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城乾县 陈希文
到过乾陵参观游览的人士都知道先有乾陵,后有乾县,乾县由乾陵而得名,但却很少有人知道乾县城是座龟城,是为奉祀乾陵而建的一座独具一格的龟形城。
唐睿宗文明元年即武则天大周光宅元年(公元684年)诏置奉天县以奉祀乾陵,遂建乾城。
县城初建,城区狭小。唐德宗建中元年(公元780年),唐国师桑道茂谏言:“臣观乾方有天子王气,宜高大其城以备非常。”德宗采纳了桑道茂谏言,诏京兆尹(掌管京师的官)、严郢发以数千神策军(唐禁军之称)扩建奉天城。旧子城(内城,即奉天旧城)周五里,罗城(外城,即新城)周十里。后子城倾塌,今城即罗城。
唐德宗扩建奉天县城,依桑道茂言,取象玄武(乌龟)筑以龟形。北城狭长伸出为龟颈,北门及翁城为龟头,南门短秃为龟尾,东、西门和小东门、小西门为龟之四足。县城南北十字高突,酷似隆起的龟背。纵横街巷、宛若龟背上的花纹图案。史载,历代对龟城城墙多次修复,至今多处毁坏,现仅存龟头和西部半壁残墙,但其高大雄奇可见一斑。
唐时,乾县城为何建成龟城?这应源自古人对龟的神话追访。上古神龟不仅支撑天盖,且大地也有神龟驮负,这显示了龟有负驮任重的神功。这种支撑世界,保持稳定和避灾免难的作用,使龟更相似神明。东汉天文学家张衡曾云:“苍龙连蜷于左,白虎猛踞于右,朱雀奋翼于前,灵龟圈眷于后,谓中宫轩辕之后也。”以乾城“山川形势论之,蜿蜒起伏,磅礴奔辏,郁郁葱葱,灵秀所钟,乃有崇塘盘踞其中。此魏伯阳所谓玄武龟蛇蟠螭相扶持也。”(《乾县新志》刘志芬龟城说)。“桑道茂言有天子王气,筑龟城以镇慑之。”(《乾县新志》史赞修《龟城说》)。唐代帝王借龟为吉祥、神明、长寿的象征,建龟城以奉祀乾陵,旨在追求祥瑞、安定、长久是显而易见的。看来,乾县城是块神龟保佑下的吉祥之地、福寿之地、安稳之地。后朱沘之乱,唐德宗李适避难奉天达半年之久,当年桑道茂之言果然得到了应验。
唐代帝王修建龟城的初衷,意在奉祀乾陵。故每逢皇家的祭日、节日、巡陵等祀祭活动,官员们先在奉天城内整体憩息。所以陵城紧密联缀,混为一体。古代登陵御道即从城北门外出发,直抵下宫。乾县城不仅是皇帝及臣僚祭陵必经之地,也常常是他们憩息之所。
乾陵地面文物遗存丰富,有天然博物馆之美誉。乾县古城亦别具一格,有“龟城”之称,加上盛唐丰富灿烂的历史文化,城陵紧连,自成一体,遥相辉映,相得益彰。解放后,随着乾陵地面建筑的逐步恢复和乾县城的拓展建设,使这座古城焕发容颜。1993年,陕西省政府命名乾县城为历史文化名城。如今,从乾陵南大门的石阶登道直攀而上至司马道吻接处,瞻仰巍巍乾陵,恢宏浩大之势扑面而来,回眸南瞰,古城雄姿,赫然在目;由近及远,八百里秦川,坦荡如砥,延绵起伏,秀色盎然。这世间美景,是大自然的精心描绘,这人间奇观,是神灵们的天然雕饰。这时,不仅会使你心旷神怡,更会流连乾陵龟城这块风水宝地,并发出真切的感叹。乾陵美哉伟哉!龟城壮哉奇哉!(C)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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