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帆捕获大鲸鱼

烟台晚报 2018-11-09 09:26 大字

刘文权

20世纪60年代初,大连市的老虎滩港上,有50多个青壮年渔民在抡刀、挥斧、锯割、钩刨地肢解着一条大鲸鱼。这个爆炸性新闻一经传出,先后吸引了好几万大连市民前来看热闹,并当捎买到了廉价鲸鱼肉———在那个饿肚子的年月,这“救济粮”来得不要太及时!《大连日报》为此做了专题报道。

话说这年初冬的一个上午,长岛县砣矶公社中村的一只被插了白旗(尚未完成捕捞指标)的大瓜篓船,从老虎滩出海作业。船至财神礁东南海域时,因风流不顺,渔船有气无力地摇橹缓行。突然,一个眼尖的伙计发现一处从未见过的狭长礁石,他心里画魂(方言,怀疑),忙告诉船老大。大家纳闷儿,说这一带水深20多庹,除了财神礁外,就是干露礁(涨潮埋入水中,靠潮露出水面)也从未见过。于是,船老大扳舵划戗把船靠了过去,并令几个年轻伙计摇着舢舨去探个究竟。

经过仔细查看,这座“无名礁”上附着许多海蛎子和墨绿的海菜,周围还有鱼群隐约游动。伙计大胆地用篙挽子试捅了一下,似有绵软的质感,确认不是岩礁,原来是条浮出海面的大鲸鱼,个头几乎与大瓜篓船同等。几个伙计顿时浑身冒冷汗,赶紧撤回船上。

这消息让船上的十几个人惊喜交加:若能捕到它,算是发了洋财了;倘若惹怒了它,只要一甩尾巴,一船人都得见阎王。年长的伙计,执意给它“老人家”(渔民对鲸鱼的尊称。大凡见到了鲸鱼,周围必有鱼群,是吉兆)上香烧纸,以示敬畏;年轻的,见大鱼并不动,坚持要拖鱼上岸,说这是财神送上门,不要白不要。

刚被插了白旗的船老大,心里正窝着火,一心想拔掉那面现眼的白旗。于是,他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先令一个水性好的年轻人,带缆下水,捆住大鱼的尾巴;又令一位把头手持太平斧立在船尾,说一旦大鱼反抗,立即剁缆,确保人船安全。待一切准备就绪后,八人同摇两张大橹,靠近了大鱼,收紧了缆绳,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鱼的动静。船与大鱼摆开了拔河的阵势。谁知,刚一拖拉,缆绳断了,大鱼纹丝不动。于是,又换上了太平缆。几经拖拉,大鱼依然稳如泰山。无奈,留下人监视动静,渔船回到老虎滩,找到长岛驻大连水产工作组请求支援。经时任工作组组长的刘政华协调,租用了当地的一只60马力的机械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时四个多小时,才把这座“山”移拖到岸边。由于鱼实在太大,在水深3米处搁了浅。就在这老虎吃天无法下口的节骨眼上,大连水产局、大连炼油厂和附近的社队都伸来援助之手,决定化整为零。

据刘政华回忆,那天有上百号人参加劳动。人们穿着油衣油裤,划着舢舨,踏着梯子,刀砍、锯割、斧剁,趁着潮汐加紧赶。白天歇人不歇马,夜晚挑灯战通宵。连续奋战了36个小时,才把这条大鱼分解开来,逐块拖拉上岸。

老虎滩上捕获了“鱼老虎”!大连市民、周围的社队村民闻讯都来看稀罕,更多的是为了买点鱼货填饱肚子。那两天,老虎滩水产站前排起了长龙,有“一条鲸吃全城”之说。据说,那两页鲸鱼肝,每页比八仙桌还大,大连炼油厂用鱼肝和鱼的脂肪提炼鱼油,获利不菲。鲸鱼的胃、肠、肺等,整整装了一拖拉机车斗,下地沤了肥料。砣矶岛渔民用风帆捕捉巨鲸的事也就此传开,那面流动红旗自然也插到了这只名为“福顺红”的大瓜篓上。

渔船归来,船上挂起了大吊子(丰收时高悬的长条红旗),岸上欢迎的村民敲起了锣鼓,船上渔民也放起了鞭炮。据长岛水产研究所所长吴远起说,经精细测算,“福顺红”所捕获的大鲸鱼,身长16米(原先用竹竿丈量),最宽处4米;获取鱼油(脂肪,含皮)两万斤;瘦鱼肉3万斤(其中,仅限量零售3000斤,每斤0.08元);鱼骨、鱼头、鱼尾约2.5万斤(鱼脊骨直径为0.6米);鱼的内脏合计约6000斤(出售鱼肝重4000斤,余者被沤了腥肥)。大鲸总重量超过8万斤,系长岛海洋捞捕单体之最(后来,鲸鱼的鱼骨曾在蓬莱的文化馆展览过)。至于大鲸鱼束手就擒的原因,众说不一。有的说,这条鲸鱼是在垂死的时刻被捕获的,因为在切割分解时,鲸鱼是膘白肉红,鱼血、鱼肉都新鲜,说明它还活着。大连捕鲸队却坚称,那是他们射杀的。但经专业人员检查,鱼身上并没有伤口。也有人说,鲸鱼的眼睛被一种小型扁体的“印鱼”附着,使其失去视力,无法猎食,导致饿昏了才浮出水面;还有人说,鲸鱼的耳朵里钻进了“小虫”,使其天然的“雷达”失灵,耳聋眼瞎,无法捕食。但多数人认为,鲸鱼身上附着牡蛎和海菜,说明它已经很长时间静止不动了,这很可能是病或老的征象。

近半个世纪过去了,于今尚有两位亲历此事的老渔民健在,这个真实而传奇的故事也被砣矶岛的中村记入村志中,留与后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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