖嗖的又让一片片麦子倒在脚下。干到半晌休息时,我们便坐在地头上听着知了和蝈蝈不断的叫声,像是奏响了田野交响曲。到了中午,烈日当头,腰痛目眩,汗流浃背,麦芒刺人,手打水泡,大家都疲惫不堪,但是看到一片片麦子被割完,捆的捆,扛的扛,送到打麦场,又真切地感受到胜利的喜悦,累和痒全都抛到了脑后。到了晚上收工时,一边走一边唱起:“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回到家里,与房东一起在玻璃罩油灯的灯光下共进晚餐喝烂面汤。在那割麦的10天,我脸晒黑了,手上磨出茧子,同时也体会到农民的辛苦和粮食的来之不易。

故地重游,现在的东泊子,高楼一座座,果树遍地,麦地却稀少难寻了,几十年时光,变化大得我们都认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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