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山会战 在这里打响
王芝义撰文/供图
我年轻时就听说过许世友指挥榆山大会战的故事。今年4月中旬的一天,我决定去榆山看一看。雇了辆面包车,我们从海阳小纪镇出发,沿莱海公路向西开去。走到黄崖时,往北一望,只见一座青黑色的山,突兀挺拔,那就是榆山了。榆山周围没有高山,它犹如鹤立鸡群,显得特别突出显眼。
从黄崖转向发(城)埠(后)公路,向着榆山开去。车行到一个名叫土堆头的村庄,这村庄就在榆山西段脚下,我们便下了车。走到村东头就看到路旁垒着一块白色石碑,上面横刻着“烟台市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榆山大会战遗址”字样,背面刻有简单的碑文。“新来的户,不知路”。榆山毕竟不是旅游景点,进山的路在哪里?眼前没有可打听的人,只好朝着山上的松林走去。要到松林那边,须过一道山涧果园。下到果园,发现山涧里竟藏着一派世外桃源美景:盛开的山桃花,黄绿的垂柳,雪白的梨花,紫莹莹的山樱桃花儿,还有几间茅檐瓦舍。
踏进松林,只见松色苍绿,树木不很高大,却很稠密,几近遮天蔽日。林子里没有登山路,只有一条朦胧的曲曲折折的枯草小径,直通山上。我只好遛着这小径爬山了。爬山很不容易,尤其我这暮年之人,爬了不一会儿就闻喘声吁吁了。
这山土层瘠薄,常见有石硼从土里拱出来。那石硼又光又硬,像五花肉,红白相杂,属那种用火镰能打出火星来的花岗石,歇息时,我就坐在那上面。爬山时,我仔细地看着脚下,因为这里曾是战场,心想或许能捡到一个子弹壳或一片炮弹皮,如果那样,该多有意思啊!
接近山顶处,松树稀少了,多的是荆棘之类的灌木丛、杂草和碎石块儿。不知歇了多少回,终于登上山顶了!立身榆山之巅,风景尽收眼底。西眺,天际处蒙蒙茫茫,如云似雾。近处,有着红屋顶的大大小小的村落,如掌如扇,星罗棋布。那高高低低的山岭上的梯田,都“唰”地一下筋缩到一个水平面上,幻化成鳞波状的美丽花纹。向东望去,一刬的灰色山峦,高低峥嵘,如牙如齿,重重叠叠,但却都在榆山之下。
在登榆山之前,我猜想山上可能有烈士坟和纪念碑。然而,到山上一看,并没有,爬山时,什么战场遗物也没有捡着。一无所获,只好下山了。我决定从东坡下,因为东坡缓和,山下还有连接到山根的较宽的路,这是我在山顶上看到的。于是,怏怏举步下山。下了一会儿,便踏上一段肩膀式的山岭冈。岭冈顶上竟现出一条渠道,约有膝盖深,里边长满了许多种灌木条子和杂草。我脑子一转,哎,山上怎么会有渠道呢?不对,怕是战壕吧?只见这渠道蜿蜒伸向西山北坡,我便踏着渠道堤埂寻去,直寻到渠道消失处。一番踏勘后,我判定:这里定是战壕无疑!
西山北坡的战壕很长,壕中的灌木和杂草比岭冈上的遮掩得还严一些,但依旧清晰可见,两处战壕同处于一个水平上,离山顶都在三四十米左右。我从西端开始步量战壕的长度,直到岭冈东端,共步出二百多步,当有百米左右。战壕从西边过来,到了岭冈上边岔出并行的两条战壕,之间相隔五六步,两端相交相通,形成一个锥把式———这就是榆山上的战壕形势图。
从战壕构筑的地势来看,很显然,战场就在这一带展开。敌攻我守。而敌人主攻的方向是在北坡,其次是东坡和南坡。八路军在此处设壕,居高临下,沟深坡陡,易守难攻。岭冈上的两条战壕,相背相倚,既能反击从北坡上来的敌人,又能阻击敌人从东坡和南坡偷袭。由此可以看出榆山战斗指挥者对战壕构筑的周密考虑。
意外地发现榆山战壕,我感到十分欣喜。因为它见证了77年前那场激烈的战斗。据《海阳县志》记载,1941年4月,盘踞莱阳万第的国民党投降派赵保原,纠集四千余人,分三路进攻八路军榆山防地。许世友率八路军五支队五旅和清河独立团,与敌展开了榆山大会战,共歼敌2000余人,其中榆山战斗,全歼于学忠部1000余人,从而扭转了胶东反投降的战局。
望着这蜿蜒百米的战壕,我耳边仿佛响起暴风骤雨般的枪炮声,仿佛看见八路军战士从战壕里跃起,手握大刀和刺刀呐喊着冲向敌人。榆山的泥土中,一定也浸透了八路军战士的殷殷碧血。
许世友将军善战不善说,据我们村参加过榆山大会战的老战士说,许世友个头不高,却是“墩帮座底”,浑身是劲儿。他讲话没有长篇大论,却句句像举夯砸地,吭吭有力,在战斗动员大会上讲话,更没有几句。他有个习惯性的口头语“妈狗×”,话说不了几句,却几乎句句带骂,将军粗犷彪悍的性格,给当地人留下极深的印象。许世友将军为胶东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赢得了胶东人民的尊敬和永远的怀念。
春游榆山,收获丰硕,心满意足,先头那种惋惜和惆怅的情绪早已随山上的春风飘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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