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弘扬传统文化】芦山花灯 中国戏曲活化石(下)高富华/文 余茂智/图

成都日报 2015-10-06 23:02 大字

《芦山县志》(清朝乾隆版)曾记下芦山修建张公祠时表演庆坛祭祀和花灯表演的盛况:“神灵赫奕,千秋肃祀之典,凡祈晴祷雨,叩之即灵,岁时优腊,祝而辄应。中元圣诞,演戏赛会,第见远近朝睹,老幼感欢。”蔚然大观。

娱人娱神

一个“灯坛两开”表演形式

芦山庆坛是一个祈福纳吉、酬神还愿的傩戏剧种,相传庆坛为祭祀三国时蜀将姜维而起,从宋代起开始盛行,直到新中国成立初期。庆坛是一种坛法事与演剧艺术相结合的傩戏剧种,后与芦山花灯混合表演,俗称“一则灯一则坛”。

芦山庆坛十分盛行,家中需要祈福祝愿,花钱请傩戏班子设坛作法事,三天三夜,或七天七夜,乃至三七二十一天不等。作法事虽有简单的音乐舞蹈,但无情节的表演自然单调乏味,加之旷日持久,很难吸引主人家的亲朋、邻人持久的兴趣,于是庆坛中加上灯戏活动,可在作法事间隙穿插灯戏,达到娱人又娱神的目的。久而久之,芦山花灯就从庆坛中独立出来。

芦山花灯除了乐队和帮腔外,主要角色只有两个,一是“花鼻子”,一是“幺妹子”,一“丑”一“旦”。据裴体文介绍,由于是“灯坛两开”,以前“跩”花灯的都是男的。角色反串,“旦”角也是男的扮演。

有专家考证,角色反串,说明花灯跟庆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做法事的都是男性。在演出过程中,也许是为了取悦观众,丑角时有挑逗的动作和唱词,带有明显的色情色彩。但从有“色情”内容的表演来看,更多的是古人对生殖崇拜的遗风,其实算不上是淫秽表演。新中国成立后,芦山花灯曾一度禁演,原因就是含有色情成分,视为“封建残余”。

芦山县本是古青衣羌国所在地,青羌好巫,因而芦山庆坛从古到今十分盛行,宋代是它的鼎盛时期。芦山在三国蜀汉时为嘉郡首府阳嘉县治,为蜀之边郡。传为姜维屯兵守边御羌、封荫食邑和肝胆归葬之地,有姜城、姜维墓等诸多遗迹。县民历代崇祀姜维,据芦山县境内的明代《请建屠侯祠碑记》记载,自西魏起,农历八月中秋,传为姜维殉难之日,全城高搭彩楼四十八座,“壮其品之高,节之坚”,于诸彩楼,歌舞竞胜,娱神娱人。

纪念姜维的地方民俗活动,在北宋时即已十分隆重热闹,达到“彩包凌霄汉,鼓声震寰区”,以致出现“扶观塞道途”(宋杨巽《彩楼诗》)的盛况。县城平襄楼便是地方官员主持这项祭祀姜维的场所和观赏演出活动的中心。

痴迷艺人

一段记入县志的花灯往事

芦山庆坛,既是一种道家祭祀仪式,又是供人娱乐的戏剧样式。庆坛一般于中秋节举行,观者甚多,鞭炮轰鸣,香烟缭绕,锣鼓、唢呐、胡琴、牛角等乐器伴奏,演、说、歌、舞结合,具有故事情节。有人类与洪水、猛兽搏战等壮阔场面,也有离合悲欢等生活情景。

表演中常穿插有花灯表演,如《滚灯》《酒楼相公》《张癞子薅豆子》等戏。除法事活动中运用指法,叩首跪拜等外,庆坛大量采用了花灯戏的身段、步法。在一些具有故事情节的“法事”中,尤为明显。如《土地记》中的土地与土地婆的表演,其眉眼,指爪,身段,步法,念白、唱腔,基本上是当地芦山花灯中丑和旦的表演方法。因而形成了“傩中有灯,灯中有傩”的特点。芦山花灯在傩戏中得到发展,傩戏在花灯中得以变异保存。久而久之,花灯表演就从傩戏的宗教活动中解脱出来。芦山花灯,可算得上是研究四川傩戏的一块活化石。

当扮相滑稽的“花鼻子”一上台,首先引发的是观众的一阵欢笑。之后,打着一把花伞的“幺妹子”在一阵丝乐、鼓钹声中一步三跩中出场,声情并茂地唱道:“奴在家,奴在家,奴在家中绣花花……”,于是,场面慢慢平静下来,但随着“花鼻子”与“幺妹子”边说、边唱、边跳的剧情不断深入,场面又慢慢地热烈起来。

当“奴在家,奴在家……”在台上再次响起的时候,舞台下的观众齐声和唱起来,刹那间,“奴在家中绣花花……”的声音便在台上台下此起彼伏。

在裴体文家中,我们看到了当年他为张凤仁拍的照片,那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照片有很多张,有表演花灯时拍的,也有日常生活的照片,可惜我们再也看不到他的表演了。

据说,张凤仁丑旦都能演,而且“跩”得出神入化,尤其是能把传统川戏的折子戏,改编成芦山花灯表演,增强了演出效果,让喜爱川剧的人都能看得懂,无疑让芦山花灯“跩”出山乡奠定了一定基础。

虽然自己并没有向张凤仁拜过师,但在裴体文看来,他一直视张凤仁为恩师。

在历史上,芦山花灯有过很多知名艺人,除张凤仁外,还有王三巧、程先开、唐玉生、黄步云、任明礼等人,其中名气最大的是王三巧。2000年版《芦山县志·人物》中,有一人物传略,写的就是王三巧,他是芦山历史上有名的花灯艺人。

王三巧原名王志华,因为常“跩”芦山花灯,一出场就是“我叫王三巧”,久而久之,他的本名被人淡忘,艺名代替了本名。

王三巧是个篾匠,他的老家在天全县永盛乡,与芦山县相邻,12岁开始走村串户到芦山做篾活,只要听说哪里有花灯表演,他都会每演必看,每看必迷,乐而忘返,甚至忘了做篾活。

在干活时也是曲不离口,高兴时还会自编自演,日常走路也走“鸭子步”。为了方便看“跩花灯”、自己学“跩花灯”,成年后的王三巧干脆举家迁到了芦山县思延坝。

有一天,王三巧到菜园摘蒜苗,正巧听到邻居拉起了《麻雀调》的花灯曲子,他应声而唱,依律而“跩”,不知不觉将一方好端端的蒜苗地踩平。有人送了他一首打油诗:“听到二胡响,三巧脚杆痒,一跩大半天,蒜苗遭了殃。”

后来,王三巧与其他艺人一起,成立了芦山花灯班子,把川剧、京剧的一些折子戏也搬到了花灯舞台。解放初期,芦山花灯一度禁演,“脚杆痒”的王三巧“跩”不成花灯,显得抑郁寡欢。1958年,芦山花灯一度解禁,已是76岁高龄的王三巧又恢复了艺术青春,表演由川剧改编的《滚灯》,他“跩”得满场生辉,被选派到成都参加四川群众艺术会演,受到了省上的表彰奖励。1964年,82岁的王三巧病逝于芦山。

集体“跩”花灯

一方大众文化生活的大舞台

裴体文上台会“跩”,走下舞台还会自己编词编舞加作曲。曲调健康了,动作雅观了,所以在裴体文组织的花灯表演中,“幺妹子”就成了真正的幺妹子,男女老少皆宜,不论场合大家都可以大“跩” 特“跩”。裴体文把他对芦山花灯的改造,称为“去粗取精”的发展,“否则芦山花灯就会逐渐失去群众基础,走向衰落。”裴体文如是说。

组织“青衣民乐队”,“为的是大家有事没事的时候,可以一起研习花灯艺术。”令裴体文感到高兴的是,后来民乐队又加入了几个年轻人,“作为芦山花灯现在年龄最大的老艺人,我想的就是能够把芦山花灯的绝活,尽可能全面地传给年轻人,使芦山花灯这种古老的民间艺术后继有人,发扬光大。”

更为可喜的是,在有关专家的帮助下,从芦山花灯的基本舞步中提炼而成“集体跩花灯”,更是把古老的艺术变成了大众艺术。“集体跩花灯”看上去步履轻盈、姿态优美,配上极具地方特色的花灯曲调,群众的可参与性相当强,类似于藏家锅庄,既是文化活动,也是健身活动,易于向大众推广普及。

“流传了两千年,我们没有理由让祖先留给我们的遗产在我们手中消失。” 2006年11月,芦山花灯被四川省人民政府列为首批非物质文化遗产。

芦山花灯依然独具魅力,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芦山花灯”的传承人裴体文也不时受到媒体及各界人士关注。眼下,已是77岁的裴体文“依然摇扇跩花灯,坚守故土传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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