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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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日报 2011-09-23 21:09 大字

宜川中学初二 戴朵林

那天下午,外爷您突然栽倒在床上,有二十多分的时间,停止了心跳和呼吸。

大夫急速赶到,全力抢救,您终于有了心跳,但并没有摆脱危险,被救护车送进了医院。

坐在拉着警报的救护车里,妈妈害怕地无法呼吸,您眼睛向上翻,手脚抽搐,医生不停地给您做着人工呼吸。拉进医院,插上监视仪。但您的呼吸却是零,心电图也几乎是一条直线,抽搐得几个人都压不住。医生们个个摇头,给妈妈、姨姨、舅舅们的交代:“希望不大,怕过不了今天晚上,你们要做最坏的打算,我们尽力吧!”妈妈姊妹几个几乎傻了,心乱成一片。

医生护士们急匆匆地跑来跑去,为您插上了氧气,您的脚、手上都扎上了输液管,一会换到这个瓶,一会换到那个瓶。深夜,妈妈姊妹六个坐在您的病床边,紧紧地握着您的手,哭着,心疼地望着您,认真地注视您的脸,如今的这张脸庞:瘦削、黯淡、苍白。您的头发一根黑丝也没有,一片雪白。

医生说您休克时间太长,大脑严重缺氧,深度昏迷,妈妈却总以为您睡着了,也许,您因为气喘,从来都没有那么踏实、毫无牵挂地休息过。您的眼睛睁不开,只有呼呼的打鼾声。妈妈和姨姨、舅舅们在这里守着您,二楼的21号病房,成了他们牵挂的全部。

深夜,偶尔有风,凉凉的,望着窗外,一片漆黑。只有楼道里灯还亮着,但却静悄悄的。盯着您鼻子上

的氧气管,妈妈总担心怕放不好,注视着您手脚上的液体进度,总担心怕漏针。

监视仪突然有些异常,您的呼吸要么是零,要么是六十多,心电图波动线忽上忽下,妈妈惊吓到心跳紊乱。那天下午,监视机上您的呼吸再次突然变成零,舅舅用紧张嘶哑的声音喊来了医生护士,您身体跟着抽搐,手紧紧地捏着,冰凉的脚一蹬一蹬。血压几乎消失了,心电图的波动线忽上忽下。医生护士急匆匆地跑来跑去。您的孩子们,把心都想掏给您,多么希望您再能醒来和他们说话。妈妈的泪已经不能以颗来计量,是一串、一片、一脸……

在医生护士紧张的抢救下,奇迹再次出现了,您开始有了呼吸。妈妈、姨姨、舅舅们松了一口气,但是医生说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于是,妈妈姊妹六个依然天天守候在您床前,等待你清醒的那一刻。

您紧咬着牙关的嘴,不能进食,病房里有很多水果、牛奶、饼干,您却不会吃。嘴唇十分干涩,像要裂开,妈妈和姨姨舅舅们拿起棉签,蘸着温水,隔段时间就给你擦擦。看见您有力的心跳,妈妈会感到安慰,暂时放心地小睡一会,但梦里还是您。

可能是他们的爱打动了上天,就这样过了几个日日夜夜,一天深夜里,妈妈忽然看见您的眼皮微微扇动,嘴唇似乎也在微微地动,就高兴地让姨姨舅舅们看,虽然那一刻您还是没有睁开眼睛,但是他们几个高兴地看到了希望。

听妈妈说,过了五个日夜的您,终于开始见人就“嘿嘿嘿”地笑,渐渐地,像个小孩子一样,会说简单的话了,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您没有了记忆,您说的全是莫名其妙的胡话。妈妈虽然担心,怕您以后一直这样“傻傻的”,但妈妈还是庆幸您能死里逃生,庆幸您已经是个无忧无虑、无牵无挂、无烦无恼的“快乐人”。

过了两天,您几乎恢复了以前的记忆,不再说胡话了。所有的亲朋好友都来看过了您,有些甚至多次来看望。舅舅姨姨们给您刮胡子,喂饭,洗脸,三餐为您亲自做送。只要能想到的好吃好喝,都做给您吃,哪怕您只能吃一小口,他们也不怕辛苦,不嫌麻烦。舅舅还为您买回了新被子,新衣服,凡是能做到的,儿女们都尽力做了。也许是儿女们这一切一切的爱,感动了上帝,医生护士们说您的病能好完全是个奇迹。

您逐渐地开始能翻身,起床,能自己上厕所。为了不耽误太多工作,妈妈八个课时的教案和总结等,全都是在病房写的,她曾经累得绊倒在医院的厕所里。

如今,您好了,虽然妈妈为了照顾病重的您,失去了原来的工作。但她庆幸没有失去您,没有失去她眼里亲爱的爸爸,因为亲情是无法替代的。

在医院的21号病房的27个与死神战斗的日日夜夜里,妈妈姊妹六个对您的爱,终于创造了奇迹,唤回了外爷您的生命。

(该文获延安市“孝亲敬老”征文活动初中组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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