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一本《新华字典》梁战柱
开学后,望着女儿书包中那本崭新、精致的《新华字典》,不由地勾起了我对自己第一本《新华字典》的回忆。
那是三十年前的事,当时字典对学生来说是奢侈品,能拥有一本属于自己的字典已经很不容易,上四年级的我,总是借用别人的字典用,查字音,查字义,总是及时借,及时还,想起那段时光,真得艰难。一是没有钱去买,虽然只要一元多钱,但家里是出不起的;二是有钱也要到老县城的书店才能买得到。
于是,我便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来完成这项伟大的工程,买本真正属于自己的字典。便和同村的伙伴一同去山沟去挖药材。在我们那个村,周围有许多山沟、土坡,也有许多野生的药材,如柴胡、远志等。在每年的二三月份,就和比我大些的孩子去山沟里挖药材。
说起挖药材,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药材一般只能在春季采挖,据说春季采的药材的药性比较好。初春过后,这些药材刚长出嫩叶,比较容易辨认,就说柴胡吧。它长在枯草丛中,在往年的枯枝下面,只长三四片嫩叶,便用小镢锄,先拨开周围的枯草和野酸枣,就能近一点挖取,挖出来时,除去泥土,折去往年的枯枝,放入书包之中。一般会选择比较粗壮的枯枝来挖取,小的细的我们是不挖的,一是没有重量,二是等待这些小的来年会长的大些。有时,能挖到小拇指般粗的柴胡根,那是一件最高兴的事。回家之后,用剪刀剪去柴胡根部以上的部分,连同嫩叶一起,剪去的部分可以喂牛羊等动物,然后把柴胡根放在一张塑料纸上,待明天,放在太阳下晾晒,直到晒干到用手一折,能成二段,放才算晒干了。有时,看起来满满的一书包,经过精选后,也只有一点点儿,随后的事情就是晒药了。要是逢上星期天,那能美美地挖上多半晌,吃完早饭,带点干粮,背上书包,拿上小镢锄,便出发了。一路上欢歌笑语,你追我赶,热闹极了。现在想来,那是最快乐的时光。到了目的地,便各自散开,自己寻找药材,自己挖取,但几个人不能距离太远,以便有个照应,因为开春后,我们常常见到蛇,那是挺害怕的事情。对我们年龄小的孩子来说,一般是不会到危险的地方,只有比我们大的孩子才去,因为这些地方才能挖到好的药材。有时也是特别危险的。邻村有小孩因一不小心,便从山沟滚到山底,虽然没有大伤,但也会让我们害怕几天,也便有了大人的多次警告,要多注意安全,限制我们几天而已,随后便没有事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的光景,将晒干的药材分类装入小袋子里,晾晒一点,就装一点,并且晒得很干,因为听说收购药材的人很严格,这样将几个小袋的口袋一捆,放进一个大袋中。走上四十分钟的路,便到了老县城的药品收购站,经过收购人员的选购,才买到2元多钱,这是我当时见到过最多的钱,是我一个月来的收获,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便跑到新华书店,选上一本《新华字典》,大约一元多钱,又买了些水果糖,剩余的全部给了母亲。那时的字典比现在的要大,要厚好多,里面的字也大。记得买回字典,我到处炫耀,到处夸耀,逢人就说。由于来之不易,对待字典也非常细心,将封面用一层硬纸包起来,歪歪斜斜地写上“新华字典”四个大字,下面写上自己的姓名,又在封面的下页也写上自己的姓名,小心翼翼地放进书包,像放入一块宝贝似的……
后来那本字典一直伴随我到了初中,便又给了妹妹们用,并告诉她们,这本字典来之不易,要好好珍惜,在她们的学习中,字典由薄变厚,又由厚变薄,直到后来遗失。
(作者单位:武功县后稷中学)(E)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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