鄜州月夜话地名
(接上期)
而如今直罗村周围的许多村名来历,却和秦王李世民北征突厥在此驻兵有很大干系。公元618年(唐武德元年),李世民的父亲李渊领兵进占长安建立唐朝。公元620年-657年间,唐朝同东突厥和西突厥进行了一系列战争。公元620年(唐武德三年),李世民率领杜如晦、秦琼等文武官员和浩浩兵马在鄜州直罗安营扎寨;此时鄜州统辖洛交、三川(今吉子现乡三川驿)、伏陆(今甘泉县)、洛川、直罗五县,是唐都长安的北门户,而葫芦河川又是唐兵出陇右、内蒙进军突厥的前沿征地,因此战略地位极为重要。正是此后,当地百姓以唐军驻兵行营将领的姓氏做了村名,并流传至今。这些将领中,有的是“凌烟阁”中的人物(“凌烟阁”即唐贞观十七年,李世民刻功臣二十四人画像于此,以纪念其功绩),如杜如晦、房玄龄、尉迟敬德、张亮等人;有位列唐初“十八条好汉”的人物,如秦叔宝(同是“凌烟阁”人
物)、伍云召、伍天锡等;也有马三保,姜、南、贺姓等普通将领。
据传说,直罗镇西的胡家坡村,当年是尉迟恭(即尉迟敬德)统帅的行营,他是鲜卑族人(民间称“胡人”),与秦叔宝(秦琼)同做“门神”时也被唤作胡敬德;他也是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中夺取皇位的最重要人物;另据富县地方志载:“贞观六年(632)尉迟敬德任鄜州都督,统领鄜州、坊、丹、延四州军马,动工扩建鄜州城池,建鄜州宝塔。”胡家坡村近旁的文家庙村也因尉迟敬德而得名,据当地村民传说,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前该村又被呼作“尉家庙”(“尉”字本读“玉”音,当地方言中却读作“魏”音),后来才讹传成了如今的村名。杜家砭是杜如晦(杜如晦和房玄龄同是初
唐时两位重要的文职官员,史称“房谋杜断”)统领的营地;瓦窑沟村至今还有人叫“秦家庄”的,传说是秦琼统领的行营;屈家沟村是屈突通统领的行营;马三保的行营在马家湾;其余姜家川村、南家湾村、贺家坪等村名,也分别源于这些将领的姓氏。张家湾镇的张家湾村,传说是张亮统领的兵营。张村驿镇的塘坊村传说是房玄龄的行营,因了该村过去是“唐房”(即“唐代房玄龄”的缩读)的谐音;该镇伍家沟,传说是伍云召、伍天锡统领的军营……
一言蔽之,当历史的面目扑朔迷离时,民间流传久远的地名便从一些侧面折射出了它原本的影像。由此,我生出了对富县地名从“鄜”改到“富”的一丝遗憾,“鄜”在中华
文字里是罕见的地名专用字,其为“有鹿的原野”的意思——这是一个多么具有个性、诗意、原生态的字呀!而“富”字姑且寄托了对“富裕”最功利的向往,但我却以为这字也太通俗、太没有特色了;尤为关键的是“富”字割断了“鄜”字所延伸的一段历史。
随意改变地名其实就是对历史文化的割断,正如联合国地名标准化会议所提醒:“地名有重要的文化和历史意义,随意改变地名将造成继承文化和历史传统方面的损失。”然而,前段时间我在网络上看到一些消息,竟然有人提出以中国某些名酒之名来代替这些酒所在城市名的闹剧。有网友针对这一滑天下之大稽的闹剧编了一个段子调侃道:某列车播音员提醒旅客,
“本次列车将由宜宾市出发,途径仁怀市,最后抵达终点站首都北京”;而这些城市名改成酒名后,播音员只好这样播报了——“本次列车将由五粮液出发,途径茅台,最后抵达终点站二锅头”……令人啼笑皆非。
“今夜鄜州月,闺中只独看……”安史之乱中,杜甫被叛军所俘困居长安,于月夜思念在鄜州羌村的妻子,写下此千古佳诗。杜甫时代的鄜州月无疑是蒙尘、凄凉的,但我们却不能否认它曾在子午岭上空显过身影;同时我以为,也正是昔日的凄凉才衬托出了今日鄜州月的圆美。忆月如此,地名演绎如此,话史亦如此——本该如此! E⑧
秦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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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甘泉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