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船山《行草五言诗轴》鉴赏
张船山《行草五言诗轴》。
□刘敏文/图
张船山《行草五言诗轴》，市域文博机构旧藏。纸本，立幅，款“庚午春暮船山书”，有“张问涛印”“船山”朱、白印信各一枚。
张船山（1764-1814），名问陶，字仲冶，一字柳门，清代杰出诗人、诗论家，著名书画家。因故乡四川遂宁城郊有一座孤绝秀美的小山，形如船，名船山，便自号船山，也称“老船”，因善画猿，亦自号“蜀山老猿”。乾隆五十五年（1790）进士，曾任翰林院检讨、都察院御史、吏部郎中。后出任山东莱州知府，因违背上官意志，辞官居吴县（今苏州）虎邱。晚年畅游大江南北，病卒于客舍。张船山著有《船山诗草》，存诗3500余首。其诗天才横溢，与袁枚、赵翼合称清代“性灵派三大家”，被誉为清代“蜀中诗人之冠”。
在明清时代“馆阁体”等僵化刻板书写样式风靡书坛的情况下，张船山能够“师古而不泥于古”，在继承传统书写技法的基础上自辟蹊径，冲破了僵化刻板的牢笼，有着较为独特的个人艺术特色。张船山的书法作品以行草居多，其作品率真自然、神采飞扬，用笔顺势而出，提按灵活自如。同时，他主张作字亦如作诗，写字要直舒性灵、由兴而发，要追求平淡自然，不能刻意而为之。他的书法往往在饱蘸浓墨后乘兴而书，不拘囿于常法却能够妙手偶得，点画凝重沉实，笔力沉雄超迈，作品气势酣畅淋漓、通脱开张，笔墨趁势飞动、风神超迈。诚然，他的书法艺术风格与其所处的文化背景及个人生平阅历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同时“性灵说”对其书法艺术的影响又是深刻的，从而决定了张船山书法艺术本身的审美价值与人文价值之所在。
张船山的这件《行草五言诗轴》，款“庚午”，即书于清仁宗嘉庆十五年(1810)，时张船山46岁，为去世前4年之作。在这件作品中，抛开内容不谈，单从书写层面看，它的章法布局是动静结合的，其间跌宕与静谧中和，结字不囿常法却又别有韵致，细腻与阔达并重，用笔不假修饰、恣意自然，整体上给人信手拈来的感觉，不难看出张船山书法也深得“性灵说”理论的精髓。
这件作品的结体取势特点是，字的结体通常表现为外密中疏，宽博大雅间带有些许端正自若的特色，能够较为自然地反映出张船山书法真实特色。书家在结体取势方面做到了在书法艺术上求新、求变，在安排单个字的时候做到了端正但决不拘囿，宽博而不是松散，各尽其势而又方圆兼备，都展现出其字形设计的独到之处。另外，书法的点画用笔间都渗透着浓郁的书卷气息，且不难发现他是书师米芾，其间又以学习贴学为主，而又不乏些许汉魏碑版的雄强气息；他的用笔凝练结实，下笔活络凌厉却从不青筋暴露，确实是在敦厚中不失沉着、在险峻中含有放逸、在苍劲中孕育奇雄，极尽融汇碑帖特色之能事，作品中表现为顺势而出、提按自如。清代李元度说他“书法险劲”，孙桐生云其书“字势苍劲奇横”，也足以见得张船山的点画用笔有着凝重、苍劲的一面。可以说，他的用笔从容而不失遒劲，锋芒外耀、使转灵活、提按自如，从而也使得整件作品洋洋洒洒、大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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