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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岛渔民号子

烟台晚报 2017-11-06 09:20 大字

刘文权闯海之路,从来就不是一帆风顺的,渔民不仅要适应海洋,而且要征服海洋。劳动的力度愈大,气氛愈紧张,愈需要强烈的行动节奏统一全船人的意志,上网、捞鱼、摇橹,掌篷、拔网、起锚、竖桅等渔号便脱口而出,这便是长岛渔民的歌。长岛渔号,粗犷、浑厚、优美、和谐,乡土气息浓郁。不仅具有组织生产、协调动作的功能,且有鼓舞劳动情绪、调节精神的作用。渔号的音乐表现特点,受劳动强度的制约。“发财号”、“廷巴号”、“捞鱼号”轻漫悠扬,柔中有刚,体现了渔民对“春汛一刻值千金”的追求和向往。

在捕捞机械化以前,帆船有风靠篷,无风全凭摇橹。发现鱼群或避风险归港,4人或8人同摇一张大橹,“摇橹号”急促,节奏加快。然而,大海也是无情的。暴风临头时的“拔网号”、“起锚号”、“掌篷号”,节奏铿锵有力,曲调苍劲浑厚,情绪气呑山河。领者,胸有成竹,气宇轩昂;和者,齐心协力,众志成城。这一领一和,一呼一应,音程八度大跳。和者的句头紧咬着领者的句尾,犹如巨龙闹海,大有力挽狂澜和排山倒海之势。渔民那裸露的紫色脊梁,粗壮的胳膊,有力的手腕,腿上暴起的青筋,全神贯注的眼睛,全被号子调度在力系千钧的缆绳和拨水推浪的橹杠上,使人感到渔号的聚集力、向心力和权威号召力。

风浪被降服了,人们从死神的魔掌里自我解脱,全靠号子壮胆、号子生威。风后的渔场,是海上的“小阳春”。丰收,从来不辜负辛勤的劳动者。满载而归的渔船,高高地拉起了“大吊子”(长幅红布),这时节,号子平稳、轻松、和缓。渔号以加花、重叠、说唱为特点,从内心里溢出“七品芝麻官也不换”的美感和满足。船临家门,亲人们在岸上等候。心情是美满的,号子是豪放的:“嗨哟!嗨哟!使把劲呀,好回家呀!小红鞋呀,在家等呀!又烫酒呀,又炒菜呀!搂着她呀,笑哈哈呀!嗨哟!嗨哟!”此刻的号子,自由奔放,领者、和者,都顺其自然。

长岛渔号,是渔民长期从事海上劳动创造的歌,是风帆时代海洋文化苑中的一朵奇葩。在没有现代化技术,生产力低下、生产方式落后的岁月里,人与大海搏斗,与风浪抗衡,没有勇往直前、团结一心的精神,怎能降服海洋?特别是在劳动强度大和时间紧迫的情况下,渔号指挥生产,能令“八股绳”拧到一块。关键时刻,只要渔号一叫,人们便长了情绪,添了力气,换了脾气,产生以一顶十的降龙伏虎之威。

难怪长岛渔号融会到渔民的口语里,渗透到血液中,延续到习俗上。老人鼓励孩子学步,唱着渔号;登高上坡,哼着渔号;肩挑人拉,也叫着渔号。

据《长岛县志》记载,20世纪30年代,砣矶岛后口村有只“大瓜篓”船在烟台港站锚,适逢有只天津的大“改翘”正要掌篷出海。时值雨后,篷绠湿涩,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把篷掌起来。砣矶岛上有个号子头,绰号“小鬼奶奶”带着伙计靠了上去,一个“掌篷号”把篷叫了起来,在港的渔民无不钦佩。70年代,长岛军民常举行拔河比赛,每当双方势均力敌时,渔民只要一叫渔号,多半取胜。上世纪50年代初,岛中的船在天津沿海一带“漂快鱼”。作业形式是母船带子船,生产用子船,生活在母船。这天,辽宁的、山东的船有几百人聚集在天津河口。长岛的渔民听完工作组传达文件后,都去“逍遥”一番。一时间,街头巷尾成了渔民的天下。大小钦岛、南北隍城的渔民有的拉,有的唱,有的讲故事。只有砣矶岛的渔民拿不出节目来,只有当听众。这时,有人叫阵,要砣矶岛人出节目,众人呼应。砣矶人被逼无奈,竟然在城市大街上叫起了渔号。这陌生而悦耳的叫喊歌,令城市人都长了情绪。饭馆、茶馆、店铺、戏园子的老板、伙计,都出来观赏。在一阵阵叫好掌声中,砣矶渔民大长了海岛人的志气。

1957年8月,笔者在山东龙口师范就读。毕业前夕,被选进莱阳专区代表团赴济南参加山东省第一届音乐汇演。期间,长岛渔民号子风格独特,形式新颖,在无伴奏的情况下,叫唱、动作、表情令观众爆满的山东剧院内,鸦雀无声。号头是莱州人,据说,长岛的渔号是从莱州“引进”的。这也是海洋文化从沿海到岛屿、从陆地到海洋的辐射。一曲大海的“信天游”,引起雷鸣般的掌声。这是长岛渔号首次搬上舞台。

长岛渔号大致可分为平稳抒情的,低慢缓和的和高亢急促的三种。号子有说有唱,有领有和,有长有短。时而二部轮唱,时而变化重复。有童声夹杂其中(船上的香童)更显渔号优美。它激人奋进,协调劳动,指挥生产,美化生活,生动地刻画了闯海者的形象,成为旅游表演的特色节目,荣登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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