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名趣谈之老经堂
张碧秀
老经堂在紫云街口,之所以冠以“老”,是与“新”相区别。
鸦片战争以后,传教士利司铎到了成都,在那里培养出三十名川籍传教士,派往全省各地,其中包括乐山。他们宣传天主教的“救世真主”,发展教徒。
利司铎聪明地利用中国学生成为他的传教帮手,这样容易为普通老百姓接受,天主教很快在乐山有了立足之地。
最初,到乐山传教的人住在县街客栈,后来转移到了较场坝,在那里做弥撒,这就吸引了部分不愿意去寺庙烧香磕头的人,感觉这种形式简单、方便,又能将自己的想法借助一种力量实现。
很快在乐山传教的人又去了井研、峨眉等地,据天主教爱国会邓及州回忆:“大约从……上溯十代就已经信教。峨眉龙池的吴俊芳、罗春莲和井研三江的陈淑金、乐山泌水院的徐氏、较场坝的毛凤翔(俗称毛四嬢)都早在紫云街老经堂修建之前就信教。神父曾多次在毛凤翔家做弥撒。”
发展了教徒,传教士又宣传天主教的四规,“当尽力帮助教会的经费,做善良的人,给予对方的钱财和能力,不酗酒、不赌博、不嫉妒别人、不怨天尤人”。有些教徒便自愿把家里的房子、田地、财物献出来,筹集资金,准备修公信堂。
乐山部分文化人聚集在老霄顶,抵制异教在城墙内修公信堂,得到政府支持,知县出面交涉,将天主教的人请出城去。由此可见,嘉定教案之前的乐山文化人针对的是外来文化,不允许他们在城墙内发展。
天主教在高北门城墙外的紫云街口修建了公信堂。由于乐山文化人的抵制活动不减,清咸丰十年(公元1860年)天主教设川南教区,只好将总部建在宜宾,乐山属之。
公信堂是罗马式建筑,长方形会堂,内有两排柱子分隔长廊,外表独特,与乐山古建筑呈现不同风格,这再次引起乐山文化人的不满,认为这是挑战乐山本地文化。在这些文人的鼓动下,很多工人、农民、市民都见不惯这幢西式建筑。于是,嘉定教案爆发了,首先针对的就是天主教的公信堂。
老百姓打了教堂,县政府捡摊子,据民国《乐山县志》记载:“光绪乙末年(公元1895年)五月,省城毁教堂事发,嘉城继之,北门外之公信堂被毁。嗣后,政府乃购城内察院街民房以作赔偿”。
这回可翻了一转,原来是县政府不允许城墙内有西式建筑,嘉定教案帮了倒忙,先是省督(省长)、知县(县长),被革职,新上任的省督、知县为了保乌纱帽,尽量满足外国人的要求。这教会也就不客气了,我原来在城内发展,你们把我请出城去,现在我偏要进城,而且要在闹市区立足。
乐山县政府被迫购买了从察院街中段至庙儿拐一带的民房,作为赔偿嘉定教案对天主教的损失。所谓庙儿拐,指萧公庙侧面的转弯处。
天主教利用县政府的赔地、赔款,修建了诊疗所、小学校。清光绪二十六年(公元1900年),八国联军攻打中国,《辛丑条约》签订,又出现了“庚子赔款”。天主教利用“庚子赔款”增修了童贞院、公信堂。
相对宜宾、雅安的公信堂而言,乐山城内新修的教堂要大一些。1929年,天主教新置雅安教区,乐山属之。从雅安来乐山城的人要遇到两个公信堂地名,这便出现了“老经堂”和“新经堂”之分。
“老经堂”指在高北门外紫云街口的曾经被打烂了的教堂,经过维修以后,用来接待外来教徒住宿。
“新经堂”指在察院街到庙儿拐这里新建的建筑。
1935年,雅安教区主教李容兆去世,很长时期这个教区缺主教,教会很多事务没有人管,乐山这边的教徒缺钱,就把“老经堂”的房子隔成很多小间,用来出租,收取租金。实际上“老经堂”沦为了穷人区,几乎是丝厂工人、剧院打杂工、黄包车夫的寄宿地。
“老经堂”作为地名,是乐山城外贫民区的代名词,特指高北门城墙外紫云街口这个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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