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她的拐杖 她是俺的秘书 真情故事

烟台晚报 2018-07-14 10:04 大字

主持人:YMG记者曲彩云通讯员名仙摄影报道

每天一小时为老伴按摩,坚持了九年,在妻子刚患病出院的时间,每天七八次抱着130多斤的妻子上厕所……这是家住莱州市程郭后王门村、今年67岁的王聚山为老伴做的事。“他是俺的拐杖。”大他两岁的老伴林建菊每次出门,都要揪着王聚山的衣襟,这已经成为村里最暖人的景象。

民办教师嫁给矿工

王聚山曾经是一名军人,和其他热血青年一样,圆满完成了在部队的服役。1976年王聚山退伍返乡,转过年被招进新城金矿当矿工。

王聚山是个车轴汉子,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在矿山上工作是个好矿工,在庄稼地里务农是村里公认的行家里手。农闲时,村里有打牌的,有聚堆喝酒的,王聚山一不上牌桌,二不上酒桌,唯一的爱好是唱两句,无论是地方吕剧还是国粹京剧,都唱得有板有眼,韵味十足。去年“八一”战友联欢,他的一段传统京剧赢得了满堂喝彩。

工作的当年,王聚山经人介绍认识了邻村联中的民办教师林建菊,当年腊月,两人结婚。

王聚山那时工资只有60元,不够一家人的开销,林建菊就自己琢磨想办法,利用业余时间办起了面粉加工厂。林建菊是个厚道人,加工质量好,服务态度也好,吸引了三里五村的乡里乡亲,很快,面粉加工厂就有了利润,第二年家里便盖起了四间大瓦房。虽然林建菊大王聚山两岁,但王聚山一直很疼媳妇,他在矿山上白班儿,知道媳妇一个人撑着加工厂不容易,下班后他从不参加任何酒局、牌局,骑上车子就往家奔,尽早回去帮助爱人干点儿活。林建菊也是个能吃苦的人,怀孕后磨坊的活也一点儿不耽误,有时机器有毛病,王聚山请人连夜修,第二天面粉厂照常开工。

在经济大权上,王聚山完全放权,每月工资一分不少交到家里,从不乱花一分钱。家中做了好吃的,王聚山想方设法哄着媳妇吃。在一起过日子,哪有勺子不碰锅沿的,不过两个人不管为什么事情拌起嘴来,都是王聚山主动认错告饶。

俩人刚认识的时候,林建菊父母对这门亲事并不是很满意,自家闺女是一名老师,虽然是民办的,也是受人尊敬的体面营生,而王聚山在矿上工作,活儿脏不说,最主要的是还存在危险。但王聚山对媳妇的好和对老丈人、丈母娘的孝敬深深地感动了老人,虽然家里日子过得并不宽裕,但逢年过节、老人生日,王聚山都记在台历上,早早就为老人把礼物准备好了。虽然礼物值不了多少钱,但王聚山的这份心意让老人很高兴。

丈夫回家了心里才有着落

王聚山疼媳妇,媳妇也疼丈夫。矿山工作很危险,林建菊有自己的方式宽丈夫的心,“只要我们俩孝敬双方老人、多行善事,就能保佑你的平安。”话是这么说,林建菊也懂得:越是危险的活,越需要打起精神,聚精会神地做,不能分心。为了让王聚山不分心,在矿上一门心思把工作干好,家里的责任田她从来不用王聚山操心,总是尽早打算,请亲朋好友帮忙耕种收割。

有时矿上会加班,王聚山加班到晚上八点,林建菊就等他到八点回家再开饭,王聚山加班到深夜十点,林建菊就等他到十点。丈夫回家了,林建菊这心里才有着落。王聚山唱戏在莱州市小有名气,唱腔可归杨派,行腔不浮不飘,稳重苍劲,每次莱州市有重大活动都请他去唱,村里的俱乐部更需要他。林建菊体贴丈夫,特意为王聚山买了一套合身的西装,专门用来参加演出。每当夜幕降临,村俱乐部就会灯火通明。“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王聚山站在舞台上,行腔沉稳、道白铿锵,举手投足显得那么自信,那是因为有林建菊这个安定的大后方,他才能心无旁骛地站上舞台。

对公公婆婆,林建菊更是上心。日子再紧巴,孝敬老人的钱不能省,节日以及老人生日不用说了,就是平常日子,也经常给老人买应时的果品、鱼虾。在农村分家常常因为分配不公打架,而林建菊分家时没有任何情绪,高高兴兴把家分了。在三里五村,林建菊是有名的贤惠媳妇。

一天七八次抱着130多斤的老伴上厕所

天有不测风云,九年前,林建菊突发脑中风,幸亏抢救及时,总算从死神手里抢回了一条命。

林建菊发病时神志清楚,但脾气非常烦躁,王聚山平日里是个不多言语的人,这个时候话就多了,他想方设法安慰林建菊,和她说各种人生哲理和笑话,比方“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有病就要正确对待,积极配合医生治疗”,比方“你可得好好活着,要不把我一个人扔下了怎么办?”……晚上林建菊入睡困难,王聚山就给她讲当兵时的一些小故事,这样的时候,王聚山仿佛变了一个人,能说会道。王聚山苦闷的时候,林建菊也会开导丈夫,两个人就这样相依为命,互相鼓劲。

每天林建菊入睡后,王聚山就用一块长布条一头捆在妻子手腕上,一头攥在自己手中,他是担心自己睡过去,妻子有需要时自己醒不了。在医院治疗的20个日日夜夜,王聚山都是在妻子床边打个盹儿度过的。出院时医生提出的要求王聚山让林建菊写在纸上,自己再一点点记到脑子里。

女人爱干净,王聚山早上帮妻子擦脸刷牙,洗漱后还给妻子抹上点儿化妆品,晚上王聚山定时给妻子擦身子。妻子上厕所,王聚山都是抱着去,林建菊130多斤,每天王聚山要抱七八次。王聚山还带着林建菊到北京天坛医院进行了一年的康复治疗,那段时间,上下楼梯王聚山都是背着林建菊跑上跑下,把医院的医生护士都感动了,病友们更是夸林建菊有福气,给王聚山挑大拇指。

回家养病的时间里,每天每一餐王聚山都是单独给林建菊做一份饭菜,照顾得细致入微。

每次外出都扯着丈夫的衣襟

虽然出院回到家里,但林建菊还是落下了腿脚不利索的毛病,不要说家里的事情,自己的生活也需要丈夫帮助打理。这个昔日里家里家外都能独当一面的好媳妇倒下了,繁重的田间劳作和纷繁芜杂的开门七件事,一股脑压到了王聚山的肩上。打理着老伴的康复和生活之余,每天王聚山都会为老伴按摩一个小时,他已经坚持了九年。慢慢地,老伴能下地了,也能走路了,不过腿脚依然不利落,王聚山不敢把她自己放在家里,无论上坡干活还是走亲访友都把老伴带在身旁。在农村参加婚丧嫁娶,王聚山宁愿多随一份礼,也要把老伴带在身旁。农闲参加村里俱乐部的活动,老伴便成了他的忠实粉丝,左邻右舍无人不挑大拇指。

王聚山几乎每一件上衣的右衣襟都皱皱巴巴的,因为林建菊不愿拄拐杖,每次外出都是扯着丈夫的衣襟。“年轻时没手拉手浪漫,年老了也要浪漫一把。”王聚山开玩笑。

不过,即便林建菊现在行动不便利了,也有地方能帮助到丈夫。王聚山家里家外都能顶起来,但他有个弱项,对现代化的手机一窍不通,林建菊腿脚不利索,但头脑和手都灵活,网聊、刷微信不亚于年轻人。王聚山和外界的联络,都由老伴操作手机处理。“如果没有老伴,‘八一\’的战友联欢我很有可能就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只有老伴在,孩子才有完整的家!”“俺是她的拐杖,她是俺的秘书。”朴素而幽默的语言,道出了这对老夫妻的恩爱深情。

夕阳西下,火烧云染红了莱州市北部的丘陵平原,乡间小路上,一对年过六旬的老年夫妻依偎着走来。没错,他们就是王聚山和林建菊老两口。他们的生活普普通通、平平淡淡,寒来暑往、秋收冬藏,但一切又都是那么和谐自然、幸福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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